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曼妮之死（下）（加更）
這個天使留下來的記憶，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趙宋絕對不會相信當事人說的一個標點符號。
這些人的話都不太可信。
孤證不能取信於人。
在記憶裡面，趙宋看到的是一個無力，絕望，忠誠於上帝卻又被上帝身邊的大天使打壓的悲情角色。
真的很悲情，特別是最後，他都算的上是魂飛魄散了。
可他還是沒有達到目的。
他連再復活的可能都沒有了。
除非上帝親自出手，否則他是不用回來了。
可是上帝真的會為了一個他出手么？
趙宋很懷疑。
這個世界上，就紐約，就法拉盛，每一天發生的悲劇都太多了。
上帝是不會管這些的。
畢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要是上帝真的足夠境界高，那天使和螞蟻在他的眼裡是一樣的。
趙宋搖了搖頭，手裡還是拿著念珠，孤獨的走在寂靜的大街之上。
他從迷霧之中走出來。
感慨萬千。
怎麼說呢，趙宋對於死了的這位天使，並不同情。
畢竟殺他的是這個天使，不斷的指引加百列墮落的也是這個天使。
加百列走到現在這一步，天使曼妮絕對是推了加百列一大把。
他現在死了，死在了加百列的手裡，他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加百列墮落的最後一步。
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惜的是，他死了，他的計劃也成功了，他希望加百列得到上帝的懲戒這個目的，卻沒有完成。
加百列好好的，什麼懲罰都沒有受到，不管是烏列還是米迦勒，他們都沒有出現。
他就這麼死了。
這麼憋屈的死了，死在了冰冷的街上。
看到了這一切的人，是他想要幹掉的異教徒。
就算是趙宋，都要說一句人生無常。
他的生死，都無人在意。
走在路上，鬼火轟鳴，趙宋轉頭，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鬼火的聲音。
剛回頭，他就看到了一個頭盔客的手抓向了他。
看樣子是大晚上搶劫的。
或者更變態一點，就是為了故意傷害他這個看起來瘦瘦高高的亞裔。
要知道趙宋現在身上有避災術，除非是喪心病狂的反人類，其餘的人看到了趙宋，都會將他看做是自己人。
這有人在晚上的大街上面當飛車黨？
趙宋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他索性反手一拍，那人就直接滾在了大街上面，以這個速度掉在地上，不用看，人是沒救了。
等到這車落在了趙宋的面前，趙宋才有些喜意。
唔，看來是他錯怪這個人了。
這個人看起來多懂事啊，這明顯就是來送貨上門的，知道他今天晚上沒有開車出來，這是送車來了。
他錯怪這個人了。
趙宋過去看了一眼這兄弟，嗯，身上還帶著刀呢，看那這個樣子，的確像是飛車黨，故意傷人的飛車黨。
可惜這一次他遇見了硬茬子。
人沒救了，趕明兒火化吧。
下輩子做個好人。
趙宋跨步上了摩托，風馳電掣的朝著道館走去。
加百列已經飛龍騎臉了。
這明顯這位天使已經認為他絕對不會輸，明牌王炸，他不行自己會被秒。
趙宋嘆息了一口氣，絕對不會輸？他怎麼會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輸？
這個世界，還是一個有規矩的世界。
只要這世界有規矩，那麼加百列他這個拳頭不是最大的人，都要被拳頭更大的人錘爆狗頭！
趙宋回到了道館，做完了晚課之後，抓住德古拉就是一頓吸，這一吸，吸的源遠流長，本來好幾天沒有吸收氣血，刀鋒戰士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的，慎重無比的看著德古拉，就害怕德古拉恢復了力量，從這裡越獄。
結果趙宋就在刀鋒戰士之前，將一個好好的，將一個飽滿的，充滿活力的德古拉大公，吸收成了乾癟的「屍體」，變成了一個皮包肉的一把子骨頭。
隨手將其丟在了營養液加人造血液裡面，趙宋抹了一把嘴，抹了抹並不存在的食物殘渣。
刀鋒戰士看著宗師身後的血蟒，朝著血象變化！
趙宋吸收完了德古拉之後沒有離開，他看著這個乾癟的「屍體」，像是泡發的海綿一樣膨脹了起來。
德古拉大公重新變得飽滿了起來。
用時三個小時。
德古拉漲了三個小時，趙宋也就再度吸收了一次，三個小時收割一次。
等到德古拉恢復如初，趙宋才點點頭說道：「果然，我以前就是對你太溫柔了，你的潛力超出我的想象，你的生命力頑強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德古拉大公還沒有來得及罵人，就被趙宋再次抓了出來。
「你！」
他剛剛開口，一個「you」音節還沒有發完，就被趙宋深深一吸，一口。
德古拉再次化為乾癟的屍體。
趙宋身後的血象更加明顯了。
他換了一池子營養液和人造血液，繼續將德古拉丟了進去。
三個小時。
德古拉的不死特性和能量轉化，似乎不能受到自己控制，它是有規律的。
三個小時，趙宋像是種韭菜的老農民，三個小時割一次。
這德古拉的不死特性，未嘗不是一種科學。
趙宋晚上和早上就待在這裡了，德古拉好了，他就吸一次。
等到第二天趙宋離開的時候，德古拉已經在哀嚎了。
「你殺了我吧！」
他沖著趙宋哀嚎，趙宋將其吸收成為了一堆皮包骨，叫他嚎不出來，方才對著刀鋒戰士說道：「我這幾天要做一件大事，沒時間回來吸他。
這個老滑頭你最近看緊一點，不要給他泡營養液。
你現在仔細算算，要是不給他營養液，他要多少時間才會恢復正常，回來告訴我，我安排一個時間表，免得浪費時間。」
刀鋒戰士點頭。
走出去之後，刀鋒戰士隱隱約約聽到趙宋嘀嘀咕咕說道：「營養液也挺貴的，以後不用營養液了。」
聽著宗師扣門的話，刀鋒戰士同情的看了倒在地上的「枯骨」一眼。
以後德古拉的好日子，好長的很啊。
他聽了趙宋的話，還真的留在這裡看著吸血鬼德古拉，哪兒也不去，就打算看看德古拉在「純天然」的情況之下，多少時間能恢復。
……
兩個小時之後。
午夜酒吧。
午夜酒吧已經好幾天生意不行了。
雪茄的味道充斥在了整個辦公室裡面，看起來很憂鬱。
午夜一口一口抽著雪茄，手邊是他妹妹的頭骨，他正在和妹妹交流。
「已經聯繫了好了么？」
午夜詢問道。
妹妹是不會發出聲音的，這也是其餘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午夜和妹妹交流，就是捧著一個頭骨嘀嘀咕咕，在外人看來，他其實一直都是自言自語。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說話。
就在午夜兄妹情深的時候，撞開門進來的在約翰·康斯坦丁大搖大擺進來，被這雪茄嗆了一口。
「咳咳咳，午夜，你在幹什麼？你也打算叫自己患上肺癌？
還是說，你想要得口腔癌？
你得癌症了，你的神能救你嗎，午夜？你信仰的是什麼神來著，伏都的巫毒神吧？
他給你的待遇怎麼樣？」
康斯坦丁談論起別人的神靈起來，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午夜放下來了自己妹妹的頭骨，看著康斯坦丁，意味深長。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就是說說而已，我可不打算真的穿著滑稽的衣服去取悅你們的神靈。」
說起來伏都教的巫毒神。
那其實也算是一個好老闆。
起碼是一個很好說話的神靈。
朝著他借用力量，也不需要付出什麼大代價。
要是你有本事，叫巫毒神覺得你很可愛，或者你很有趣，那麼你借用這位神靈的力量就更加簡單了。
他甚至都不會想著從你身上要點什麼，你只要逗他開心就好。
這一位已經算是相當寬恕的神靈了。
聽到康斯坦丁調侃自己信仰的神靈，午夜這位巫毒術士無奈的說道：「約翰，閉嘴，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知死活？
那是一位神靈！
你這樣調侃一位神靈，真的是沒有敬畏嗎？
還是說，你不怕神降下神罰。」
約翰·康斯坦丁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去他嗎的神靈，去他嗎的神罰！」
午夜老爹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地毯。
「你可真是一個混蛋，這是我的手工地毯。」
他將手邊的雪茄放下，兩個老煙槍在一起，要是再將門關住，這兩個人怕是要活在煙霧裡面。
辦公室的門是打開的。
兩個人談天說地，直到趙宋從外面走了進來。
「啊哈，趙，你來了。」
康斯坦丁眯著眼睛問道：「你也來找午夜的？
正好，趙，你在這裡，正好可以聽我解釋，昨天晚上我在電梯裡面不是故意的，我……」
「我知道，你不用說這件事情。
那手雷殺不死我，你知道的，你那是下意識的反應，我會原諒你的。
要是你真的想要道歉，改天道館燒一炷香就可以了，我對於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很寬容。」
趙宋說道，他說完了之後走了進來，兩個老煙槍噴出來的煙霧，在趙宋走進來的時候，很神奇的分開了。
煙氣沾惹不到他身上。
趙宋雙手攏在袖子裡面走了進來，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面。
「約翰·康斯坦丁，這一次，我想我們需要聯手了。」
趙宋忽然開口說道。
康斯坦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本來半口酒都下肚了，聽到了趙宋的話，他將酒吐了出來。
「你在開什麼玩笑，趙，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和我合作的嗎？」
康斯坦丁狐疑的看著他，覺得有陰謀。
趙宋說道：「你要是問的話，今天我被人襲擊了，我覺得我有些撐不住了。
他們是為了我道館的人來的，我的道館有一個人，叫做安吉拉，她有一個妹妹，叫做伊莎貝爾，她們是紐約，乃至於合眾國明面上最強的靈媒。
最近幾天，瑪門就要降臨這個世界，瑪門降臨的載體有了，上帝的力量也有了，瑪門要降臨了。
這個時候，就算我再不放心你，恐怕也要和你合作了。」
「什麼？」
康斯坦丁有些疑惑的皺眉說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載體也有了，上帝的力量也有了？
還有，撒旦的兒子瑪門？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趙宋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抽出來了一本厚厚的聖經，丟在了康斯坦丁面前。
「啊哈，地獄的聖經，你從哪裡搞到的。」
康斯坦丁說道，聖經這種很神奇的東西，不止是人間有，天堂也有，地獄也有。
只不過記載的東西不一樣而已，地獄的聖經，講的是有一天，地獄的魔王會反攻人間，將人間變成地獄。
準確的說，它就像是一本預言書。
上面寫的東西，都是有可行性的。
例如這一個。
午夜老爹坐在了桌子後面，指著那本書說道：「這本書，來自於你的朋友，叫做比曼的，我想你應該認識他，這是他的珍藏。
重要的是這個，來，約翰，你自己念出來，底下劃線的部分。」
午夜老爹好心的提示道。
約翰·康斯坦丁看了趙宋一眼，又看了午夜老爹一眼，將目光落在了樹上，一句一句的念道：「瑪門不再臣服於他父親的統治，渴望建立自己在血與火的王國，瑪門要出現在人間，他需要一個強大的靈媒，還有上帝之力。」
他抬起頭看趙宋，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是說……」
「是的，就和你想的一樣，瑪門先生他在昨天得到了上帝之力，也就是在典當行丟失的命運之矛，」趙宋說道：「耳靈媒，我的兄弟姐妹，安吉拉和伊莎貝爾都可以成為他降臨的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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