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在床上休養了約莫半個月，周硯終於能獨自下床行走。
半個月來周硯第一次走出這小茅草屋。
映入眼帘的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河邊的樹木枝繁葉茂，時不時還能看到幾條魚從水面蹦出。
不遠處的山坳里有兩道巨大的豁口，像極了被人一刀劈開的樣子。
周硯十分用力大口大口的吸氣，感受這大自然的清新。
作為一個21世紀的公民，他從未感受到過如此沁人心脾的空氣。
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仙境。
如果讓現在的他來說這世界為什麼會有修鍊者，而地球沒有。
那絕對是因為這空氣的問題！
茅草屋的另一邊是一塊剛剛開墾過的田地，裡面種植著一大堆周硯從未見過的草藥。
四處轉悠了兩圈，周硯覺得自己所住的地方應該離河安縣還有一段距離。
心中估算了下時間，老人應該也快回來了。
平時老人家都是卯時出門上山採藥，辰時回來給周硯盛上一碗熱粥。
隨後便獨自前往河安縣販賣草藥。
現在也快到辰時了，周硯從屋中拿過草凳，端坐在河邊欣賞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硯聽到身後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響。
想必是老人家採藥回來了。
只見老人拄著一根細竹做成的拐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著，背上的簍子里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
老人見周硯已經能下床行走了，笑的甚是開心。
「能下床了是好事啊，你在不起來，老頭子我的腰可就直不起來了。」
聽到老人的話，周硯的眼眶略微有些濕潤。
不僅僅是救了素未相識的自己，自己還佔了他的床位，每天晚上老人家都只能卷著草履席地而睡。
周硯知道老人腿上一直有舊疾，每逢陰雨天都痛的直打哆嗦。
自己與老人非親非故，救命之恩已然無以為報，承此之情卻不知該如何報答。
周硯站起身來，顧不得身上的傷，長鞠一躬。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您老人家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但聽差遣。」
老人走到木屋旁，慢悠悠的從背上取下了葯簍子靠放在門前。
「我看你你小子也是個性情中人，想練武嗎？」
周硯眼神微動，「老人家，您，有什麼門路嗎？」
周硯雖對老人心懷感激，卻絲毫不覺得他能傳授自己武藝。
畢竟老人走路已然一瘸一拐，舉手投足之間絲毫不像身懷武藝之人。
老人見周硯眼神漂浮不定，隨即走到他身前說道：「你且站起身來。」
周硯腰桿一挺，筆直的站了起來。
身高一米八四的他和這位老人形成了巨大的差異。
不過下一秒，周硯就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只見老人手臂快如一桿銀槍，嗖的一聲，直指他的腦門。
周硯被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老人家.……您.……這？……」
未曾想這平時看起來顫顫巍巍的老人家，出手竟如此利索。
老爺子乾咳了幾聲，隨後走回屋中又拿了一張草凳出來。
此刻的他，臉上寫滿了落寞與哀傷。
「多年前與人動武，一身本事皆被廢了，腿也被挑去了筋。自那以後，我便隱居於此了。」
「本以為這輩子自己這身本事就要被我帶到棺材里去了。」
「卻沒想老天竟然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周硯沒有多問，只是靜靜的聽著老人的訴說。
「我這一脈傳承，講究頗多，需是命格極硬之人才能勝任。」
「那日我見你氣海宮微微發亮，又從山崖上摔落不死，便已然動了心思。」
「不過究竟要不要受我之傳承，還得你自己做決定。」
「承我之因，就將接我之果，你得想清楚。」
周硯思前想後，不疑有他。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被老人救了性命，已然是與老人結下因果。
不管這傳承接了是和後果，權當是報答救命之恩了。
更何況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要想學到一門能夠自保的武藝還不知如何艱難。
隨即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徒兒周硯，拜見師父。」
老人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鬍鬚，放聲爽朗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傳遍了整個山谷，林中的鳥兒都被驚的四散而飛。
「好！好！好！我的好徒兒，記住了！」
「為師名為命無涯！」
「不過在你正式習武之前，我還得問你三個問題，你且如實回答。」
「你是何方人，今歲幾何，又為何想習武？」
周硯沉思了片刻，倘若告訴命無涯自己非此方世界中人，他必是不會相信。
但自己又不願欺騙他，不如說了算了。
「弟子周硯，今年虛歲二十，原本並非是這大乾中人。只是在家中睡了一覺，醒來便來到此地。」
「至於為何習武，聽您老人家說此地人人可以修行，我又手無縛雞之力，要想在這世上好好活著，不通武藝恐寸步難行。」
命無涯聽到周硯的回答，略顯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倘若剛才你騙了我，我只會傳授與你最簡單的武學。」
「並不會真心實意的拿你當徒弟。」
「不過，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命無涯站起身來，拍了拍周硯的後背，示意他跟上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往樹林深處走去，林中的雜草都有一人之高。
不過命無涯居於此地數十年，這樹林就像他的家一樣。
走了半個鐘頭，兩人來到了周硯之前所看到的那座山坳里。
命無涯回過頭，朝周硯擺了擺手讓他站到一旁。
此刻他的身體周圍被一縷金光團團圍住，哪怕已經隔了挺遠。
周硯還是能感覺到整個森林的地面都在晃動。
只見命無涯一個跨步，左手輕微一抖，彷彿出鞘之劍一般朝山璧上揮拳而去。
這一擊伴隨著虎嘯破空之勢，命無涯身旁的樹木應聲拔地而起。
一股強大的氣流差點把他沖飛出去，周硯拚死抱住了一顆巨樹才算幸免於難。
隨著林中的濃煙逐漸散去，他忍著劇痛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只見整個諾大的山坳被命無涯一拳給打成了平地。
這是周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識到了這個世界所謂的武人，是和種力量！
命無涯還是一瘸一拐的從濃煙中慢步走出，似笑非笑的著看著周硯。
「我的好徒兒，知道為師的厲害了吧！」
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剛剛得到蘋果12向室友炫耀的樣子。
不過周硯自己，卻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剛認的師父似乎真的很強的樣子。
倘若自己師父這個樣子叫被人廢了，那他沒被廢之前又是什麼樣。
這大乾，又有誰，能把他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