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菩提引風波!
女童將身體蜷縮一團,不是荒原天冷,而是深深的恐懼。
「將菩提子交出來!」一黑衣男子惡狠狠的盯著女童,吼聲中略帶威壓,顯然這次劫車,是他一手策劃。
「只要這顆石子不丟,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師父都會第一時間前去救你!因為它,就是你的命!」女童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位老者的身影,她將手中一顆冰冷的石子握的更加緊了。
這一次,師父並沒有出現,更準確來說,是在她身邊,但卻沒有來保護她。
「你不要祈求你的師父出來救你,他已經死了,並且就在車內,不信你自己去看!」黑衣男子再次喊了出來,說著向車前走去,便要揮刀斬開車門。
「你騙人,你騙人,師父是聖人,根本不會死!」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力量,讓如此幼小的女童能將一個手握兵刃的男子推開數丈遠。
「菩提子就在她身上!給我搜。」男子眼神熾熱,若虎狼撲食一般,盯著女童。
能讓一個女童有如此力量的,只有世間奇物,那便是菩提子。千年聖人萬年子,這裡的子,便是菩提子,至於來與何處,並不可知,但其功效卻是異常強大,尋常之人,將之佩戴在身側,便可延年益壽,算是暴殄天物,其對於修道者更甚,一子滿堂皆聖,並非虛言。
「殺了她,菩提子就是我們的了!」
「菩提子,是我的!」
「我要成聖!」
「我就要是聖人了!」
一群人揚起手中兵刃,向著女童飛奔而來。
女童若狼群中的羔羊,慌亂之中撞在車輪之上,馬車竟然向四周炸裂開來,馬兒受到驚嚇,脫離馬韁飛奔出去。
姜聖正坐於馬車的底板之上,面如死灰,不見一絲生機,見狀,女童也已經徹底獃滯,淚如雨下。
「師父……」女童嘶聲竭力哭喊。
一群人的劍刃向著女童砍去……
「一群廢柴,真是礙眼。」不知何時,一少年早已出現在馬車旁。
少年手提破損的刀刃向前揮砍,一刀,首當其衝的男子沒了生息,由於慣性,倒在女童身旁,雙眼瞪得滾圓,身體還在抽搐。
「讓開,我們只是想要菩提子,不然連你一塊殺。」好似死一個同伴,並沒有影響他們送死的決心,依然向前沖著。
「照顧好你師父!等我砍了這群廢柴。」少年回首安撫女童。
「嗯!」女童重重點頭,對少年頗為相信。
一時劍刃交鋒,在少年眼中,一個個活生生人,竟然被當成了草人,每一刀落下,都有鮮血噴涌,霧氣之中夾雜著鮮血的腥味,甚是難聞。
「饒命,饒命,我還不想死!」
「既然你視他人性命如草芥,就要有以命償命的覺悟。」刷,一刀略過,又一顆人頭落地。
天地忽暗,不知不覺中,天空好像降下一座大陣,一時間空中亂石紛飛,戰陣之上一人影浮現。
「嗯?」少年並沒有慌亂,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
「小子,壞我大事!」隔空傳來一縷聲音,好似一棒槌直擊少年心魂,讓他一陣踉蹌,口中一甜,差點昏死過去,要不是手中有劍支撐,恐怕早已經重重摔倒在地。
「拜見牧師!」一群人拱手作揖,甚是虔誠。
牧師,本是草原放牧之人,因天道眷顧,入修鍊一途,后在荒人滅族之後,與隋交好,得一席之地而生。
「一群廢物!」亂石所過,原上黑衣皆隕滅。
「真是狠毒,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少年唑口。
「你殺,還是我殺,結果不都一樣,不能成事,那便是廢物,那便可殺。」
「你好像並不急著殺我?」
「唯一能阻礙我的姜聖已死,你們認為還有誰能阻礙我?」
「那可未必!茫茫天下,卻無一人敢自稱無敵,螻蟻雖小,但入蟻穴而死者,不計其數。」
「你認為你能殺我?」
「不能!」
「那便交出菩提子!」
「也不能!」
「那便殺!」陣法運轉,空中巨石落下,好似要將少年碾成霏粉,巨大壓力之下,少年雙腿彎曲,抵抗這股巨力,由於剛下過一場雨,地表比較酥軟,在這巨力之下,緩緩陷入軟泥之中。
「我就要死了,你還不出來嗎?我可不想被廢物殺了!」少年大吼。
「真是煩人,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青年好似並沒有對少年惹禍有一絲震怒,只是覺得少年「廢」。
「哎,浪費這一杯茶水了,真是可惜!」草廬旁的青年盯著茶杯,將茶水抿干,將茶杯緩緩放下。
「劍來!」一柄黝黑色鈍劍懸浮於空,微微吟叫。
「去!」黑色鈍劍飛出,空氣好似被切裂一般,發出陣陣音爆,而後鈍劍一閃而沒。
「怎麼還不來?要交代在這了!」少年心中一陣無語,就是出來湊個熱鬧,沒想到把小命交代了。
「嘭!」鈍劍剛好落在戰陣中央,劍落之時,一陣陣氣波翻湧。
「誰?」陣上青衣男子怒吼。
「還是趕緊滾回你的草原放牛去吧,就這點道行,也敢出來丟人現眼!」鈍劍拔地而起,帶起些許軟泥,向著天空飛去。
「結陣,風石成!」風石交雜,風成氣牆,石成盾,將牧師牢牢包裹。
「小道爾,蚍蜉豈能撼大樹?破!」僅僅一劍,氣牆風盾堙滅,鈍劍速度稍減,正中牧師左臂,頓時血肉橫飛,牧師也是飛了出去,重重落地,向後滑翔,留下一道鴻溝。
「你是,魔?」牧師臉色煞白,一臉驚恐的看著鈍劍。
「廢話真多,還不快滾!你是想讓我一劍送你去冥府賞花?」草廬旁的青年一臉不耐煩,滿臉俾倪,將鈍劍收回。
「謝不殺之恩。」說著,牧師搖搖晃晃遁空而去。
「忙也幫了,你難道也想去賞花?」
「這就回,這就回!」少年輕語,也是不敢怠慢,不知青年是否聽見前面所說,再次將茶杯端起,頭也不回,沒入草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