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別扭
葉遠舟裝作無事發生坐了下來，繼續手上的學習。
趙蕊也假裝看書，時不時看了看他左手，那裏沒有傷痕。不僅是左手手指，趙蕊感覺他整個人都變了，假期幾天之後仿佛換了個人。
接下來的日子，他變得不那麽主動，甚至有些疏遠趙蕊，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這天課間，兩人都無事可做的樣子，葉遠舟整理試卷打發時間。
“葉遠舟，你……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嗎？”趙蕊和他相處了幾天，說話還是挺害羞的。
“嗯，我記得……”他停下了動作，“你是想問我左手的事嗎？那天可能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並沒有受傷。”
“這樣啊……其實，我還想說……你的聲音好像有些變化……”趙蕊想說的還不止這些。
“有嗎？可能是有一點……”葉遠舟沒有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
“那……那天你說的話是……”氣氛凝固。
“我說了什麽嗎？”葉遠舟尷尬地笑了笑，“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是這個意思……”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課桌。
趙蕊臉上難以掩飾的喜悅，但她又憋住裝正經。
“哎呀……你又跟他說了什麽？”李梓欣又捕捉但了疑似戀愛的酸臭味。
“沒什麽……”趙蕊這一次沒隱藏好。
“我就知道……我看你就是假正經……說什麽要學習還不是騙人的，”李梓欣繼續問道，“他是不是對你有……”
“沒有，你別說了。”趙蕊生怕周圍的人聽見，連忙示意她降低分貝。
“是我的話肯定就撲倒他懷抱裏了……那麽帥你還在猶豫什麽啊？”李梓欣眨著星星眼說著。
“其實……我……不行……”趙蕊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為啥？難道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
“不是……我感覺他有很大的變化……我有點陌生了……”
“什麽時候啊？從合班以後？”
“是的……我感覺他變了……我記得很清楚……他以前的手和身形都不是這個樣子的……說話聲音和方式也不一樣。”
“啊？可能是你們坐在一起接觸更多所以和以前相比有不同吧……你說的這個太匪夷所思了……”李梓欣露出一臉疑惑，心想反正帥就完事了，哪裏管那麽多。
“真的……之前我們經曆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現在好像改變了許多……”
“那可能是因為那些事情唄……你管那麽多幹嘛？反正現在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李梓欣滿臉姨母笑，“就不要糾結這些事情嘛……”
“可是……”
“你再可是我就跟你搶了啊……反正我也單了十幾年了……”李梓欣嚷嚷著，突然被趙蕊的眼神嚇到。
“啊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趙蕊道歉，轉身結束話題。
李梓欣激靈一下，小聲嘀咕著：“還說不喜歡……那個眼神都想吃人了……”
緊接著，葉遠舟收到了趙蕊各種暗示，現在他根本猜不到她心裏在想什麽了。
為了結束兩人的尷尬，他約了趙蕊到教學樓後走廊說清楚。
“我知道你寫那些紙條還有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如……適當交往一下？”
“真的嗎……可是我有點害怕……你能不能不要跟別人說？”趙蕊似乎終於聽到了盼望的回複。
“可以。”兩人談了一會，原本主動的趙蕊此刻卻顯得非常拘束。最後葉遠舟想牽一下她的手，她卻逃避了，匆匆離場，葉遠舟又是滿臉困惑。
“你剛才是怎麽回事啊？”葉遠舟回到教室忍不住問她。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其實我們的關係遠沒有那麽好，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趙蕊在紙上回複。
“你的意思是不繼續了？我們就當普通朋友？”葉遠舟也在紙上回複。
“嗯。”她給他看完迅速用橡皮擦掉，繼續用心地看著筆記。
葉遠舟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一臉不爽，但沒說什麽，做著和以前一樣的事消磨時間。
李梓欣在後麵看在眼裏，心想這兩人又鬧什麽不愉快了。昨天兩人還眉來眼去，現在又繃著高冷的臉，莫不是趙蕊欠了他錢？
趙蕊回複之後，葉遠舟便沒有像以前一樣噓寒問暖，除去不必要的交流之外他都一個人默默地整理筆記看書之類的，也不和其他男生紮堆。男生沒幾個和他說過話，女生注意他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趙蕊所說的保持正常的朋友關係大概持續了一個星期，葉遠舟似乎又收到了來自旁邊的人的灼熱的眼神。他渾身不自在，看著趙蕊她又迅速回避。普通朋友上個自習要一直盯來盯去嗎？
“趙蕊，趙蕊，”李梓欣又把她拉過來，“你有想法趕緊表白啊……班上很多女生都在傳他的QQ號了……不然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我說不出口……而且我之前跟他說隻想做普通朋友……”趙蕊咬了咬嘴唇。
“那你又在那看什麽啊……別人對你好你還不樂意了？”
“可能我不太接受他喜歡我的樣子吧……我一個人默默喜歡他就好……不想進一步發展……”趙蕊看了看她旁邊的座位。
“你還真是……你這樣想，別人可不這樣想，後麵幾個姐妹已經交易你同桌的照片了，學校告白牆也有好幾個關於他的帖子了……再不出手，帥哥就被別人搶了……到時候你再喜歡就成了插足別人關係的第三者……”李梓欣繪聲繪色地說著，趙蕊還是一臉猶豫。
又過了段時間，葉遠舟幾乎成為了西南一中的網紅，雖然他本人不知道。他的各種被偷拍的照片被發到了網上，還有成績筆記也被扒得一幹二淨。
“同學，同學……”有個其他班的女生趁下午放學溜進了教室裏。
“怎麽了？”趙蕊放下手中的筆。
“你能不能幫我看下這些東西？”她捧了一個禮品盒，“這是我給葉遠舟同學的……待會他回來了你就跟他說是其他班一個女生送的好嗎？”
“額……好……”趙蕊支支吾吾地回答。
“那謝謝你嘍。”女生興高采烈地蹦跳出去，而趙蕊看著盒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