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止一遍

  皇后臉上笑容逐漸僵硬，但被江玉婉這麼架起來，她也不好自己拆台。

  「既然江妃為你求情，那便免去掌嘴吧。」

  厲美人還不滿意，但前面江玉婉已經讓皇後娘娘更改過一回旨意，這會兒她要是再不識趣落皇后的面子，也會徒惹皇后不悅。

  「乖。」憐愛地摸著女兒的臉蛋，厲美人放到古寶林身上的目光漸冷。

  「既然要給大公主道歉，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大公主有所依仗，便靠著厲美人，趾高氣昂的微收著精緻的下巴，眼神不屑地望著古瑤瑤。

  古瑤瑤恥辱地捏著拳頭，強撐著眼淚沒有掉下去，她不想讓人看低自己。

  「……妾身言語冒犯大公主，不該擅自碰您的貓，還望大公主海涵。」

  大公主用挺翹的小鼻子輕哼一聲，大發慈悲道：「看在江娘娘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厲美人和皇后還有話要說，江玉婉便起身告辭。

  古瑤瑤悶悶不樂地跟在江玉婉的身後。

  到無人的宮道上，古瑤瑤才抬起頭，露出微紅的眼睛，她有些哽咽。

  「不就是碰了一下小貓，至於這樣抓住不放嗎？」

  她的話砸在寂靜空蕩的宮道上，卻憑空濺起波瀾。

  鏡月已經是皺著眉看她了。

  而江玉婉一直以來溫柔的笑容也消失，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古瑤瑤。

  那雙漂亮的眼睛彷彿琉璃般通透清亮，以往似落著晶瑩的露水在上面，此刻卻疏冷淡漠。

  滿心委屈氣氛，只覺得不公的古瑤瑤對上江玉婉的眼睛，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膽怯，她下意識的閉上嘴。

  怔怔的看著江玉婉。

  「古寶林。」

  江玉婉聲線平緩，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本宮早就與你說過在皇宮之中要無時無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熟記宮規，不可抱有僥倖之心。」

  「可……」

  古瑤瑤下意識地就要為自己開脫，她覺得自己犯的只是小錯，本就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為何要如此嚴苛的懲罰她。

  幸而掌嘴這個懲罰被去掉了。

  江玉婉：「本宮說過，不止一遍的說。」

  疏冷的聲音打斷了古瑤瑤的辯解。

  江玉婉緩緩地往後退了一步，輕輕嘆口氣，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古瑤瑤被那一眼看得定在了原地，她從中看見了失望，還有更加複雜的東西是她所看不出的。

  於是她口中遲來的挽留也消散在長長沒有盡頭的宮道中。

  「美人……」

  碧衍宮的氣氛也很壓抑。

  新月小心地給江玉婉奉茶，饒是她沒有什麼眼見，也知道古寶林此番舉動乃是自找的。

  抬起眼帘忐忑地看著娘娘，新月試探地開口：「娘娘，那古寶林今日……」

  江玉婉擺擺手。

  「以後她如何都與本宮無關，本宮可以幫她一次，這次她只是捅了小簍子，下次她若是把天給捅了，誰能幫她？」

  「本宮連自己都救不了。」

  江玉婉淡淡地端起茶盞，垂眸抿了一口，卷翹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打下一片陰影，誰也無法探得她的想法。

  鏡月聽到江玉婉最後的一句話，從中聽出了娘娘的身不由己和無奈。

  她心中一酸。

  「娘娘您已經對古寶林夠好的了，是她著實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