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
可偏偏他家小姐還一點都不知道收斂,竟上來攬了他的手臂,帶著他往房中去。
夏雲想抽回手。去發現自家小姐捏得緊緊的。無奈之下只能由著她去了。
本來台下還有很多人想與那個胖子爭上一爭,可見到那胖子被夏雲甩出了幾米遠甚至撞倒了桌子。嚇得一個也不敢出聲。也沒人再敢上前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雙生本來帶著夏雲都快到了自己的房間,卻被趕過來的李元紅止住了。
夏雲看了看李元紅旁邊的李芸,暗罵了一聲,這該死的傢伙,真礙事!
李雲紅打量了一下雙生與夏雲,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不賣身嗎?怎麼?」
雙生神情自若地回答她:「那不是之前嘛,我現在也想通了,這表演掙的錢,那終歸是沒有賞銀來的多。且這公子長得俊俏,我若與了他,也不算吃虧。」
李雲紅看著他們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也沒阻攔,放了二人進了房去。但卻安排了人在一旁守著,時刻報告房中的動靜。
雙生帶著夏雲進了屋,趕緊回身關上了門。還沒想到說些什麼讓人放下戒備,卻聽那男子輕叫了一聲:「小姐?」
雙生驚訝,這男子怎麼叫她小姐。她又打量了夏雲一番,的確是不認識的。
夏雲看出了她的疑惑,知道外面有人守著,將她拉進了些,小聲地告訴她:「小姐,我是南宮將軍的影衛。」
雙生看著他,似是要辨別這這話有幾分可信度,隨即呲笑:「你當我三歲小孩嗎?將軍府的影衛會有空來逛著青樓?」
夏雲見她不信,扶了扶額,無奈道:「我這不是有任務在身嗎,怎麼知道會在此遇見小姐呢?且小姐……」怎麼會淪落到這般?
「有什麼任務會非要到青樓來完成?」雙生瞪著他。
夏雲暗暗苦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來這青樓出任務呀!誰知道那賊人會逃到這青樓來呢!
正在夏雲還想著有什麼辦法能讓小姐相信他的時候,雙生卻突然嫵媚的叫了一聲:「公子~」
夏雲打了一個寒顫,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雙生沖他使了個眼色,小聲威脅著他配合:「外面有人。」
這外面有人,夏雲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讓他配合他要怎麼配合呢?
夏雲渾身僵硬,還沒想出什麼法子來,卻見雙生白了他一眼。又驚叫了一聲:「公子,不要!」
夏雲更僵了,甚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雙生見狀,也知道他是個純情的。表演什麼糊弄外面的人的把戲,是靠不住他了。於是就自導自演的又嫵媚的哼哼了兩句。然後示意夏雲去搖床。
夏雲其他的不會,但這個倒是可以。為了不讓自家小姐再看不起自己,他趕緊走到了床邊,將床搖的咯吱咯吱響。
雙生心想:還好自己平時看的話本多,要不然還真應付不來。
夏雲搖著床,雙生則走到了桌子旁,拿出了昨天要來的筆墨紙硯,回頭看了一眼夏雲,見他那麼努力的搖床,決定姑且信他一回。她將自己被困逃不出去的情況寫在了紙上,拿給夏雲看。
夏雲看了一眼大概情況,眼睛瞪得溜圓。居然還有人敢把他家小姐賣來這青樓!
聽小姐這描述,看著她的人還不少,那自己肯定是不能把她直接帶出去的。那他得趕緊回去通知錦瑟小師父。
至於那傷了南宮將軍的賊人,他們早已在這青樓旁布下了眼線。短期內是逃不掉的。還是趕緊把小姐被抓來這青樓的消息告訴錦瑟小師父比較緊急。若是他稍遲一步,使得小姐失了清白之身,這罪名他是擔不起的。
想著事情的緊急性,他當即就放下了手裡的動作準備往門外去。
雙山一驚,趕緊攔住了他,小聲吼他:「你幹嘛!外面有人守著!」
夏雲回了神,也對,他現在若是出去了,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來,說不定連他自己也走不掉!
夏雲剛準備回去繼續搖床,門卻被人推開了。兩人皆是一驚,望向來人。那人背著身子進來的一進來便關上了門,像是悄悄的,偷偷摸摸的。
夏雲眼睛一眯。這,不就是剛剛一直纏著他的那個女子嗎?
李芸就是被李元紅安排在外面守門的那個人,她聽著裡面的床沒了動靜,心裡一喜,暗道:果然,這新來的小蹄子不會伺候男人,這時候正是她該出場的時候了。
可李芸萬萬沒想到,她進去看到的不是兩個躺在床上的人。那兩個人正站在地上,衣服穿的好好的,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李芸下意識的想要驚叫,夏雲眼疾手快,把她打暈了過去。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雙生靈機一動,對夏雲說:「快!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下來!」
夏雲都要驚呆了。他他他他,他家小姐。讓他扒一個女子的衣服!?
他苦著臉看著雙生,道:「小姐,這不好吧!」
雙生瞪他:「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讓你把她扒光,把她的外衣扒下來就可以了!」
夏雲苦唧唧的不敢再多言。這就算扒個外衣也是扒女子的衣服呀,他一個男子怎麼好意思做的出來這種事?
但是小姐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從。於是用著兩根手指粗魯的把李芸身上的外衣扒了個乾淨。
雙生動作迅速的把自己的外衣脫了去,然後穿上了李芸的外衣。夏雲直呼不能看!不能看!
雙生穿上了外衣,還好笑的看著他捂著自己的眼睛。也不管他,雙生去柜子里摸出了軟骨散。沖了水和了,給李芸喂下。
「好了,現在就在等上一兩個小時,然後你帶著我出去。」雙生從來沒有想到這機會來得如此突然,這李芸簡直是送上門來的呀!
夏雲苦唧唧的坐在了床沿,離自家小姐遠遠的。生怕她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動作來自己來不及躲閃。
雙生見他小媳婦似的坐在一邊,笑得直不起腰來。這幾日來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夏雲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小姐南宮將軍遇刺了,想了想還是沒說。等小姐先逃出去了再說吧!
這時他並不知道,幾裡外的軍營又亂成了一團。南宮將軍被身邊跟隨多年的大夫下了毒,被人發現時,已出氣多進氣少。
「徐大夫,別!」進來收十屋子的小士兵,見徐州握著匕首要割開了自己的脖子,驚叫了一聲。
昨日連夜分析戰局,剛剛歇下的錦瑟因為這一聲一下子被驚醒,趕緊趕去了隔壁。
那小兵見他進來,哭著跟他說:「徐大夫!徐大夫他自殺了!南宮將軍,南宮將軍也快不行了!」
帳篷里有些雜亂,南宮武躺在床上,地上也躺著一個人,是他一直的貼身大夫。那大夫手上握著匕首,脖子上有很大的割口,鮮血留了一地。小兵愣愣的癱坐在兩人旁邊,慌得不知所措。
錦瑟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連忙去了床邊。先幫南宮武封住了全身各處大脈,隨即吩咐那個早已慌了神的小兵:「快,去把許逸帶來!」
那小兵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手腳並用的趕緊跑出了帳篷去尋人。
南宮武痛苦的掙扎著。手卻在床頭摸著什麼。
「將軍您找什麼?我幫您。」錦瑟握住他的手。
南宮武氣喘吁吁地,痛苦的說了兩個字:「軍……軍印!」
錦瑟趕緊把床頭的軍印放進了他的手裡,南宮武卻反手塞進了錦瑟的手裡。
錦瑟心下大駭:「將軍!」
南宮望著他,眼裡儘是安撫,制止了錦瑟要把軍令還給他的動作:「以後……拜託了!」
這拜託了,不止是說將這個職位,還有這千千萬萬的士兵的性命。
這毒性激烈,而南宮武又是剛受了傷,根本撐不過幾秒。這最後的幾句話都是硬憑著意志撐著。
「將軍堅持住,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錦瑟緊緊握住他的手,其實他的手也有一些顫抖,他,在害怕。
話音剛落,剛剛那個小兵就帶著許逸沖了進來。
許逸本就是個普通士兵,一次偶然打仗時,無軍醫跟隨,徐逸在救人時,被領頭的錦瑟注意到了。他的包裝嫻熟,且隨身帶著藥草,一看就是經常治病救人的,而且在他的料理下那個將死的士兵很快便恢復的行動力。
錦瑟本想把他收為己用,卻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下來。沒想到第一次召見他竟是在這等情形下。若是能早知道!若是……
一切都只是若是,錦瑟看著正在救治南宮武的許逸,拳頭越攥越緊。但最後他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拎起了地上那個叛徒的屍體。
他親自登上了城牆,在眾將士的注視之下。將那個叛徒狠狠地釘在了城牆頭上,他的目光寒冷且凌厲,夾雜著內力的聲音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若是再有人背叛。我保證,下場比他還要慘。」
下面的一眾士兵仰著頭看他,忽的齊齊打了個寒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