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逛街

  「梅，我是不是真的被這個時代淘汰了？」一大早，紅蓮用噴洒壺澆著盛開的杏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在一旁跟著剪枯枝的梅，聽了安慰道:「大少奶，當然不是的。他們有他們的淵博知識，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獨特魅力。」

  「真的嗎？」紅蓮聽了這話很高興。

  「是的，有一天珍就是這樣說的。」梅想起了那天珍評價她的話。

  「珍？就是那個經常來看二弟的同學？她是個有文化又有涵養的人，難得會賞識我們!」

  「是的！大少奶。」

  紅蓮突然又有了自信。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就是相信別人，我們只能說這是一種沒有主見的人，人生註定會優柔寡斷，缺乏遠見。

  「梅，梅——」方媽的聲音由遠而近:「梅，老夫人和姨奶奶她們母女今天要出門，去商店買些用品。梅，叫你去幫忙拿東西。」

  「方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紅蓮問道。

  「大少奶，是老夫人剛剛決定的，還說也要拉著你出去散散心。」

  一行人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鋪，堪稱百貨中心。每個人心情都很好，梅也因此見識了不少新奇的東西。她們挑了兩鍛布匹，還有幾件披肩。又來到女子穿戴的首飾櫃檯。

  「這些手鐲看起來都不錯，雅舒，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櫃檯里陳列著金手鐲，銀手鐲，還有碧綠的玉手鐲以及紅色的瑪瑙手鐲。

  「媽媽做主就好。」

  「媽媽自然會給你選擇金手鐲。但是孩子，你也要選一對自己喜歡的才行。」

  「那就這對吧!」雅舒指著那套玉手鐲說道。

  「很好!售貨員，把這兩對包起來。」

  「既然你和媽媽都選了，我這做姨媽的總要送一件給外甥女。」老夫人說完，走到項鏈展覽處，看了看，然後指著一條金項鏈說:「售貨員，這條給我包起來。」

  紅蓮也說道:「那我也送妹妹一件賀禮。」便圍著櫃檯轉了轉，發現一副小巧精緻的金耳環，開心道:「這個，真不錯，配妹妹在合適不過了！」隨後，讓服務員拿出來放在手上。果然，金項鏈，金手鐲，金耳環，搭配成了一套金首飾。

  「多謝姨媽和表嫂破費了!」雅舒不好意思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別人要送，又沒人強迫，你乖乖接受就是了！」靜舒在一旁打趣地說。

  「你們瞧瞧二丫頭這張嘴，有她做新娘的一天!」紅蓮指著靜舒嫌她不害臊。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

  「雅舒小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梅和方媽獨處時，又發出自己內心的疑問。

  「是的。雖說現在是新時代，但總有一些家庭還是比較正視傳統。」

  「今天我要做些竹筍炒肉，老夫人姐妹都很愛吃。」

  「雅舒小姐沒讀過書，那結了婚會幸福嗎？」

  「這誰說得准？不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好人就有壞人。」

  「這道菜就得用大火來回的翻炒，才能炒出它的香味。」

  「那大少爺是壞人嗎？」

  「大少爺當然不是壞人，可也不是好人。至少在大少奶這件事上，我不贊成少爺的做法，可也沒資格反對。」

  「梅，把水舀一些過來。」方媽吩咐道。梅順從地遞上水。

  「梅，去那邊抱些木柴過來。」方媽又吩咐。梅走過去，抱了些木柴回來。

  「梅，嘗嘗，你得記住這個味。把它端上去吧!」

  梅夾了一些竹筍和肉放進嘴裡，嚼了嚼，只覺肉滑鮮嫩，好不美味。忍不住又夾了一塊入口，才放下筷子，把菜端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