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千萬大單（10）
這天晚上，明凱翻來覆去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得特別早。
他比平時早到公司一個小時，剛一開進公司的地下車庫，遠遠的就見翟星冉和木小樹手牽著手上樓去了。
明凱不由吃了一驚，木小樹真的跟翟星冉在一起了？之前他聽徐可兒說的時候，心裏還不信，覺得翟星冉不至於看上個小毛丫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翟星冉當然要捧木小樹上來。怪不得翟星冉之前明確提出表揚，她做得那個莫名其妙的方案！
這樣一來，看來翟星冉真的會選，木小樹的十二星座係列，作為主方案推薦。這樣的話，即使他的方案也選上，也是兩個副案之一。他一個堂堂的創意部經理，竟然還不如木小樹一個實習生！
甚至，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之前開會時，翟星冉就已經明確說了，他的第二個方案帶有版權風險，讓法務部出報告。而第一個方案，他跟唐立飛的方案創意都差不多，都是年代變遷，客戶一直選擇飛行汽車。
也就是說，這兩個方案選誰都無所謂。翟星冉自己就有三票，隻要在投票時稍微一傾斜，唐立飛的方案就能在分數上壓過他！
明凱忍不住咬緊了牙關。好啊，翟星冉，既然你對我不仁，也就別怪我對你不義了！
明凱立即用自己平時很少使用，也沒幾個人知道的家庭號碼，給周至維打了電話，“周總，領域明天出二輪方案的評審結果。到時會選哪三個方案出去，就一目了然。我想，咱們可以開始合作了。”
周至維一聽大喜，“好啊，明凱，你終於想通了！明天咱們見個麵詳聊吧。我會讓公司的HR，提前給你做好薪酬協議，到時你看了滿意，咱們再草簽！”
“簽約不忙，可以等這個案子定下來。”
明凱不想顯得自己太急迫，笑道：“我會在這一次的競標中，讓您看到我的實力。”
第二天上午，策劃部一早就開會。除了已經知道結果的翟星冉，人人都很緊張。
翟星冉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他的秘書凱瑟琳。
凱瑟琳打開信封，公開宣布道：“這次的主方案，星之願，十二星座係列，木小樹……”
“啊！”
凱瑟琳一句話還沒說完，會議室裏就爆發出一陣歡呼與掌聲，“小樹恭喜你啊！”
“哇，木小樹太厲害了吧！這真是我們實習生的驕傲呢！”
“可是有獎勵的呢，木小樹你要請客啊！”
翟星冉咳嗽一聲道：“大家先安靜一下，等凱瑟琳宣布完。”
凱瑟琳繼續念道：“副方案一：創意部經理明凱的時間選擇係列……”
聽到這個結果，明凱不由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翟星冉不會選這個方案，即使選這個比較穩妥的方案，也會故意選擇唐立飛那個，沒想到，翟星冉竟然會讓他入選。
明凱心中一時百感交集，早知道，他就不給周至維打那個電話了！
他這一晃神間，就聽凱瑟琳接著念道：“副方案二，李遠西的海洋之星係列……”
這一下，輪到木小樹驚呆了。李遠西這個方案，不是叫魔船係列嗎？怎麽名字變成了海洋之星？難道他還真的對翟星冉……木小樹一時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這隻是為了逼格和通俗易懂而已。畢竟魔船這個名字，太容易有其他理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魔法學院呢！
散會之後，明凱卻更加糾結起來。這次他也入選了副方案，現在後悔，不與潤博合作，似乎還來得及。
可是，如果他現在反悔，周至維一怒之下，把他們之前的交易內容說出去，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肯定會被領域開除之外，如果領域鬧到廣告協會，潤博隻是會被處罰，他可能就要被行業封殺了。當然，他也可以去一些廣告協會不屑問津的小廣告公司，但是那可就前途盡毀了。
而且，有翟星冉在，隻要周至維把這事捅出去，領域不鬧大的可能性不大。
明凱以熟悉整體方案為由，跟徐可兒要了一份，她拍得木小樹的方案創意圖，猶豫再三，晚上還是去赴約了。
“來了啊，你看看，可還滿意？”
明凱一到了周至維訂的飯店包間，周至維就拿出一份合同協議放在桌上，自然就是，明凱到潤博之後擔任創意部總監的薪酬待遇。
明凱一看，比他現在的工資翻了一倍有餘不說，也比翟星冉現在的待遇高出了20%以上。而且，還承諾他，隻要兩年內業績標準達到要求，就可以得到1%的潤博股份。雖然作為上市公司，相比起來，潤博的總市值不是特別高，但對明凱來說，已經是一筆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了！
明凱激動得雙手顫抖，平複了一下情緒才道：“周總太抬愛了，您也看一下吧。”
為了不在網上留下痕跡，明凱用自己辦公室裏的彩印機，將徐可兒發的圖片打印了一遍，裝進一個信封裏帶來。
周至維打開一看，立即眼冒異光，他挨個仔細的看了領域的三個方案，點頭道：“第一個方案，真的很不錯！”
明凱聽了，心裏自然不是個滋味。
周至維看完以後說：“雖然我們的方案也很優秀，但是因為英格的關係，也沒有把握必勝。”
明凱想了想說：“周總，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咱們針對他們的三個方案，逐一出一個升級版，專門用來壓製他們。”
“這樣當然是可以。但是……”
周至維道：“你可別忘了，江湖傳言，英格會跟領域聯手。明凱啊，這次案子，我們潤博勢在必得。為了防止英格跟領域圍標，最穩妥的方案，就是讓他們其中一家到不了現場。”
明凱一聽，不由就愣住了，“周總，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放心，我沒有讓你去殺人。”
周至維笑道：“這次招標現場，是在飛雲汽車的中國區總部江寧市。因為距離比較近，而且人員多，還要帶大量資料，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家都會自己開車，經過餘和高速去江寧。現在的交通狀況，大家都知道，如果堵在路上，也很正常是不是？”
明凱一頓道：“您的意思是？”
周至維輕笑道：“你們領域是老牌公司了，也許這個車也比較老，偶爾出點小毛病呢？”
明凱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周總，咱們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唉！”
周至維歎息一聲道：“本來也不需要如此。但是，咱們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妨跟你交個底。潤博之前也參與了影視投資，剛開始學遊泳嘛，總要嗆幾口水。投的這幾部電影，都賠了錢。飛雲汽車這個7000萬的大單，以前也許不看在眼裏，對現在的潤博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實際上周至維說的隻是部分實話。潤博投資影視賠錢是一方麵，他們在之前的廣告代理中，有一些違規操作，正在被工商局清查。說白了，就是有一些涉嫌偷.稅漏.稅的行為。因為影視板塊這一波大清查，被掃了出來。
也許沒有某位姐那麽誇張，但是如果做實，上億的罰單也不止。交不出來搞不好就要清盤，公司幾個領導說不定還得進去。潤博自然瘋了一樣到處搶客戶，為了騰挪現金流，免得大批量出潤博股票套現，引起市場恐慌性拋售。
明凱聽了周至維的話，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麽，潤博這次對飛雲汽車如此勢在必得。
但是，他並不管公司的公務用車，而且領域的商務車有好幾輛。想要動手腳，不是那麽簡單的。
明凱猶豫了一下道：“周總，這個我隻能試試，現在也不好跟你多說。而且，那畢竟是高速公路，一旦真的出現連環追尾等交通事故，會不會出現傷亡也很難說。”
“不會的。”
周至維淡笑道：“這種商務活動，肯定不會開快車，你隻要讓刹車片略微有一些磨損，出現個輕微的磕碰就好。”
怪不得對方肯開出股份作回報，原來不止要套取方案這麽簡單。
明凱歎息一聲道：“周總，說實話這事是犯法的，我真有些不想做。但是，我也跟你交個底，我想在這邊買房子，現在還差200萬現金的尾款。如果咱們公司能幫我一把……”
200萬，這小子真黑呀！實際上現在廣告公司的利潤很低，7000萬的大單，毛利都到不了1000萬，實際連返點都算下來，到手也就是六七百萬。這小子好大的胃口！
周至維想了想道：“這個數目，我做不了主。不超過100萬，還可以商量。”
明凱一笑道：“那就100萬吧，我也不叫您為難。”
周至維考慮了一下，1000萬利潤，拿10%做運營成本是慣例，也是可以的。反正不給他，也要給客戶那邊的對接人員。但是，要通過公司考察，也並不容易簽字。
周至維笑道：“但是我們這邊對運營成本的審核，可是很嚴的啊。”
明凱一聽，立即心領神會道：“這您放心，我給您留20%的簽字費，您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