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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216章 你要幹嘛

  何向東卻點頭道:「對啊,武術家,這是個練家子啊,拳碎石碑,掌劈磚塊,嗬,那麼大塊的紅磚,他一拳頭下去就碎成粉了,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哎呀。」 

  薛果雖然不知道何向東打算說什麼,但還是穩著一點往下捧:「哦,這麼厲害啊。」 

  何向東道:「不過還好這個武術家明白事理。」 

  薛果問道:「怎麼說?」 

  何向東學那個武術家,使出相兒來,相聲雖然是一門語言的藝術,但也是有肢體的,你學什麼人就一定要像什麼人,要讓觀眾區分出來,這是有難度的:「人家就勸了『老爺子,您惹誰不好啊,你要跟他拎啊,啊?您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何向東啊,他可是說相聲的啊』。」 

  「這有什麼關係嗎?」薛果立馬就給接上了。 

  包袱抖出來,觀眾立馬就笑了。 

  何向東繼續往下說:「人家何向東是說相聲,有時候站在桌子外頭,有時候站在桌子裡面,捉摸不定啊,他這個身法,這是個練家子啊。」 

  薛果吼道:「這就是逗哏捧哏。」 

  何向東做出打快板的動作:「他還會這個。」 

  「打竹板啊?」 

  「還有這個呢?」 

  「打玉子板啊?」 

  「還不止呢,還有這個呢。」 

  「這不就是摔醒木嗎?」 

  何向東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捋著胸口道:「哎呀,這都是他的兵器啊,可厲害了,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啊。」 

  薛果張嘴怒噴道:「這什麼兵器啊,這就是說相聲用的。」 

  這段兒一出,台下觀眾的笑就沒停下來過來,一翻加一翻的,這便是三翻四抖,相聲裡面的常用技巧,不過何向東能隨口砸掛砸出來,這份本事也真是沒誰了。 

  所以當年方文岐出走時候留下的信裡面對他的評價就是,雖然你才二十齣頭,但你的能力已經不弱於任何相聲名家了。 

  何向東一拍手:「人家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啊,這老頭敢惹我,他惹得起嗎?」 

  「什麼呀?」 

  何向東恨得牙痒痒:「啊,可惜啊,這老頭就是這麼不懂事,非要找我來算賬,他說他家裡有人啊,不怕我。」 

  怎麼又出來一個人了?您這又是現掛啊?台下的侯三爺冷汗都快下來了,更不要說台上的薛果了。 

  薛果神經綳得很緊,遇到這樣的搭檔,算他倒霉:「喲,這什麼人啊?」 

  何向東解釋道:「這悶三爺啊,有個外甥,是北京城裡面的一個大官,身居高位啊,他說一句話北京城都要抖上三抖,這勢力都大到沒邊了。」 

  薛果也嚇了一跳:「哎喲喂,這麼厲害啊。」 

  何向東一拍手道:「是啊,響噹噹橫著走的人物啊,他居然是這個老頭的親戚,這老頭還去找人家幫忙了。」 

  薛果馬上接了一句:「那怎麼辦呢?」 

  「這幸好啊,人家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還幫我勸悶三爺呢。」何向東開始學起大官:「我說老爺子啊,啊,您惹誰不好啊,您去惹何向東?啊,這北京城好幾百萬人您惹誰不好啊,您去惹他?」 

  「老爺子呀老爺子,您讓我說您點什麼好呢,在北京您就算是惹了總理了,我也能幫您把事給平了,可您惹得是何向東啊。」 

  薛果不失事宜地捧住了:「喲,這是為什麼啊,您是什麼人物啊?」 

  何向東頓足捶胸,氣憤道:「您知道何向東是誰嗎?啊?人家是說相聲的。」 

  一聽這話,薛果開始翻包袱了,當時就大吼道:「沒聽說過。」 

  觀眾都是狂笑,誰也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個。 

  何向東又翻了一下,繼續頓足捶胸:「啊,您以為就何向東是說相聲的嗎,就他一個我也不至於這麼怕他。」 

  薛果問了一句:「還有什麼?」 

  何向東悲憤怒吼:「他師父也是說相聲的。」 

  「廢話。」 

  「哈哈哈哈……」 

  「吁……」 

  「噫……」 

  這幾個現掛砸的包袱實在是太好了,所以相聲裡面是絕對不能把台詞固定死了,在台上抓的現掛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的,所以抓現掛也是相聲藝人必修的功課。 

  砸了幾下現掛,何向東繼續照著原本的框架往下面說了:「這老頭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聽了我的話了,三天以後提著禮物上門賠禮道歉來了。」 

  「嗨,這叫什麼事啊。」 

  何向東道:「那天一早上,我從窗戶裡面往外一瞧,老頭找了好些人呢,足足好幾百,手裡全都是提著禮物來看我來了。」 

  薛果問道:「提的什麼呀?」 

  何向東道:「有棍子,有榔頭,有鐵鍬,有掃把,還有拿刀的呢。」 

  「啊?這是賠禮啊?這是來打人來了。」 

  何向東悲憤指責:「不要臉啊,啊,就這麼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打上門來了。」 

  「誰不要臉啊?」 

  何向東道:「哎呀,您別看來這麼多人啊,他們還挺客氣的。」 

  「哦,說什麼了?」 

  何向東道:「孫子誒,給我們出來。」 

  薛果道:「嗨,這是客氣啊?人家這是要打你。」 

  何向東搖頭嘆道:「唉,不要臉啊,一群人來打我,不過我不會害怕的,我會怕他們?我可是說相聲的。」 

  「哎呀呀,別提這個了。」 

  何向東擼擼袖子,道:「哼,我會怕他們?啊,我捲起袖子,拿起快板,我就呱嗒呱嗒。」 

  「行了行了,撂下撂下,這不管用。」 

  何向東使出二愣子的相兒:「我會怕他們?啊,我也是練過的,我一踢腳一邁腿。」 

  「怎麼樣?」薛果立馬接住。 

  何向東道:「我就從窗戶後面跑了。」 

  「啊?跑了啊?」 

  何向東搖搖頭:「要不怎麼說他們不要臉呢,居然早就找人在我家後面堵著我了,不要臉啊,他們,這把我打得喲。」 

  「嗬。」 

  何向東痛哭道:「他們還把我綁起來,又不讓我說話,我說一個字就給我一嘴巴,哎呀,痛哇,沒有人性啊。」 

  薛果道:「您這真該。」 

  何向東繼續道:「那悶三爺不但找人打我,他還要罵我,當著衚衕裡面那些人的面說我怎麼怎麼打他,怎麼怎麼欺負他。不要臉,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啊,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薛果無語道:「哪兒就不要臉了?」 

  何向東道:「我都快被他們打得沒人樣子了,幸好,我們鄰居有一個二大爺,他來勸架了。 

  何向東學二大爺:「別打別打別打了。三爺,這事是這樣的,你說他打你踢你,我沒瞧見。現在你們一幫人打他,我可瞧見了。你看,誰沒個錯呢。這麼著吧,給我個臉,老哥哥,這事算了吧。」 

  「您這房啊,一個月兩千都好租,這樣,你就讓他走吧,也別打他別罵他。那瓦阿,能要回來就要,要不回來就算了。老哥哥,給兄弟一個面子……氣的我啊,這是人話嗎?」 

  薛果傻眼了:「這還不是人話啊?」 

  何向東道:「他不向著我啊。」 

  薛果道:「這還不向著你啊?」 

  何向東繼續道:「這二大爺都說完了,悶三爺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就問我了,問我『小子誒,人家都出主意了,你說怎麼辦吧』。他這是問我了,這是讓我說話了。」 

  薛果道:「對啊,你得說啊。」 

  「哼。」何向東怒氣沖沖道:「讓我說話了,哼,這還得了,我不得罵死他們啊,一群不要臉的傢伙,還敢打我。」 

  「您還要罵人啊?」 

  何向東理所當然道:「是啊,不讓我說話還則罷了,讓我說話,哼,我說死他們,我當時脖子一梗,來了一句特別硬氣的話,我說完當時就鴉雀無聲,在場的人就沒敢說話的。」 

  薛果問道:「這什麼話啊?」 

  何向東哭喪著臉道:「只要爸爸們不打我,一切都好說。」 

  「啊?」 

  底響,結束,觀眾掌聲雷動,叫好聲差點掀翻了天,一陣賽過一陣。團里看著演出的演員也都真心實意佩服地鼓著掌,這個節目比之前的那個更好,何向東用實力徹底征服了他們。 

  前排黃主任和侯三爺也鼓著掌,侯三爺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驚艷和欣慰之意,何向東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但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有擔當,有責任心,人性好啊。 

  王姐也大鬆一口氣,回頭看看都快喊破喉嚨的觀眾,心裡的這塊大石總算是落地了,這次不僅沒有演出事故,反而相當成功。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王姐望著瀟洒退場的何向東,露出欣慰的笑意,心裡暗自說道:「小子,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何向東和薛果兩人伴隨著觀眾無比熱情的掌聲如釋負重地往台下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主持人正準備上來結束演出,何向東卻一個轉身又回去了。 

  主持人當時就傻眼了,愣在台上了。薛果還往前走了好幾步,才發現何向東以後已經轉身了,他當時也楞住了。 

  發愣的還有團里的演員,王姐、黃主任、侯三爺,全都傻眼了,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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