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第215章 傳統的本子沒這個啊
薛果問道:「出去幹嘛呀?」
何向東解釋道:「我出去辦事,在我家旁邊有一個雜貨店,老闆什麼東西都收,生意做得很雜,我進去找到老闆,我讓人家給我拿一千塊錢,人家老闆就數出一千塊錢給我了。」
薛果微微有些驚訝,問道:「真給啊,他欠你錢是怎麼著啊?」
何向東搖搖頭:「這沒有。」
薛果又問:「那你在他那裡存著錢?」
何向東又搖頭道:「也不是,我和他是生意上面的合作夥伴,我們有生意往來。」
薛果瞬間瞭然,點頭道:「哦,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何向東接著道:「誒,拿了錢我就回家了嘛,到家裡,叫我媳婦沏茶,咱們續那好茶葉。老頭兒喝著茶呢,我告訴我媳婦給預備飯,老頭兒年紀大嚼不動餅,做飯,做軟一點,我還去給買幾對對蝦,買黃花魚,又炒倆菜,還叫小孩打酒去。」
薛果贊道:「您這招待的可以啊。」
何向東道:「是啊,給吃給喝的,還讓我兒子給人家捏腿捶肩膀呢,對待我們自己家老爺子也不過如此啊。」
薛果道:「沒毛病,您招待的沒毛病。」
何向東道:「對啊,我們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這對蝦黃花魚我自己平時都捨不得買呢,招待人家多好啊,他這吃好喝好了。我還數出六百塊錢來給他。」
薛果問道:「幹嘛給錢呢。」
何向東解釋道:「房錢啊,這是下個月的房錢啊。」
「哦。」
何向東學起了兩人對話:「這老頭兒還納悶呢,還問我『你給我錢是什麼意思啊』,我給他說『三爺,這是下個月的房錢,我先給您了』。老頭還不樂意呢,他說『這每個月都是八號給的,你給早了』。我跟他說『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您這麼大熱天出來再給熱著了,我們多過意不去啊,現在給您了也就是了,嗨,早兩天晚兩天都是一樣的嘛』。」
薛果稱讚道:「嗬,真講究。」
何向東也問:「我們這做的沒毛病吧。」
薛果理所當然道:「那指定沒有啊。」
何向東悲憤道:「就這樣,那老頭還罵我呢。」
薛果驚道:「啊,還有這事啊?」
何向東搖頭,嘆道:「這本來都好好的,老頭出門的時候我給他弄一小塑料袋裝了一點水果給他,唉,還給人家送到門口,可是這老頭一回身,往上面一看,這破口就罵啊。」
何向東學起了悶三爺憤怒的樣子,面紅耳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腔悲憤之氣無處發,可見他是真賣力氣了,痛罵道:「孫子誒,給我找房搬家,給我滾。」
「唉……」何向東一聲長嘆,捂著胸口,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薛先生啊,您是明白人,您說說我對他怎麼樣,啊?對我們自己家老爺子也不過如此吧。」
薛果道:「是啊,你對人家是不錯,可是人家因為什麼呀。」
何向東還在悲憤說道:「你說說啊,你說說,講理不講理,我這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讓我媳婦給他做飯,又讓我兒子給他捶肩膀,還提前把下個月的房錢都給他了。」
薛果接著話頭道:「這您得問問他呀,問問他怎麼回事啊。」
何向東道:「對,我得問他,我問他『三爺,做人得講良心吧,我給您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把下個月房錢都提前給您了,您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算了,幹嘛還張嘴就罵人啊』。這悶三爺居然比我還生氣,叉著腰是罵我啊『孫子誒,好吃好喝?還給房錢?我就問你一句,我房上那些瓦都哪兒去了?」
「噗……」全場都笑得噴出來了,這年頭很少有說傳統相聲的,坐著的這些觀眾都沒聽過這段兒,這底一下子抖出來,全場都笑得不行了。
薛果在台上也都傻了眼了:「啊,那這瓦哪兒去了啊?」
何向東還是一臉悲憤:「啊,你們說說啊,講不講理啊,我對他那麼好,他還罵我。」
「不是。」薛果拉了何向東一下,又問:「這瓦哪兒去了?」
「啊?」何向東好像這時候才聽到。
薛果又問了一遍:「不是,這瓦哪裡去了?」
何向東道:「風颳得。」
薛果半點不信:「胡說八道嘛,這風刮掉一兩片是有可能的,總不能這麼多全給颳了吧。」
何向東道:「怎麼就不能,這瓦又不是拿釘子釘著的,怎麼就不能給颳走了。」
薛果道:「你少胡說八道,不可能,老實說,這瓦是怎麼沒的。」
見躲不過去了,何向東只能道:「瓦哪兒去了,你想啊,這老頭提前來了,我得給房錢啊。」
「恩。」
「六百塊呢,這房錢怎麼來的?」
薛果道:「您跟雜貨鋪老闆那裡拿的啊。」
何向東反問:「人家幹嗎要給我錢啊?」
「你們是生意夥伴啊。」
「對嘛,我不把瓦給人家,怎麼算是生意夥伴啊?」
薛果傻眼道:「啊?您把人家的瓦給賣了啊?」
「吁……」台下觀眾連連起鬨,現場反響效果特別好,其實傳統相聲在這個時代是最好說的,因為台底下的觀眾都是沒聽過的,這本來就是經過時間考驗過的好東西,這一使出來效果特別的好。
薛果罵何向東:「您把人家的瓦給賣了,再給人家房錢啊,缺德不缺德啊,有您這樣乾的嗎?」
何向東道:「這怎麼了,我好吃好喝伺候他,還給他房錢,他還這樣對我,氣的我啊,我當時掄圓了胳膊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薛果驚訝道:「打人啊。」
何向東道:「打人,哼,這麼不講理的人就是要打,啪,我又是一嘴巴上去。我媳婦也過來了,給了老頭眼睛上面兩拳,把人家打的跟熊貓似得。我兒子也來了,拿起老頭兒的拐棍,咔,一聲,就給折斷了,一腳就踩在了老頭的臉上。」
薛果道:「嚯,你們這一家子混蛋啊。」
何向東繼續做著動作:「我從老頭口袋裡面把六百塊錢拿出來,數了數放進我自己口袋裡面。然後又去掏老頭的另外一個口袋,再拿出兩百塊錢。」
薛果趕緊道:「哎,這是人家的。」
「哎呀。」何向東看他,恨鐵不成鋼:「你怎麼不懂呢,這犯了錯誤是要受到懲罰的嘛。」
「吁……」
「噫……」
「哈哈哈……」
下面笑作一團。
薛果皺著眉頭道:「你這都是什麼人性啊。」
何向東道:「哎呀,這把人家老頭兒趕走了,我還讓他三天之內到我這裡來賠禮道歉。」
「啊,您這兒還讓人家給您道歉啊?」
何向東道:「這老頭回了家,他不要臉啊,他居然還把這裡的事情在家裡說,說我怎麼怎麼打他,我媳婦怎麼怎麼打他,我兒子怎麼把他拐棍弄斷了,還他把錢給拿了。您說說,要臉不要臉。」
薛果道:「這還人家不要臉啊?你真夠可以的。」
何向東繼續說道:「這老頭的大兒子還說要來打我呢。」
薛果道:「那可不嘛。」
何向東搖頭嘆道:「太不要臉了,還找人,得虧這老頭有個姑爺,是個武術家。」
薛果眉頭一挑,道:「怎麼是個武術家呢。」
坐在台下的侯三爺也是一怔,傳統的本子沒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