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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回 戰林六七 掃帚奪命

  極武仙道第一百四十六回戰林六七掃帚奪命柳塵對著齊王翻個底朝天的肚皮白的眼珠兒,真不知這麼傻的人怎的當上了齊王的!

  他不耐煩的勾勾手指,道:「來戰過便知,白日做夢適合你。」

  老翁上前一步,卻被柳塵橫步攔阻,他朝老翁搖頭笑了笑。

  齊王不耐煩的揮揮手,「快些,本王不耐煩的緊。」

  那人身形暴掠而出,留下一道殘影,踏浪而來激起兩行浪牆。柳塵變色,這人絕對是先天高手中的頂尖,不比柳雲差多少,自己如何對的過,後天與先天差距大,更妄論這般厲害的先天高手。

  他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上,也好趁此機會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幾何!

  「本公子今日就以這後天境,宰了你這頂尖的先天。」柳塵不退反激勵自己,他熱血沸騰,心血來潮。

  又不是沒聽過後天殺先天的前列,只是太少。這一代十大天驕榜就有人做過,以後天巔峰斬了一位初入先天的人物。

  「狂妄自大!」被柳塵小瞧,他惱怒,恨不得一下子手刃了他。

  柳塵動了,他攜裹著黑布棍子直接出手,不敢入江。後天無法內力外放,不可能踏浪。

  柳塵並未取出黑布裹挾的器物,而是就此出手,那人一劍劈開小面積的江面浪飛,內力外放,當真可怕!柳塵不敢小噓它,橫槍一掃要擋住這一記攻擊,卻是一掃而空。

  他倒退噴出一口血,半跪在船頭兒,乏力到站不起身來,

  他心頭緊凌,果然是先天境的高手,那一劍青光四溢,一股滔天的氣勢由劍身傳來,劈開了江面激蕩浪牆,卻也不偏不倚正好朝著柳塵的面門劈來。

  在電光火石之間柳塵的防禦並未起到多大用處,待那青光快要接觸到髮絲的時候,才倉皇反應過來,慌忙用手中的黑布棍把對方的力道勉強卸下,不過自己還是踉踉蹌蹌地往後噴血退了幾步,一隻腳踩在真空,險險半分就掉入江中。而後再看他狀態,便知那一劍的深淺!

  這不禁讓老翁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瞬息之間,勝負就要分出了嗎?若這公子亡了,柳族會大發雷霆的,這齊王當真是個蠢貨不成,不知輕重深淺?不說沒了柳老爺子是否謠傳的,真假不知;便是真的,天下除卻八族與兩大教派,也沒多少勢力能叫板柳族,更妄論還有個頂天且盛況空前絕後的大姜國虎視眈眈。

  老翁突然愣了一下,他不信的揉揉眼看去又沒事發生,可心裡疑惑了。方才彷彿真箇看了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的齊王,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否認了,可能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這齊王明顯的對柳族中人恨之入骨啊。

  那出劍的人心驚柳塵的內力,他感到這小子的內力比自己精純豈止百倍,他用劍撐地,一個空翻便回到了船頭兒踏著船邊挺立。

  但只是剛剛站穩,下一輪的攻勢又來了,封侯的慾望迫使他出手,一生能有幾回出頭日,如今沒了柳老爺子,柳族閉族,他怡然不懼,要斬了柳塵得了這莫大的機緣,一飛衝天,做那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侯,頭一個外姓侯。

  一突一刺一擋,他對柳塵的招數早已看的透徹,爛熟於心,原來這小子不過是個空有一身得天獨厚的內力,沒有招式的花架子,就跟花瓶兒一樣,光有好看的形兒,裡面空無一物。

  「練形不練實的廢物,也敢稱天驕,受死吧!」他瞧不上柳塵,喝道。

  在他看來柳塵在這兩個回合里輸得很徹底。柳塵卻心中冷笑,殊不知,他正在等待著關鍵時刻等他掉鏈子,得意忘形可是大忌諱,會有莫大的破綻。

  來了!

  柳塵眼前一亮,望見那人左手邊極大的空當,自己也終於等來了機會,朝對手右手虛刺挑一槍,趁那人呈防禦之態,再往他左手邊刺去。

  可卻不曾想刺了個空,這才明白那人故意給他賣出了這個破綻,但這個想法為時已晚。

  柳塵快速彎下身去,躲避了那人致命一劍的同時,將槍橫掃,往其腰腹之處攻去,要緩解壓力。

  那人反應更快,揮劍回防直接刺他小腹,凌冽的劍意讓他覺得小腹生疼,他揮著槍,不退縮招式,怡然不懼的往他身體的正下方橫掃去,致使自己在這一回合能夠安然撤退。

  在退了幾步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腰腹的衣衫已被那人割開了一個滲人的口子,但還好並未傷及肌膚。

  不是那人手下留情,而是他有過一些交手的戰鬥,產生了基礎的應變能力,是好不是壞。

  那人望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只有凌然的殺意波動,且眼神變得更加昏暗深邃了些。柳塵的他心通動用,一下子覺得此人的思維如透明的玻璃清晰可見,所思所想,一覽無遺,便是他下一步要出的招式都清晰可見。他明白那人的意思,他確實要給自己看看他的實力了,要斬了自己。

  柳塵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著什麼,四周頓時狂風大作,周遭的靈氣都往他的身旁匯聚。

  接下來,他赫然睜開了眼眸,眸光盛放,其內彷彿有著浩瀚無垠的星空。

  睜眼的那一剎那,在他周圍盤旋已久的靈氣被他自體內迸發出的寒氣凝結成上萬柄鋒利的冰槍。

  冰槍本來自四方,自然方向也朝向四方,但很快那些冰槍都直指他那對手,就宛如無數個冰霜厲鬼朝著對方桀桀媚笑,他有意為之。

  那人變色,這是什麼秘法?

  「六道花合槍你肯定不知,但這冰魄銀針你應該知曉一些!」柳塵森冷的看他,眼眸殺意未曾減少,反而更加瘋狂。

  那人動容,冰魄銀針,誰人都不敢忘卻它曾經的凶名。這可是在江湖上讓無數人聞之色變的功法,觸膚如凝脂,必入骨七分,使人終日飽受寒霜刺骨迫魂之疼,永不止境的折磨!

  他心裡很疑惑,不明白為何柳族中人會這般陰險的損招兒。但對方已經端正了他的態度,所以他也一出手便是自己最大的殺招,再無後手。

  那些冰槍冒著白色的寒氣,但冰槍的槍身上都有著一層極光點綴。

  那是什麼,他不知道,他估摸著與那什麼「六道花合槍」有關。

  天空上雲朵被風吹成精緻的紋理,而水面出現一道接著一道,形成一條又一條白色的漩渦帶,而後匯聚成真正的漩渦,那人持劍懸立漩渦中心,也沒人知道這招是什麼名堂。

  雲兒被映照著,彷彿在江面里遊動,慢慢地又變得模糊,因為漩渦的某處出現了更大一個漩渦築成的水劍,漩渦捲起了些許碎末,匯聚的水劍越變越大,緩緩冒頭出來,透明瑩瑩。

  柳塵變色,他不曾聽聞有這般的功法或秘籍,這人自何處學來的?

  那人咧嘴笑了笑,看柳塵的眼神多了份嘲弄,道:「小子,沒見吧!今日你是頭一個被他試劍的,也不枉你此生了,而我也正好藉機蓬勃人生,得個好名諱!」

  柳塵凌然正色,此人不簡單,絕非什麼普通的劍士,定然超凡!

  「你是何人?」柳塵重視起來。

  「記住了,我叫林六七。此劍法乃我獨創,六七寒水劍訣!」那人狂笑不止,仰天雄姿英發,豪邁狂放不羈。

  「那就來吧!」柳塵不得不重視此人,天下出了第二位先天創功之人,第一是沈落陽,第二是此人,定然超凡脫俗之人。

  老爺子曾言沈落陽若有機緣,能接替他的衣缽,天下共尊之。這是何等豪誇!

  一名白衣少年從漩渦中心漸漸浮現出來,他的身上沒有半點水漬,相反,他就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乾淨,純潔。他持長槍而立,傲然世間,英姿颯爽,看他雄冠英發宛若出塵之仙。

  那人眼神深邃而殺意凌然,無風自動垂落的衣袖,劍鋒寒霜耀滿江,驚艷了整座江。

  「你如何做到的?」他凌然而傲慢的盯著柳塵,未敗卻被他給破了殺伐果果的劍訣,他費解。

  柳塵淡笑安然,站在那仍舊在凝聚的漩渦中,一身白衣飄逸空靈出塵,笑的平靜而誘人,道:「臣服我,我便告訴你答案!」

  他傲然俯視一切,卻對此人動了愛才之心,第二個沈落陽武道奇才,不過大自己三兩載歲月,給他教導超越沈落陽輕而易舉。

  「臣服?你有什麼資格?」林六七諂媚一笑,嘲諷不屑的看他一眼。

  柳塵沉默了,他道:「本公子若能勝了你,你便潛心歸附,如何?」

  「混賬,殺了他!」齊王感覺自己顏面掃地,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著柳塵發號施令。

  立馬有人沖了過來,柳塵淡癟癟白他一眼懶得計較,卻也不在乎這些殺來的人,只平淡無奇的說道:「殺了這些不知深淺的。」

  「什麼?」

  「怎麼可能?」

  「他還在此?」

  所有人驚恐萬分看著前方的老者,他一身黑袍,扛著一把掃帚在肩頭,老態龍鍾眼神枯老卻殺意凌凌,盯著前方的人。而後不予理會,所有人嚇破了膽,不敢上前一步,而後盡數調轉方向奔逃,至於那齊王早已下令划船歸去,不敢停留。

  老者來到柳塵身前抱拳半跪道:「公子見諒,老僕沉睡了去,未能及時趕到。」

  柳塵不在意的罷罷手,皺眉道:「你怎了?氣機凌亂的很。」

  老者踏碎虛空,一步震起一道巨浪衝天的水珠兒,黑袍呼冽搖曳扯呼,道:「與人鬥了一場,殺了人也受了傷勢。」

  柳塵看向那逃跑的眾人,忽略不計林六七,問道:「這些人?」

  「哈哈哈」老者忽然仰天狂笑,笑聲嘯天震得天空昏暗,四下靜寂,浪平風停,他赫然身動,江面破開巨浪,可見江低深淺。

  「老爺子之命,爾等置若罔聞,沉睡苦守十載,當年之後老夫未在屠戮。可今夕是何年,老夫忘卻,也不會去記,爾等犯了錯,不值得老夫記下忌日。」他一人展露鋒芒,如那入江蛟龍,勢如破竹,無一人是一合之敵。

  大開大合,殺伐果斷,血染紅了半邊江面,屍體沉淪江底,餵魚也全然不在意。起初有人抱團求存,也只被他一揮手,掃帚一掃,百十來號人,不乏宗師者,無一生還。殺得眾人聞風喪膽,不敢反抗!

  「與你拼了!」有人暴怒,逃不掉掉頭回殺。

  柳塵看著此人,也算是一代宗師,但老者卻隨手一揮,激射一道黑芒殺光,屍體滾落江底,到死也未曾濺起多大浪花!

  看黑袍老者扛著掃帚,老態龍鍾卻意氣風發。他踏碎虛空,一步一浪起,一踏一浪滅,靜靜站在水面不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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