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問計蕭煜
「這裡的菜越來越不好吃了，下回哥哥帶你到雲來酒樓嘗嘗鮮，你不知道那邊可好玩了。」
「哦？有什麼好玩的呢？」
「聽說雲來酒樓的老闆從外地請雜耍班子表演呢！」
「是嘛！那改天可得看看去了。」
「別改天了，晚上哥哥帶你看看去，這趟買賣我多少賺了點，哥哥帶你玩去。」
「好啊，好啊！」
……
這些話出自悅來酒樓吃飯的客人口中，讓掌柜臉色發黑，手中記賬的筆徹底變了形狀。
論規模，整個秋池鎮是最大的。
輪裝飾，依然是最豪華的。
論口味，從開店以來就沒換過廚師。
這個雲來酒樓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
同樣的話，王二麻全講給了蕭煜，不僅是他疑惑，悅來酒樓里的所有夥計都很奇怪。
吃的口味分明相差不多，為何生意差了這麼多呢？
難道真是因為那個雜耍班子嗎？
而且這個雲來酒樓只開了三天而已。
若是長久下去，悅來酒樓還有生意上門嗎！
沒有生意，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還完30兩銀子呢？
忙完后
蕭煜獨自坐到後院的角落裡，默默算了筆賬。
按照酒樓小廝的平均月俸來算，每個月20文錢，12個月是240文錢。
相當於2兩多的銀子。
30兩銀子，要用將近15年的時間來償還。
算到這裡。
蕭煜的頭好痛，手好痛，蛋好痛，渾身都痛。
下一刻
蕭煜抬頭看天，心中暗罵：這天殺的柳如暉，真是混蛋啊！！！
……
時間流逝，很快入了夜。
稍晚些的時候，酒樓沒什麼客人了，蕭煜從王二麻那邊借來紙筆給王伯寫了封家書。
當然不能寫自己被賣身了。
寫的是自己在秋池鎮找了份工作，定要好好努力，爭取多賺點銀子給王伯養老送終。
如此種種，方能讓王伯放心。
寫好了信，王二麻竟然主動承擔了送信的工作，為此蕭煜對這個傢伙稍稍有了改觀。
翌日
打掃衛生，擦桌子，擦凳子，擦地，擦窗戶愣子，凡是看得見的全都得擦。
把蕭煜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酒樓裡面原本有好幾個小廝，若是肯幫忙的話，很快就能做好，可掌柜吩咐過。
把這個擦的活全丟給蕭煜自己來干。
其他人只能老實看著。
這不是欺負人嗎？
蕭煜有心想跑，可當他看到門口那兩個負責接待的夥計，很快把這個想法打消了。
無奈之下
蕭煜狠狠瞪了眼掌柜，無奈的拿起抹布，接著擦。
打是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老子拿眼睛瞪死你，瞪死你丫丫的。
……
這天是雲來酒樓開業的第四天，悅來酒樓的生意變得更差了，整個中午只有區區五桌客人。
至於大包廂，一桌都沒有。
這下子掌柜徹底坐不住了，下午剛收拾妥當就召集了酒樓所有人來商議對策。
花生瓜子，還有茶水全都配的足足的。
好個茶話會！
蕭煜坐在最後面的角落，兩眼發光。
有人說，要學雲來酒樓照搬請個雜耍班子，你有的東西我也有，這樣肯定能讓生意好起來。
掌柜聽到后，覺得這招還行。
因為他心裡曾經就這樣想過，於是他點頭贊同。
當即摸出一兩銀子作為獎勵。
還有人說，讓廚房變換菜式。
掌柜接下來就問，要換什麼菜式？
說話那人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掌柜微怒，倒也沒說什麼。
說對了有獎，說錯了也沒什麼。
這樣以來，大家心裡當然不會再有顧忌，隨後紛紛說起了各自的提議。
掌柜聽完后，頓時覺得大家說的與剛開始的建議相差不多，甚至可說是大同小異。
聽了跟沒聽差不多。
眼角不經意往後掠了一眼，登時心裡大怒。
只見蕭煜左手捏著把花生，右手端著杯茶水，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他在後面吃的是好不快活。
「蕭…蕭什麼來著？」掌柜氣的臉色發黑，抬手就指向蕭煜，喝問道：「你來說說看？」
眾多夥計和小廝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蕭煜臉上一愣，顯然沒料到掌柜會讓自己來出招。
這傢伙不是討厭自己嗎？
折騰了大半天，累的老子腰都快斷了，還指望我來幫忙，是不是想的有點多呢？
難道就不怕我玩死他嗎？
……
蕭煜起身，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花生殼，淡然道：「掌柜的，小人蕭煜。」
掌柜看著蕭煜漫不經心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很不順眼，沒好氣說道：「對，就是蕭煜，你來說說。」
蕭煜滿臉無辜，攤手道：「我不知道啊！」
掌柜一聽，心中更怒。
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吃？
不知道你還吃的那麼多？
……
掌柜猛地起身，剛要準備發作。
忽然想道，這小子連想都沒想，開口就說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連老實巴交的王二麻都開了口，這小子會不知道嘛？
就算照樣學，應付應付也可以吧。
可他偏偏說不知道，其中莫非有什麼貓膩不成？
想罵出口的話忽地變了風向。
「蕭煜，你要有好辦法儘管說出來，只要能幫酒樓，什麼條件都好說啊！」
掌柜臉色一變，忽然變得語重心長了起來。
蕭煜看在眼裡，心中一動。
這畫風不對啊？
依著掌柜的脾氣，這時候就該罵人了吧？
好吧！
這個大掌柜真不愧是個生意人，能屈能伸。
變臉變得真快！
既然你肯低聲下氣，那麼就不如……
蕭煜想了想，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說完，他抬起手來，表面上是在吃花生，實際上對掌柜的方向比了個手勢。
這個小動作很隱蔽，大多數人坐在前面，全都沒看到。
掌柜剛想開口怒斥，忽然在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好了，就這樣吧！」
「都去幹活吧！」
說完，掌柜甩了甩袖子，當先走了出去。
「散啦，散啦！」
聽到這話，蕭煜笑的更燦爛了，隨手就把桌上盤子給端了起來，起身就走。
晚間時分
掌柜似乎是發了善心，沒再給蕭煜單獨派活了。
蕭煜笑了笑，倒是樂的輕鬆自在，連端盤子的活他都不幹了，乾脆坐在大包間里欣賞湖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