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哭死在牆角
「父皇他……」玄澈聲音頓了頓,有些哽咽發啞,「.……他走的安詳嗎?」
「皇上是在睡夢中殯天的,走的極為安詳。」
玄澈聞言,乾涸發紅的眼裡濕了濕,鬆了一口氣的輕輕嘆道,「那就好。」
靜默了一會兒,玄澈突然回過神來,詫異的望向地上的人兒,「你剛說什麼?你的意思是父皇臨走前沒有留下任何話?」
「皇上是在睡夢中歸天的,若非到了時辰,白公公想喚醒皇上服藥,也不會發現皇上已經歸天了,自然是沒有留下任何話。」
「那你伺候父皇的這幾天,父皇可留下了什麼?」
李太醫靜了片刻認真的想了想,「回七殿下,皇上這些日子來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並未留下什麼東西,不過這些天倒是常常跟大殿下待在一塊兒,凡是大殿下在的時候,皇上都屏退了其他人,只留白公公在身邊服侍。」
「白公公……?」玄澈對這個人極有印象,可算是父皇最喜歡的一個奴才,在宮裡雖沒有品級,可連他見了都得以禮相待。
「可是白公公已經以死殉主了.……」李太醫的聲音微微的帶著些許哭腔,連白公公那樣有勢力的人都逃不過殉主的下場,那他.……
「什麼?」玄澈驚呼,眼裡神色瞬變,頓了頓不禁壓低了聲音,「.……父皇死的時候,玄朔他有什麼動作?」
「皇上殯天的時候,大殿下正在西宮,還是微臣讓小太監去通報的。」
「意思是父皇走到的時候,玄朔也不在跟前?」
「回七殿下,皇上殯天的時候,身前沒有一個人,就連白公公也正好離開端葯去了,白公公前後離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等回到皇上跟前想要喚醒皇上服藥的時候才發現皇上已經去了。」
「白公公是怎麼死的?」
李太醫靜了片刻,「是上吊。」
「伺候了父皇那麼些年,這個奴才也是夠忠心了。」玄澈長嘆了一口氣。
李太醫聞言,幾乎快哭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和緊閉的屋門,仰著顫抖無比的聲音望向站在身前的玄澈,「.……白公公.……白公公他是被殺的啊!!」
玄澈眼裡寒光一閃,瞳孔猛縮。
明若府。
府苑僻靜的一處。
「哐——」
隨著牢獄的大門一聲巨響,一直守在牢獄門口的兩名失了蹤影。
睡在陰冷地上的人兒也猛的睜開眼,眸間的光亮璀璨駭人。
靈敏的坐起身來,冷彌淺抬眼看向天窗外的夜色,眼裡晃過一陣疑惑,這麼晚了明若府里怎麼還在敲鐘?
剛剛出去的獄守雖看不到樣貌,但僅憑著他們急而重的腳步便讓她知道肯定出了事。
呃.……難道明若府出事了?
冷彌淺若有所思的在牢房裡踱著步,瞥眼打量著空無一人的牢房,將一直攥在手裡的小試管又放回了腰包里,唔,冷彌淺低頭揚了揚眉,這可是她準備葯暈獄守的啊,現在倒好,替她節省了!
冷彌淺慢慢站定在牢門鎖鏈前,手間從小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的精緻小刀,纖細的手穿過牢房柵欄麻利的為自己開了門。
伸著懶腰慢慢的出了牢房,冷彌淺來回的打量著空無一人的通道,豎著耳朵踱著步到了大門口,幾乎將整個人都貼俯到了門上去,屏住呼吸好一會兒,突然閃身出了牢房。
冷彌淺剛出牢門,便遠遠看到成群的下人朝另一個方向涌去,疑惑之下,冷彌淺想上前探尋一番,卻在邁出幾步后又突然停下,不行,她去湊什麼熱鬧,她可是趕著做正事兒的人!
想到這裡,冷彌淺趕忙折了身子朝另一個方向小跑去。這大半夜的留給她的時間可不多,她可是分秒必爭啊!
輕喘著氣,冷彌淺身形矯健的推開一扇門后藏在屋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看著熟悉無比的書房,嘴角輕掀一絲笑意。
靜靜的感受著門外一片寂靜,冷彌淺一改白日里小心翼翼翻查書架上書籍的作風,而是一個箭步奔到了明若寒書桌前,開始細細的查看著書桌內外放置的物品,不肯錯漏絲毫。
那本古籍若是在書架上,她找到它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如果那本古籍並未放在書架里,她就算是把所有書架都給掀了都沒有法子啊!!白日里明若寒在書房裡,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盡職盡責的當著一個清掃打理的下人,但現在這個時候可就不同了,整個書房裡只有她一人,她自然是要查一些她平日里沒有機會查看的地方————明若寒的書桌絕對首當其中!
冷彌淺小心翼翼的將翻查過的東西一一歸位,看著整沓整沓滿是字跡的書稿,冷彌淺看的直癟嘴,直到她掀開其中一沓書稿最面上的白紙后——————
冷彌淺嫻熟翻查物品的雙手頓時僵住了。
那是一張她熟悉無比的面容,正色澤分明的顯現在一張張純白無暇的畫紙上。畫上人兒的線條細節雖沒有21世紀照片那麼精緻,但那一顰一笑的神態卻是入骨三分,神韻俱在,讓冷彌淺也不禁多看了幾眼,在一瞬呆怔過後,嘴角的弧度突然揚的大大的。
這是她的畫像?
病秧子畫的?
冷彌淺眼裡突然漾開一抹驚異。
病秧子.……難不成真的是喜歡她的?
KAO,她就說她的感覺不會錯,哪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
不過嘛.……
冷彌淺眉頭不禁挑了挑,不過這病秧子看來對感情這回事不太通透啊,既然喜歡人,哪有像他那樣動不動就損人討罵的。
嘖嘖嘖.……冷彌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病秧子合著也是遇上了她,要是遇上其他姑娘,就憑這個時代女子所受的教養,還不得TM的哭死在牆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