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都是瘋子
一個人走著走著又來到城樓,昨晚的大戰歷歷在目,地上還有血跡斑斑,毀掉的城門也沒修好,有士兵把沫言攔下來,一看竟是昨晚帶著他們浴血奮戰的將軍,趕緊放行。
沫言走到城樓上,城外的屍體被雪覆蓋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山堆,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噴嚏,忽然肩膀上感到一沉,肩上多了一個披風,身上頓時暖和起來。
「姐姐明日便要回京嗎?」
「夏雨欣大婚,父親讓我回去。」
「採薇的事你別太難過,我們這裡的人生命都是這樣,你看城外躺著的那些人,全都回不了家。」
「我走之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姐姐放心,蒙古軍這次重創,短時間內不會再敢來犯,只是姐姐回到京城那爾虞我詐之地,更需要謹慎從事。」
「放心,以我的性子,誰能欺負我。」沫言頓了頓看向夏景天,繼續說道:「沈千尋和他的兄弟們拜託你了,他們昨晚傷亡也很大。」
夏景天點頭,也看向沫言,說道:「姐姐心裡裝著的人是誰?」
「什麼意思?」
「你和那裕王我聽月影說過幾句,又見你對沈千尋十分上心,你難道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你呀,還是專心你自己的事吧,你和郡主郎才女貌的,姐姐什麼時候喝喜酒呀?」
夏景天背過身,沒有回答,沫言也沒追問,夏景天是守邊疆的將軍,和一個西域郡主成親必須要皇帝的同意,不然就會被判謀反,這個世界的人,沒人是自由的。
「還有一事,你必得細查。」沫言走近夏景天,附耳把狼煙台被毀一事說了,夏景天聽完臉色都變了,自己的軍營竟然藏著韃靼的姦細,自己幾百弟兄都是因為這個姦細而死,若是被抓出,定不會輕饒了他!
城牆下,一個穿著明朝軍服的黑影看著城樓上的兩個人,咬牙切齒的說道:「魯爾亞丹,我一定會替你報仇,草原的雄鷹不懼風暴,草原的男兒不怕死亡。」
第二天天氣很好,雪停了太陽也出來了,夏景天又給沫言準備了一隊精兵護送,一行換了快馬,月影一箱又一箱的往馬車裡裝東西。
「你再裝我們都坐不下了。」沫言趕緊阻止月影。
何敬亭說:「這都是夏將軍讓準備的,說路上艱苦,又逢雪天,多帶點乾糧和衣被總是好的。」
夏景天站在一旁,看著沫言滿臉的擔憂,沫言拍了拍夏景天的肩膀,說:「守好城,當好你的將軍。」
「末將遵旨。」夏景天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沫言笑了一下,轉身上了馬車。這一趟,好像什麼也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鄰水縣,嚴世蕃正大動肝火,他沒想到蒙古十萬大軍,竟然都沒殺死夏景天倆姐弟。寧語茜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此時的她不過是一個讓人擺布的工具而已。
「聽說那個夏琳霜已經離開河套,啟程回京了,路上可沒將軍府安全。」
「你要殺了她?」寧語茜第一反應是,如果夏琳霜死了,夏景天該有多難過。
嚴世蕃翹了個腿,說:「死?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女子不是最在意名節嗎?呵呵。」
寧語茜抬起頭,看到嚴世蕃的那臉哆嗦了一下。此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風雪一貫而入,一個滿身雪白的人脫掉披風走進屋,寧語茜看到那頭白髮,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恭敬的行禮道:「閣主,您怎麼在這裡?」
「回京路上通訊不便,我快馬趕上的。」陸軒轅一進來嚴世蕃就把主位讓了出來,雖然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他還是陪笑道:「外面的雪這麼大,閣主怎麼冒雪前行?要愛護自己的身子。」
陸軒轅沒有理會嚴世蕃的客套,坐到位置上喝了一杯寧語茜倒的熱茶后,直接問道:「你在將軍府可和那個沈千尋有過接觸?」
「沈千尋?」寧語茜沒想到閣主會突然問起這個人,他想了一下說道:「沈千尋是夏琳霜帶回來的,此人一直生活在河套,他有什麼問題嗎?」
嚴世蕃一聽到說道沈千尋,罵罵咧咧的說:「那人劫了我一批貨,我還沒問出下落,就被那夏琳霜救了回去,後來裕王出現給她撐腰,不然我也不會避其鋒芒,提早回京述職。」
「夏琳霜?」陸軒轅琢磨著這個名字,說道:「夏家的人?怎麼以前沒聽你提過這個名字。」
「夏琳霜本來只是個閨中女子,可是幾個月前突然變了性子,不僅退了婚,還和裕王勾搭上了,您讓我接近裕王的任務,就是因為有她才……」
「變了性子?」陸軒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幾步上前抓起寧語茜,厲聲問道:「她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快說。」
「奇怪的太多了,大家都說她是被水鬼附了身。」
陸軒轅猛然想起,他才來明朝的時候,聽到過一個消息,說京城夏家千金被水鬼附了身,可是在這個封建時代,不是這家碰見了妖怪,就是那就遇到了鬼的,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是自己的疏忽,才讓他白白尋找了這麼久的人。
陸軒轅放開寧語茜,她大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繼續說道:「她叫京城為北京,說丹青為照片,還嚷嚷著自己失戀,而且還突然會武功,當初夏家找了法師擺陣,可是還是沒見她有好轉,最後也不了了之。」
嚴世蕃見陸軒轅臉色難看,只以為是這個夏琳霜哪裡得罪了這個閣主,趕緊諂媚道:「陸閣主不用動怒,我已經派人去收拾那個夏琳霜了。」
「你說什麼?」陸軒轅一拳打在桌子上,暗處突然跳出一個帶彎刀的黑衣人,嚴世蕃和寧語茜都嚇了一跳,連連退了幾步。陸軒轅鐵著臉下令,「立刻去殺了嚴世蕃派出去傷害夏琳霜的人。」
「陸閣主」嚴世蕃還想說什麼,但被陸軒轅一把從椅子上拉起來,轟出了門。
「都是瘋子。」嚴世蕃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哪裡惹得那個陸軒轅突然發狂,他吐了一口唾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