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范鄒！來沒來！」「范鄒！來沒來！」體育老師刻意重讀。

  「到！老師！」范鄒趕緊舉手，周圍的妹子還是第一次見他，紛紛行注目禮。

  早有耳聞，這屆大三有個傳奇人物，堪稱校史上最有天賦的學生，作品參賽拿獎拿到手軟，雖然經常翹課，但他總是理由俱全。作為老師又怎麼能嚴厲批評呢？看一看學校牆上的獎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

  體育老師看了一眼，也就沒在說話，讓他們做做準備活動開始考試。

  考試不難，因為只有幾個男生，迅速考完范鄒和周桉郡就解放了。

  「你不會接下來還要去畫畫吧?」周桉郡問。

  「不然呢?放學我還要打工，沒時間畫了。」范鄒脫下了運動服，運動出了汗，換回了之前的衣服。

  「行吧，那我等你。」

  兩人正繞到體育館的倉庫，三四個不懷好意的人堵住了去路。

  「范鄒！你小子可以啊，上次的賬我們還沒算清呢！」帶頭的人是跟范鄒結怨頗深的混混學生，周桉郡很熟悉了，可范鄒每次都記不住。

  范鄒迷茫地看向周桉郡，周桉郡咳了一聲，小聲提醒道：「被你剃了一塊的禿毛。」

  「喔！」周桉恍然大悟，同情地看向帶頭的那位，頭頂明顯缺了一塊，只隱隱長了點新絨毛，「禿毛，你怎麼不戴頂帽子？不嫌丟人嗎？改天給你送頂，海洋綠怎麼樣，很時尚，很配你。」

  周桉郡捂臉，這他媽不是在嘲諷禿毛女友移情別戀到他身上的事嘛。

  「我x**了個x！」對方氣得頭快要炸掉，快步走上前就想動手。

  范鄒使了個眼色，周桉郡心領神會扔下一句「你小心點」就溜了，腳下乘風的樣子，平時沒少練習。

  「你這個朋友不夠義氣啊。」禿毛抓住他的臉面猛地揮去一拳，范鄒踉蹌了兩下，嘴角裂開般疼，手往上一摸，果然有血。

  「繼續啊。」范鄒氣定神閑，動也不動。

  范鄒在混混中的威名還是蠻響的，禿毛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打傷了他的臉，此時看他躲也不躲的模樣，心下一陣犯怵，身邊幾個跟班眼看就要上手了，他叫道：「你們停下！對付這小子我一個就夠了！」

  復又出拳往游昭臉上打，范鄒閃身一躲，恰恰避開了沖著臉上來的拳頭，左腿屈起往對方某個脆弱的地方一頂，「別了吧，你已經打過一次臉了。」

  禿毛疼得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襠，苦不堪言。幾個跟班扶的扶，上的上，范鄒堪堪挨了幾拳腹部，兩三個迴旋踢就把人踹倒在地。

  幾人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似要再找機會下手。

  還沒來得及再打一輪，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只見游昭眼角濕紅，淚水要掉不掉。

  等回過神來，急沖沖的腳步聲紛沓而至。學校保安和主任趕了過來。

  周桉郡一頭熱汗，急切地走向范鄒，十分緊張，「范鄒！你沒事吧？！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你們幾個！公然挑釁滋事，欺負同學，把班級學號報上來！」主任嚴厲喝道。

  范鄒嘴一扁，伸手抹了兩把眼眶的淚，「老、老師，我也有動手。」

  主任趕緊走過去安慰：「你反抗是應該的，你放心，學校絕對饒不了他們！快去醫務室看看吧！」

  「謝謝老師，我沒事的。」范鄒在周桉郡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往外走，臨走前主任和保安背著身，拍了拍周桉郡的胳膊，沖禿毛笑了下：看到沒，我哥們，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