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開棺驗屍
若是襲擊兩人的黑衣邪修真是葉率?那麼
「不好,許捕頭有危險。」古月轉身衝進廂房,王大牛跟在後面,李武不知道何時也來了,攙扶著巡衙頭領一齊走。
廂房門前,古月等眾人倏然停住了腳步,那是許穎兒昏迷養傷的廂房,房門敞開著,古月心中一緊,衝進房間里,許穎兒並不在房間。
古月趕緊將整個縣衙重新搜找了一邊,最終確定了心中那個最不好的想法——許穎兒,也失蹤了。遙望遠處漆黑如墨的天空,古月楠楠道:「小狐,你究竟要做什麼?」
第二日早上,古月同縣衙捕快將渝州城上下尋找了兩遍,依舊沒有失蹤二人的蹤跡。古月站在城外,剛剛,渝州飄下了一場細雨,細雨穿梭世界,古月緩緩回頭凝視古老,威嚴的渝州城,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許穎兒和葉率根本就還在渝州城內。
此刻的古月正面臨一場人生極其重要的抉擇,甚至關乎著他前世偵探的尊嚴。
就這樣放棄,自然不甘心,真的算是「甘於平凡」或者只是單純的窩囊?但不放棄,還會面臨無數的刺殺,數不清的敵人正在暗處對自己露出獠牙。
儘管只有短短一瞬間,但古月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並不願意這樣放棄,哪怕最後一次也好。小狐,算的上是自己初臨這異世界唯一的朋友,朋友遇險,只要有一線希望,不管多渺茫,都要儘力救助,為其證明清白,哪怕要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也絕無悔憾。
更何況許穎兒有如此生死大仇未報,那時卻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面前。
古月笑了,先是嘿嘿傻笑,繼而哈哈狂笑。
你若清白,我必救你。你若化「妖」,我願成魔。
情理和法理,在這陌生的異世界,我選擇情理!
古月回到縣衙,王大牛來到他身旁想要安慰古月,卻不知如何開口。
「王兄弟,李兄弟。」古月先說話了他來到院中樹下,望著王大牛、李武,雙眼閃爍著光芒,
「將白仲良的屍首和另外兩具棺材搬來!我要驗屍。」
是男人,就應該挺起胸膛,迎接任何挑戰,不容畏懼!
巡衙及王、李二人被屍體的惡臭熏到一旁,古月面無表情的站在白捷屍首前觀詳。白捷的屍體已然變冷,提起他的手臂,古月明顯感覺到了僵硬,但和正常死亡后的屍僵並不相同,有一種更為強烈的硬感。同時,手臂內側呈現出大量暈紅的斑塊。
古月用一個木頭和布做好的簡易罩子架在白捷頭顱上方,抽出一旁備好的異常鋒利的小刀,輕輕一下切進白捷太陽穴,皺著眉頭,將小刀側身放到眼前,那是近乎於墨的顏色。
果然並非墜樓而死,是毒殺。
正要繼續下手,卻發現剛剛割開的口子處有一層薄薄的近乎於膜的東西微微翹起。古月嚇了一跳,再下手時,控制好力道,極其小心的輕輕劃了下死者臉龐。
古月清楚的見到臉龐被割開一道微乎甚微的小口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他愈發感覺詫異,腦海中飛速閃過易容術三個字,猶豫片刻,接著慢慢下手,直到剝開了一張完整麵皮,看到底下那張完全陌生的臉和手中人臉麵皮。
白捷,不,是賀遠勝,他果然未死。
古月在一旁打了水的盆中凈了手,招呼著遠處王大牛。
在李武的幸災樂禍中,王大牛滿臉不情願的走在古月身邊。順著古月手指的方向,王大牛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震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李武好奇湊近一看,半張著嘴傻道「這.……這.……!」
古月一臉不悅「沒見過世面么?傻看著做什麼,快去查查這人身份。」
王大牛,李武興緻勃勃的外出辦事,古月看著他倆屁顛屁顛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剩兩個捕快了,還是傻的,這遊戲還怎麼玩?
古月正準備繼續,屋外卻來了個人,屈指敲了敲府衙大門。開門一看,竟是茶攤中同聽閑話的藍衣青年。只是他此時換了一身墨綠色衣裳,愈顯得清俊瀟洒。
「小兄弟,幾日不見,如何這般憔悴?」
古月訝然道:「原來是兄台,在下古月,當日走得急,尚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微微一笑:「在下徐楊,聽說衙門這幾日甚是忙碌,莫非是那殺人案仍未告破?」
消息雖被縣衙封鎖,但有心打聽卻能探查的到。古月眉頭微皺,不知徐楊來意:「不知徐兄到渝州城來做什麼?」
徐楊笑道:「在下是來訪友的,只是友人最近有事不在家中,只好在此等待。這幾日,倒聽說出了鬼魂殺人的奇聞,而且還是白家少爺白捷殺了管家?」
古月只道這人是從白家下人口中探得消息,隨口敷衍道:「徐兄倒是消息靈通。」
徐楊看出他的防備之意,笑了笑:「聽說二十年來白大官行軍打仗,大捷頻頻,是小心、精明之人。竟在自家府中露出破綻,被人殺害。倒也是件奇事。」
此話與古月所想不謀而合,他不由精神一陣,追問道:「那徐兄如何想?」
徐楊笑道:「在下知道什麼?只是覺得奇怪,二十年前白大官來渝州城剿滅反賊,五年前又率楚衛來渝州城不知為何事,今日便死在渝州城,命運倒真是有些意思。」
白仲良二十年前便率軍來過渝州城,所為何事?這徐楊為何對白仲良事皆如此清楚?
古月微微一驚,警惕地上下打量徐楊:「徐兄如何知道?」
徐楊意味深長的說:「案情一事有心人尚能打探到,隱瞞楚衛辦案這等大事,若是沒有上下掩護,僅憑一人之力,豈能成功。」
這一字一句,倒是說到了古月心裡,當真是要刮目相看,忍不住想要開口請教。
徐楊閑閑坐著,見他略有皺眉苦思先開口道:「二十年前渝州城后,有一本因絞死之人秘密成為白仲良軍中副將,十五年後有跟隨白仲良來到渝州城。」
古月想了想白府中眾人,符合的年齡的唯獨只有那人,頓時大驚「你到底是誰?」
徐楊一笑起身,施施然走了,聲音從遠處傳來:「在下也是胡說,幾句閑話容易,古兄卻是要實打實地去查,若不能證據確鑿,只怕難以服人,告辭了.……」
古月望著他的背影,並不追出,暗忖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年齡不大,卻知道二十年前之事,說是訪友,對縣衙內事皆如此清楚,從未開口詢問許捕頭,直接找了自己。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那人是否是徐楊口中所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