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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他害怕了

  陌南秧和秦澤西大婚的消息,在一天之內,傳遍了整個京城。

  秦二爺這婚,可真是一波三折,先是大張旗鼓的宣揚了訂婚宴,宣揚到一半兒,訂婚宴突然擱淺,擱淺了不到一周,又放出消息來,說訂婚改成了結婚,而且,這婚禮就在明天。

  一時之間,眾人咂舌,不知道秦二爺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哪有人今天剛發了請帖,明天就要結婚的?事先還沒有一點兒預兆,突如其來的送上邀請,也不問問人家明天有沒有空。

  可不管有沒有空,請帖既然到手裡,該去的,還是得去——畢竟,這新郎官兒可是倪老爺子的外孫,楊老將軍的義子……來頭大的,能嚇死人。

  相比起新郎官兒的赫赫有名,這新娘子,就有些默默無聞了:陌南秧,誰?哪家的千金?怎麼沒聽說過?

  儘管這位新娘子名不見經傳,可依舊刺紅了某個人的眼。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秦慕澤捏著手裡的請帖,岑黑如墨的眼眸,一動不動的凝著請帖上「陌南秧」這三個大字,像是要把那三個字看穿一樣:「他們怎麼可能還要舉辦婚禮?現在全天下都知道陌南秧是我的女人,他這婚禮還敢往下辦?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啪!」的一聲,秦慕澤將那張紅色鑲金的請帖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用力之大,讓上好的琉璃桌被震開了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不可能啊……這絕對不可能啊……過度的刺激,讓秦慕澤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五天前的那條新聞到現在都還沒有撤,甚至愈演愈烈,他和陌南秧還成了熒幕情侶,王子公主的佳話在網上風靡一時,這種情況下,秦澤西還敢娶陌南秧,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難道,他真要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秦慕澤的額頭,滲出了細小的汗珠:沒有道理啊,即便秦澤西想要和自己硬拼,南秧沒有道理不攔著的。

  畢竟拼到最後,輸的只能是秦澤西,他那雙斷掉的腿,就是他戰神阿喀琉斯的腳踝,只要瞄準了這一點兒,人人都能把他射個體無完膚。

  她不可能把秦澤西的腳踝裸露到眾人面前的!她明明知道,只要明天她穿著婚紗一露臉,秦澤西的雙腿絕對會成為眾人攻擊嘲弄的……等等……那張臉!

  突然之間,秦慕澤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緊縮著的瞳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動。

  「無宴……」他吞下了一口唾沫,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像是耗盡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氣。

  此時的謝無宴,正坐在秦慕澤的身後,那請帖,是他和裴御一起送過來的。

  其實,這本來沒裴御和謝無宴什麼事兒,但是說來也巧,倪家小哥兒把請帖送來的時候,剛好謝無宴要去找秦慕澤,於是他便隨手接了那請帖,本想順路給秦慕澤送過去,結果一看這請帖的內容,立刻慫了,說什麼也要拖著裴御一塊兒去送,裴御不去,他就抱著裴御的大腿死不鬆手。

  ——畢竟,他們送的不是請帖,是命!

  莫名其妙被秦慕澤點名的謝無宴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斜著眼睛求助般的看了裴御一眼,裴御卻別過頭去見死不救。

  媽的!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謝無宴在心底憤憤然的罵了裴御一句,然後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在……在!」

  那說話的聲音里,都帶著些許顫音。

  一向敏銳的秦慕澤卻沒有察覺到謝無宴的顫音,準確來說,他甚至根本就沒有仔細去聽謝無宴說了些什麼。

  「五天。」秦慕澤猛然回過頭來,沒頭沒腦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如果南秧去做整容手術的話,五天的時間,她的臉能整好嗎?」

  「啊?」謝無宴沒反應過來秦慕澤的意思,一時之間竟被問住了,直到秦慕澤又甩過來一記眼刀,他才如夢初醒般的回答道:「哦!你是說面部消腫是吧?當然能了!技術越好,動的刀口越小,消腫也就越快,我當時只在她下顎和眼角開了個一個小口,幾個小時就消腫了,根本不用五天。」

  該死!謝無宴話音剛落,秦慕澤便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只聽「嘩啦」一聲,茶色的琉璃桌几乎碎了一半兒。

  該死!該死!該死!秦慕澤的拳頭被幾片尖利的玻璃扎進了手骨卻渾然不覺,鮮血順著他的指縫留了下來,他的拳頭卻越握越緊:自己這次,竟會大意至此!

  他單單隻想到了阻止秦澤西帶陌南秧去見楊老將軍,以免雙方結營,卻忘記了,他這一計,抓的就是陌南秧的那張臉,一旦她把臉換掉了,他便全盤皆輸……

  「可惡!」盛怒中的秦慕澤,一拳又砸到了牆上,這一拳,讓刺進他手裡的玻璃,又深陷了幾分。

  十指連心,玻璃刺進血肉里的疼痛,撕心裂肺,可是不夠,還是不夠……他需要更多的疼痛,只有肉|體承受的痛苦足夠的多,他才能忽視這心裡的痛。

  「砰!砰!砰!」秦慕澤一拳一拳的砸著牆,尖利的玻璃已經全部鑽進了他的骨頭裡,他的手早已血肉模糊,可還是不夠,完全不夠……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現在唯一疼痛著的,是他那顆自以為刀槍不入的心,手上的這點兒傷,跟這心痛比起來,終究還是小兒科。

  「阿澤!」最後一拳即將與血淋淋的牆面接觸的時候,被裴御阻止了,裴御抓住了秦慕澤的胳膊,凝視著他鮮血淋漓的手,細長的眉,皺緊了。

  「你在幹什麼?手不想要了是不是?」裴御陰下了臉,難得擺出一副兄長的樣子,呵斥秦慕澤道:「事情還沒查清楚呢,你就這麼自暴自棄……怎麼,你把自己的右手廢了,這婚禮就能取消嗎?」

  「那你說我要怎麼做?」秦慕澤突然火了,他猛的推了裴御一把,然後用自己血淋淋的雙手揪住了裴御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我能做的全做了!她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她要嫁給秦澤西了!她要嫁人了你懂不懂?」

  歇斯底里的嘶喊讓裴御有霎那間的失神,這樣癲狂而理智全無的秦慕澤,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男人一向是理智而風度翩翩的,哪怕是在殺秦夫人的時候,他的情緒也從未如此失控過,他曾說過:情緒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卻也是破壞力最強的東西,所以理智一定要凌駕在情緒之上,唯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可如今,他引以為豪的自控和理智,卻因一張小小的婚禮請帖,一敗塗地。

  「你先不要這麼激動。」深吸了一口氣,裴御嘗試著去安撫秦慕澤:「這不是還沒有到明天嗎?我們還有時間,一切還沒成定居,你先冷靜下來……」

  這一切在裴御的心裡,其實早已成了定局:這都已經下午四點了,明天就是婚禮了,饒他秦慕澤有通天神術,怕也是無力回天。

  可心裡雖能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秦慕澤已在崩潰的邊緣,他自然不能再去刺激他。

  他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說,讓秦慕澤先冷靜下來,停止自殘。

  可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聽到裴御那一句無心的安慰以後,秦慕澤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抓著裴御領口的手,也慢慢的放鬆了。

  「沒錯……沒錯……」秦慕澤小聲的喃語著,他的瞳孔有些渙散,說出來的話,真假難辨:「現在安排人去破壞婚禮,應該還來得及……對……還來得及……」

  裴御被他這句話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般的又問了秦慕澤一遍:「你……你剛剛說什麼?」

  秦慕澤卻沒功夫理睬裴御聽沒聽清,直接扭過頭來下命令道:「裴御,你現在立刻去挑幾個身手好的,今晚去把南秧搶過來,動作一定要快,只許成功,不準失敗!」

  他是真被逼到狗急跳牆了,連這種最原始,最粗魯,最不計後果的辦法都用上了。

  裴御心裡叫苦不已:拜託,那可是倪家,那裡是說出闖就能闖的……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陌南秧住在哪個房間里!倪家那麼大,總不能挨個兒搜吧?

  顯然,秦慕澤也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他命令剛下完,又後悔了:「不行……他們敢把請帖送過來,肯定早就有所防範了,南秧今晚很可能根本就不在倪家……去了的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不行……今晚不能去搶人……」

  聞言,裴御送算是松下一口氣來,可他這口氣還沒送徹底,又聽到秦慕澤神神叨叨的來了一句:「明天!裴御,你快安排人去,明天婚禮上我們直接搶婚……」

  聽到這裡,裴御送算是明白過來了——他慌了。

  他慌了,所以開始口不擇言,他慌了,所以做事開始不計後果……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陌南秧了,所以,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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