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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棠笑出聲:「想死就找個沒饒地方靜悄悄地死,大張旗鼓地不就是希望有人來救嗎?真的希望成全所謂名節,我就幫他一把。你看看,他又不敢了,現在就只敢跪著求聖上收回成命。要是真的死了我還敬他一聲真漢子。」

  白又笑了一陣,拿過一隻金雞燉肘就啃,感慨地對岳棠笑道:「這可是我接的活兒里最舒服的一個了,有點覺得三年半都短了。」

  岳棠笑道:「你從前都是接什麼活兒,殺人越貨嗎?」

  白:「雖然不是但也差得不遠了。」她對岳棠飛了個眼風,「怎麼可能找個滿手鮮血的人來保護你,捨不得的。」

  岳棠眼神淡淡似是感慨,而後嗤笑道:「我看哪,捨得得很,喂我迷藥都面不改色。」

  白哈哈大笑,湊近瞄著她笑道:「怎麼喂的,你怎麼那麼聽話就吃了呢?」

  「嘖!」岳棠嬉笑著去掐白的臉,白笑著躲又反手去掐她,兩人鬧得不亦樂乎。

  「將軍。」一個悅耳的男子聲音靠近,白將岳棠從仰倒拉得坐起,兩人一起看向這個走近的面首,長得儒雅沉靜,風致翩翩。

  白笑著瞥了一眼岳棠便起身走遠了些,那面首趁勢坐在腳凳上靠得更近了些,對岳棠微笑道:「我叫罔思,聽聞將軍喜食腌制楊梅,特來……」

  他的話停住了,因為一柄匕首已經抵在他腰上。

  持匕的岳棠還在笑著,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因為那匕首被他二人寬鬆的袍袖遮擋,外人看來他們只是湊近調笑而已。

  岳棠的聲音涼涼淡淡,看著罔思笑:「罔思。誰給你取的名字,嗯?我看,很有可能枉死啊。」

  罔思並不懼怕,仍然禮貌溫和地笑看著岳棠:「不知我哪裡惹怒了將軍?將軍看,我能改的。」

  岳棠涼淡地笑:「不必改,死了就一了百了,何必那麼麻煩。」著匕首又往前推了半寸,刃尖已經切入肌理,「近來知道我喜好的人可真多啊,你真的是縈台薔的人?還是收了哪個官爺的好處,做了雙面細作?」

  罔思面不改色:「將軍若是聽了我下一句,只怕要喚人給我好好包紮傷處。」

  岳棠勾唇而笑:「哦?是什麼話?我倒是好奇了呢。」

  罔思偏頭湊得更近了一些,低聲道:「有人讓我給將軍帶句話:『不必原諒我——這句話,我能收回嗎?』」

  岳棠渾身一震,握著匕首的手驀地緊縮。

  罔思略略後退了些,在自己腰上略略揉了揉,故意苦笑道:「將軍,我疼。」

  「嘖!」岳棠瞪他一眼,「些微傷叫喚什麼?沒扎進去多少——葯庫里多的是治傷葯,自己去取。」

  罔思笑道:「謝將軍。」而後又低聲道,「還有一句:『我吃醋了。』」

  岳棠只覺太陽穴突突地跳,想問的問題太多不知從何開始。罔思體諒地看著她,湊近她耳畔提醒道:「將軍這裡人多眼雜,別擺出這副模樣,笑一個,就當你在跟那位吃醋的人話。」

  岳棠笑是笑了,卻罵道:「那更笑不出來!我只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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