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告訴本世子,說跟本世子曾是很好的舊相識,可是真的?」明若寒雲淡清風的再次瞥向身前的阿三,突然換了一種問法。
冷彌淺聞言瞪大了眼。
KAO,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舊相識?
還很好的舊相識.……
他大爺的!
他怎麼不說青梅竹馬?!!
正想給阿三使個眼色讓他別中了圈套,卻不料明若寒在問出話后,突然抬眼朝她看了過來,視線動也不動的停留在她臉上,讓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阿三一愣,看了看冷彌淺,臉上浮現了一絲猶豫,遲疑片刻之後艱難的點了點頭,「是真的。」
冷彌淺心裡一涼。
比起明若寒這個心機男,阿三的智商真的是很堪憂啊!
明若寒垂了垂眼,神色變了變,「那你們真的有婚約?」
阿三瞅了一眼冷彌淺,再瞅了一眼明若寒,趕忙出聲辯解,「主子,婚約之說那全是假的,世子爺千萬不要當真。屬下.……屬下只是想拖住小淺小姐不離開世子府而已,除此之外,絕無半點冒犯之心!」
明若寒突然覺得自己心情莫名的輕暢了些許,挪開落在冷彌淺身上的視線,蹙了蹙眉疑惑盎然,「拖住她不離開世子府?什麼意思?」
阿三噎住,手心裡莫名的全是冷汗,主子的這個問題讓他該如何回答?
難道真要如實回答是因為主子喜歡小淺小姐,所以他這個做屬下的必須要拖住小淺小姐不能離開?!!
要是當著主子的面這樣回答,他恐怕還沒出屋子便會被主子盛怒之下一掌給劈死吧?
「是……」阿三腦門兒上全是冷汗,突然靈光一閃,「.……是小淺小姐將主子你打傷的,主子喝葯總需要有人服侍,小淺小姐自然是該留下來照顧主子你.。」
是了,是了!
阿三突然很佩服自己的靈機一動,他這麼說不僅可以讓小淺小姐徹底留下來,還可以不用再擔心主子察覺到喝葯的事!簡直是一舉兩得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聰明?!!
什麼?
冷彌淺瞪大眼望去。
KAO,這特么又是演哪兒出?!
「她打傷了我?」明若寒眼裡閃過疑慮,難怪他總覺得有哪裡不舒服,特別是對於眼前的人兒,他居然一點印象都無。
「是,小淺小姐身手很好的,主子你可要小心別讓她給逃了。」阿三言語間全是滿滿的提醒。
冷彌淺聞言怒瞪而視,她遲早有一天要把這阿三給暴揍一頓!
「那就先關進牢房,學乖了再出來。」明若寒的聲音毫無情緒,只是毫無預兆的從冷彌淺手上奪走藥瓶,低頭給自己處理傷口起來。
什麼?
什麼?!
冷彌淺跟阿三同時驚的瞪圓了眼。
一炷香過後。
冷彌淺打量了一圈空無一人的牢房,透過牢房的柵欄一臉疑惑的朝一旁的阿三問去,「.……容慧呢?你不是說容慧關在牢房裡嗎?人呢?」
「小淺小姐如今住在這裡,容慧自然就不能住了。」牢房外,阿三回答的一板一眼。
「什麼??」冷彌淺揚高了聲調。媽的!她來這地牢的路上沒有逃跑,一大半原因就是為了找容慧啊!!!
「小淺小姐就先呆在這裡吧,屬下先走了。」感受到冷彌淺突然飆高的聲調,阿三驚的渾身汗毛直立,趕忙出了牢房,他可是見識過小淺小姐的脾氣的,更重要的是小淺小姐一旦發起飆朝他揍了過來,還手什麼的他是不能指望了,否則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他,所以果斷先走為上策啊!
「喂喂喂,阿三你……」還不能冷彌淺說完一句話,便只聽見牢房大門重重合上的聲音。
頓了頓,冷彌淺識時務的住了聲兒,癟癟嘴看著潮濕陰暗的地牢,便盤腿坐在髒亂不堪的地上開始托腮打量起周圍來。
地牢里陰濕的空氣讓冷彌淺鼻子極為不舒服,不介意地上的髒亂便伸展著四周仰躺在了臟臭的稻草上,睜大了眼盯著頭頂上結的蜘蛛網,任由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淌過,漸漸的均勻著呼吸睡了過去。
夜。
皇宮中喪鐘大響,悠遠揚長,在市井小巷中來回縈繞。
正準備歇業關門的各個小販驚的停下手中的活,均是面面相覷,僵硬的呆住好半晌后,隨著一個耄耋老人的哭喪聲起,均是驚慌竄出了門齊齊跪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老皇帝駕崩了!
皇宮裡素白一片,哭聲嚎天。
玄朔穿著素色的錦袍,挺直了背靜靜的跪在棺木前,雙眼紅的駭人。身後的眾人皆是輕輕抽泣,是不是瞟向四周,均是神色各異。
大殿外的走廊上,一個人神色匆匆的走進長廊里,察覺四周無人注意到他后,便一個閃身進到了偏殿,隨即又推開了一閃緊閉的屋門。
「七殿下,你可要給微臣做主啊!!」一個身著官袍的人間玄澈進屋,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臉上神色慌張無比。
「李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昨天不是還說父皇的身子能捱上一段日子的嗎?怎麼會這麼快就走了?」玄澈微紅著眼眶質問著候在偏殿的御醫。
「回七殿下,皇上身子本就中毒至深,導致經脈堵塞淤血成團,雖說夜間寒露深重,讓皇上身子更顯得滯澀,但絕對不會有性命之虞。微臣.……微臣也是一頭霧水啊!七殿下……七殿下,微臣真的已經很小心伺候了,但是.……但是……求七殿下明鑒啊!」李御醫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神情慌措不堪。
自古以來,皇帝病重歸天,有多少御醫因此喪命陪葬?!!
他如今若是不抓住機會好好解釋一番,恐怕他就真跟那些宮婢妃嬪們一樣成為殉葬品了!
玄澈聞言雙手緊攥成拳,滿眼全是化不開的悲傷,父皇雖然待他如同陌生人,但終歸是血濃於水,如今突然去了,他心裡終歸還是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