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名山新規
一些金丹期的妖怪小心地放出氣息,在余南身上輕輕一探,立即明白了余南的修為:築基初期!
這樣的傢伙,竟然要領導我等?
一隻黑熊精左右看了看,把心一橫:「吼吼!」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黑熊精。
黑熊精站起身來,兩隻勉強化形的手握成巨缽一樣的拳頭,重重地擂在自己胸膛上:「就憑他?弱得和人族食物一樣,老熊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卻在此時,一道黑光自高台一角飛出,「刷」的一聲掠過黑熊精身體。
黑熊精的說話聲嘎然而止。
緊接著,一顆熊頭騰空而起,托起它的是一道衝天血柱。
熊頭在地上滾了幾滾。
黑熊精的無頭軀體轟然倒下。
小妖們嚇得連滾帶爬,飛快地離開了那片被血液浸染過的不詳區域。
余南側過頭去,卻見燕舞的幕籬上下晃了晃,便確認出手的是她。
計劃之中,這件事拜託的是十八公!
余南有些遺憾,殺得太早了。
應該再晚一些,讓更多心有異心的妖怪跳出來。
野心最大、反抗思想最強、或者腦袋最蠢的,全該殺掉,不如此不能快速控制這群妖怪。
只要想一想妖怪們吃人已吃得口滑,余南便恨不得把他們全殺了。
但是,余南自己現在也是一隻妖怪。
為替人族報仇而殺光妖怪,屁股就坐歪了.
背叛屁股所在陣營,挑戰不要太大!
所以,殺幾個出口氣,順便震懾眾妖,這就行了。留下大部份妖怪,運作得好,就有了一片基業。
余南沖燕舞微笑點頭,表示對她很感謝。
回過頭來,余南喝問道:「還有誰有不同的意見嗎?」
小妖們哪裡還敢有意見,有了現成的例子,再蠢也知道怕死的好吧。
余南無趣地等了片刻,沖十八公舉手示意:「道友,請!」
十八公上前幾步,手一揮,檯子中央出現一團煙霧。
收去煙霧,原地出現一個魚頭人身的妖怪。
此時,這隻魚妖處於昏迷狀態。
余南走上前去,心中十分震憾。
余南以前從不照鏡子,因為他知道,魚頭人身的形象很醜。
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丑!
相比之下,現在自己的樣子,簡直帥得自己都肝兒顫。
余南將昏迷的魚精提起,向台下的小妖們展示一圈,說道:「這次的事,其中有許多曲折。以後禁止所有人談論,違者嚴懲!這個傢伙乃是一隻水族精怪,不知怎麼就跑到我們這裡來了。現在,我當面燒死它!」
說完,隨手一扔,魚精被扔到了檯子中央。
十八公等四老雙手連揮,無數枯枝從四面八方飛來,很快在檯子中央架起一個木柴堆。
十八公右手一指,木柴便燃燒起來。
再一指,那隻昏迷中的魚精被投入了烈火之中。
十八公衣袖連揮,台上颳起妖風。
火借風勢,立時騰起老高,魚精的身形完全被火焰吞噬。
「啊啊啊~~」
忽然,火焰之中有慘叫之聲傳出。
台下小妖們聞得此聲,個個嚇得瑟瑟發抖。
不一會兒,慘叫聲漸漸沒了,一陣肉香味傳出。
一些比較蠢的妖怪連連聳動鼻子,吞咽著口水。
余南心中連叫僥倖。
肉香,補上了自己的計劃中的破綻。這樣看來,木仙庵中也有聰明之人。
過了一陣,當柴堆已燒掉大半,余南忙揮了揮手。
四老捲起妖風,將剩餘的柴禾撲滅。
然後所有雜物都被妖風捲起,投入了山那邊的深淵。
余南往台前走了兩步,說道:「從現在起,此山改為無名山,我所住洞府稱為無名洞。在這裡,我申明五條規矩,請大家認真記住,若有違背,燒死!」
「第一條:不許吃人!見了別的妖族吃人,必須制止!每捉住一名吃人的妖怪,獎勵貢獻若干。」
「第二條:禁止私鬥!以後每個月舉行一次小頭目選拔大會,方圓五百里內,所有妖怪都可以參加。不論使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找齊七名手下,自動成為小頭目。我會從小頭目中選拔,選出若干大頭目。」
「第三條:實行貢獻度和獎懲制。所有妖怪,按照不同的境界,自動得到若干貢獻度。每次成功執行任務,得到若干貢獻度。貢獻度可以用來換取食物,天材地寶,修鍊功法等。」
「第四條:以後大家要讀書,做一隻有文化的妖怪。我會從木仙庵給你們請來飽學之士,達到不同的學歷,會有不同的貢獻獎勵。」
「第五條:以後大家每個月都必須完成至少五個任務,完不成的,罰;拒絕執行的,殺!任務內容會帖到一塊專門的碑上,會有人給大家講解。完成任務以後,有貢獻度獎勵。」
余南說完好一陣,台下始終顯得很安靜。
小妖們原本可能還有些不服,但現在就各個很懵逼。
他們莫名其妙的覺得,台上那個傢伙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余南抱著膀子,非常認真地從一隻只小妖身上看過去,心情有點激動。
台下的妖怪大都很蠢,但這樣也好,很好哄騙!
他今天說這麼多,根本只是要造成既定事實。
讓木仙庵四老知道,他余南已經成為眾妖事實上的新頭領。
讓小妖們知道: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管理的首要一點就是:讓大家認識到誰是管人的,誰是被管的!
過了一會兒,小妖們三三兩兩,偷偷地交流起來。見沒人管他們,小妖們的聲音漸漸變大。
「那個傢伙在說什麼?」
「不許吃人!」
「那大家以後吃什麼?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還有,選頭目!」
「頭目需要選嗎?不都是直接打出來的嗎?」
「那個貢獻度,是個什麼東西?」
「我猜是銀子!」
……
南贍部洲,金山寺。
法明長老猛地雙眼圓睜,嘴角溢出鮮血。
「師兄,你沒事吧?」旁邊一個和尚連忙上前,扶住了法明搖搖欲墜的身體。
法明指著面前一盞滅了的油燈:「三百多年前布下的一顆棋子,被人拔了。我嘗試推演發生了什麼事,卻毫無所得。我便又去查那豬頭,卻不想,已有大能在那裡設下圈套。師兄這次,怕是惹上因果了。」
那師弟嘆息道:「師兄,我當年就說過,西遊的事,我們千萬別去摻和。大乘小乘,都是佛法,他還能燒了我等的寺院不成?」
法明道:「佛就是佛,何來大小?西方教自稱大乘佛法,卻也是封神以後的事,目的只是為了傳教入東方!以封神之戰來看,他們慣會拉人入伙。你若不從,那便滅了你的心智,依然要你如伙。如此行徑,與邪魔無異!」
那師弟苦笑道:「師兄,你培養的那頭豬已經死了,你想替換的豬也被人護了起來,如之奈何?」
法明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已經沾了因果,自是要去了卻這段因果。在此之前,正好去那荊棘嶺上看看。那是一處重要關隘,莫不是已被西方教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