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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究所謂淵源

  文百書輕笑了一聲,頷首應道:「哼~,嗯,確有關聯。」

  「什麼關聯?」雲優然神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嚴肅的看向他問道。

  文百書將信紙折起來,塞進信封里,然後直接遞到一旁的燭火去,信件立刻發黑捲曲起來:「算得上是故交,不過相比南家的勢大,風家寂寂無名罷了,此外,風語晨和南池夢,本來是有婚約的。」

  雲優然看向那燃著的信,微眯了眯眼,雖然他的話夠讓她震驚還有這樣一層關係,但畢竟是有點兒事不關己,不至於震驚到呆愣原地。

  她倒更是疑惑,文百書為什麼把信給燒了?燒東西一般不就是給.……

  不動聲色的看向文百書,雲優然輕笑一聲說道:「後來出什麼變故了?兩家都沒了?」

  文百書將即將燃到指尖的信向一旁一丟,最後一點黃褐色的信封在空中化成灰燼:「大概五年前吧,南家招惹了什麼東西,被攪了個天翻地覆、不得安寧,那時候晨兒還在山上修行,風家人自作主張退了婚約,不僅如此,還踩了南家一腳。」

  雲優然邊聽著,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飄落的細碎紙灰,什麼材質?就剛燒著時變黑,然後燒完了就只剩下一點灰白色的細灰了,真是燒成灰都眉清目秀的信啊.……

  「不是很感興趣?」文百書注意到她跑偏了的關注點,笑著問道。

  雲優然也回他一個淡笑,坐到了椅子上看向他說道:「感興趣啊,我很好奇,不同人的角度說起同一件事,會有什麼不同,有什麼意外收穫。」

  文百書點了點頭:「嗯,在我這裡聽到的,會像是旁觀者記載下的內容,會很客觀。」

  雲優然一攤手回道:「那樣的最好,免得感情色彩太嚴重,有些「事實」被另外賦予了含義。」

  沉默片刻,文百書微微頷首繼續說道:「說他們踩了南家一腳,指的是,退了婚約后,南家的家主在風家家主到訪后,突然暴斃,對此大家都認為的是,面對南家的求助,風家不施以援手,還為了什麼利益,以卑劣的手段毒殺了南家的家主。」

  說起這些的時候,文百書幾乎不帶任何情緒,就好像在單純的描述著一樣普通事物。

  雲優然嗤笑一聲說道:「大家都認為的那利益,你說的是什麼呢?」

  完全沒有猶豫,文百書答道:「也許是什麼早就看南家不順眼的什麼對頭,哪些門派又或是哪些世家。」

  「那你覺得,這個被認為的利益,真的存在嗎?」雲優然唇角勾著一抹弧度,餘光的視線瞥向他。

  他雲里霧裡的回道:「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

  接著又繼續說起來:「失了家主之後,面對那些纏上他們家的東西,南家境況一落千丈,大概小半月後的一天,南家一夜滅門,死狀慘烈,屋舍院牆都醒目的寫著招引邪祟的符籙。」

  雲優然語氣平靜的淡淡說道:「有可能是有人,趁他們對付那作亂的髒東西時寫上,讓那些本就鬧得凶的東西變本加厲,然後又多寫數處,讓他們南家的人在劫難逃。

  也有可能,是早有人先向他們出手,先耗去他們的精力然後畫上,借它們讓他們徹底閉嘴。」

  文百書點了點頭,又說道:「是有這樣兩種可能,它們得到助力后,應當是強得可怕,但卻沒有逗留在府中,我也去看過,別說怨氣衝天,就是一個冤魂也沒有的。」

  他眸光沉了沉,接著說道:「還有南池夢,當時就在府中,是怎麼活下來的呢?我還未查清,至於現在跟著他的那幾個手下,是當初外派的人,算是躲過一劫,不久前才得知南池夢活著,集結過來。」

  雲優然輕舒一口氣說道:「鬼厲不似尋常,單純意義上的躲藏,蒙蔽不了它們,又有著加持和其他鬼魅的加入,修為確實足夠高的人,布下的結界或是符籙才能隱藏了他的氣息,可那樣的高人,又沒能保下南家?」

  「設下這種強度結界,本事毫不誇張的估計,那人得有瑩聚境界,或許只是留給過他們一個結界或者什麼符籙,他人並不在呢?不然有個瑩聚境界的在出手,那晚肯定沒法消停,早驚動旁人了。」文百書說著微微蹙起眉頭。

  雲優然看向他說道:「你剛才沒說他們一夜滅門還沒有動靜啊。」

  文百書理所應當的說道:「有人設過結界,不想有聲響傳出來,不想有人逃唄,要他們死,這樣的做法才很正常。」

  「哦。」雲優然什麼也沒說,暗中白他一眼,那人家就是個自信,不怕有人壞事,肯定他們逃不出來,囂張點兒不行?

  文百書淡淡的說道:「那保下了性命的原因,只有那一個倖存的人才知曉了。」

  「它們為什麼會消散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道?」雲優然冷哼了一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或許,知道?」文百書困惑的問向雲優然。

  她擺擺手,沒吱聲,見她不吱聲,視線只盯向了桌案上剛剛燒信件用的燭火,文百書神色微變,手抵上下巴,視線沉了沉。

  雲優然看向他,開口說道:「你路子多,有機會查查。」

  「嗯。」文百書從燭火上移開視線,微微頷首。

  「繼續說吧。」坐得累了,雲優然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

  文百書開始繼續講起來:「之後開始有人傳是風家乾的,南池夢大概也是那時候出現,到蒼玉派找了晨兒。」

  對啊,還有奚君離他們師徒關係這層在,奚君離這大腿他們之前沒抱?雲優然蹙了蹙眉,疑惑的問道:「關係本來不錯的話,風語晨是奚君離的弟子,之前南家沒想著找奚君離幫忙?」

  「應該是還沒找到我們這來吧。」文百書說著,語速越來越慢,明顯在遲疑了,然後嘀咕了一句:「不會是師尊給了那保命機會吧?」

  「有可能欸。」雲優然突然來了興趣,不過一想到奚君離,真是好幾天沒見到了,死纏爛打之後又失蹤起來了?

  文百書搖了搖頭說道:「這事還有待確認,師尊從未提起過,我也沒聽說南家誰上離晝山求助了。」

  「嗯。」雲優然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

  文百書就會意的接著說:「他當時可以說是出奇的平靜,而且表示無處可去,希望能收留他些時日,晨兒當時痛快的答應了,他就在離晝山,平日里一直都沒和誰有過多交集,包括晨兒姐弟倆,他留了有半年時間,風家也突然出了變故,也死於邪祟的滅門……」

  見雲優然什麼也沒說,他就繼續說了下去:「晨兒當時哭了好些天,小暮.……」文百書頓了頓,突然走了下神兒,乾咳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一直忍著沒哭,就是天天委屈巴巴的,後來兩人才好了點兒,之後南池夢又待了不到一月,就離開了,再後來嘛,晨兒不知何時開始修魔,期間經過就不說了.……

  之後晨兒離開離晝山,跟那些人籠絡上,南池夢也在那時候又出現,同他們一起,便有了映凝宮。」

  雲優然挑了挑眉,琢磨道:「他投身蒼玉派,借著和風語晨姐弟的熟識留下,但卻跟他們沒什麼交集,要說是聽著流言蜚語恨他們而湊近他們身邊,又沒有動靜,寄人籬下,又沒有套近乎的意思,沒打算長久留下。」

  文百書點了點頭,發生這一切,其中奇奇怪怪的點,他自然也都注意到了,但是他警惕再三,實在也沒有真憑實據去確認哪裡不對勁。

  雲優然往後一靠仰著頭,閉上眼,略有愁悶的嘆氣輕喃:「唉,南池夢……」

  她突然睜開眼,側頭看向文百書問道:「哎?小藝,那他在映凝宮這三年的動向?」

  文百書搖搖頭回道:「幾乎一直就是默默無聞的當著醫師的角色,手下的人找來,才開始有動作。」

  「他會是想謀什麼呢?」雲優然突然不憂,反而釋然的笑起來:「我開始對他們各自的小算盤,感興趣了。」

  此話一出,另在他殿的兩人突然心悸了一下,頓感一陣寒意!

  文百書神色也平靜如常,淡笑著說道:「我也會多注意起他們。」

  就覺得自己是忘了點兒啥,雲優然一拍腦門兒說道:「那關於風語晨啊,她修鍊的是何功法你可知道?」

  文百書搖搖頭:「她修鍊的那功法,無從得知,似乎沒什麼人認得出來那路子,師尊也不清楚,那功法出現的太莫名其妙了。」

  「.……」雲優然沉默了,什麼功法這麼神秘?竟然會沒人識得出?!還有那個同在這體內的,另外那個女人的魂魄,她是誰?

  她取出一張畫卷,遞給文百書,說是遞給,實際上是附上靈力控制著,往坐在階梯上高座的他那一丟!

  「這是?」文百書打著畫卷看向雲優然問道,看到其中內容的時候,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這人你知道嗎?」雲優然問道。

  「知道,凌川,寧家當年的二小姐寧嘉暖,主上應是見過她的吧?」文百書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雲優然念叨著這個名字,仔細回想著:「寧家暖……那個賊能鬧騰的臭丫頭!怪不得!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啊!這樣無關緊要的人,我早忘差不多了。」

  文百書無奈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人像畫,問道:「為何突然問起她?」

  雲優然指了指自己,說了句:「第三個。」

  文百書驟然睜大了一下雙眼:「真是讓人意外.……」

  雲優然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她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文百書一提起她的事,很不悅,這個人糟糕到讓他厭棄:「她?呵,十二年前修鍊走火入魔,而且心性本就頑劣,成了魔修后一發不可收拾,枉顧性命,殺人無數,甚至一躍步入瑩聚境界。」

  雲優然也對她極為不喜:「看不出來啊,她還是有機會掀起這麼一波風浪的人物?凌川那邊,怎麼可能由著她胡作非為?」

  「怎麼說鬧大的時候她已經是瑩聚境界,正兒八經與凌川皇室相連的只有他們軒遙詩宮,他們不想輕舉妄動再落個死傷慘重,只是旁敲側擊的跟寧家暖斗。」文百書覺著好笑,真的也就笑了出來:「哈~,折騰來折騰去,也沒折騰出個所以然來,後來軒遙詩宮坐鎮的幾個,才開始關注這件事,但這段時間,寧家暖就想如得神助一樣,早就強得離譜了。」

  雲優然挑眉,困惑問道:「有多離譜?」

  他沉聲回道:「此人得了個魔尊之稱,有點對比性的話,那就……相較冷殿主全盛狀態下的實力,有過之無不及。」

  「靠!這麼誇張?!」這真的是震驚雲優然了,寧家暖天資一般,能因為成了魔修,靠著嗜血嗜殺步入瑩聚就夠驚人,居然還比冷淵亭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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