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釣系木偶師在線欺詐(6)
池殷腰肢敏感地一顫,他嗚咽著道:「不要弄……」
尾音都是急促又顫抖的。
這是一句略顯抗拒的話語,可是配上池殷此刻的模樣,面色潮紅,額頭微濕髮絲貼著臉龐。
晦暗間,也難掩眉眼穠麗,更襯得尾端的紅痣誘人得厲害。
男人落在他脖頸的呼吸一滯。
池殷以為對方是停下了,他呼吸滾燙地,想把凌亂的衣物拽回去。情蠱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
更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對方的什麼地方。
很硬也很……
他不由指尖微蜷,沒等反應過來,下一秒他又被人按在了地上。
這一次,對方的吻落下時,顯然失去了所有的剋制,彷彿理智都綳到了極致。
不,是已經斷裂了。
池殷被吻得眼神都失去了焦點,對方然著潮意的手,順著下擺往上,緩緩劃過他的背脊。
引得他輕輕顫抖著腰身。
腿間有燙意磨著他。
這到底是誰……
池殷迷離又絕望,他掙扎地從吻中清醒過來,卻又被強行拽下沉淪的深淵。
他想不斷地想往後縮,但最終只做得出曲起膝蓋的動作。
隨後也做不出了。
因為,對方握住了他瘦白的腳踝。
力道有些重。
「疼。」池殷眼眶紅了,唇齒間極輕地說出這句話。
男人動作微頓。
是在強行忍耐著一點隱秘的興奮,順勢將他的腿,折到了單薄的胸膛。
手托到了他腿間的弧度。
好像每一個跟他有過親密接觸的,都特別喜歡摸他的腿根。
就像上一個副本的裴時晏。
池殷這瞬間,羞恥與恐懼一同襲來,不由想起了記憶中不知道是誰對他說的一句話——
「你的所有求饒,只會讓男人更想欺負你。」
那時他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直到奇異的侵略感,真真切切地蔓延而來,才算真正明白。
他愣了半晌,眼裡全是潮意,「你走開……」
但是來不及了。
他像是中了什麼情蠱,在被徹底觸碰的那一刻,心中奇異的念想,就卷襲了他整個人。
男人的呼吸落在他耳旁,粗重又極為好聽的,帶著一點克制與沉迷。
這小小的、漆黑的一小片天地。
宛若襲來了一場巨大的浪潮,拍涌於石縫間,激起無數起起落落的漣漪。
原先綁在池殷腕處腳踝處,綿軟的線,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敏感。
從雪白色一點點化為了殷紅的紅線。
纏繞著他們兩個人。
交錯不清。
池殷不斷抽著氣,尾音都是顫抖的,眸間全是水霧。
他忘了自己在胡亂間說了些什麼。
聽見對方低低啞啞透了,握著他微突的腕骨,警告似地對他說:「別浪。」
池殷紅著眼眶,根本控制不住。
於是最終變成了面前的人像是瘋狗一般,向他索取著。
將嬌軟的他抵在旁邊的牆壁上。
石洞里的牆都很冷,池殷柔軟的背後貼著,脊骨都泛著絲絲縷縷的涼意,但面前的人體溫燙得能將人燙化。
棉線被對方抓在手心,輕扯間,牽動著他輕顫的身子。
池殷一句話也說不出,漏出來的,只剩下零落破碎的哭腔。
恍惚間只覺得自己身在冰湖裡,又被烈火燒著,燒到極致難耐,毫不收斂。
鬼屋的岩洞上滴嗒著掉落著水珠,劃過,因疼感而皺起的眉眼,迷糊間他聽見了好像是近處,又好像是遠處有什麼——
撞擊聲。
是什麼……
從哪裡傳來的。
是旁邊有人在砸牆嗎?
這個詭異的想法來得突如其來。
片刻后他忽而意識到,在狹小的空間里,聲音是會回蕩的,不由脖頸又漫上了濃重的血色。
整個人更燙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
那人在他耳邊喚道:「小玫瑰。」
……這是在喊誰?
池殷努力提起思緒,但最終在不斷被衝擊著最後防線間,徹底失散了。
嗚咽聲也被吻淹沒。
許久許久,石洞內才恢復一片寂靜。
木偶師的保命技能棉線,不僅沒殺到怪物,還用在了本人身上,變了色。
……
……
池殷驚醒的時候,人已經在大巴上了。他愣愣地闔開眼,腦子一團亂,臉色更是一片空白。
「醒了?」許斯文就坐在他旁邊。
池殷好一會意識才回籠,呆愣地轉頭,壓低著嗓音輕得彷彿要消失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哦,我跟一個隊員發現你不見了,就回去找你。看見你在大石塊上昏迷過去了,就把你帶離了鬼屋。」
許斯文說到這,發覺到他臉色奇怪:「怎麼了?你是跟怪物打架了嗎。」
池殷:「……」
許斯文眉頭皺得更深了,「剛找到你的時候,你衣服很皺,而且身上還很濕。你是掉水裡了,還是洗澡了?」
池殷:「……」
「我、我,」池殷睫毛顫抖,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你別問了。」
許斯文:「……好。」
他還是沒忍住:「小池,你的唇又因為害怕咬破了?」
池殷:「……」
池殷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內心開始奔潰。但他面上強行忍住了,看不出異樣,直到許斯文跟其他副本的玩家聊起了劇情。
他才在座位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褲腳因為這個動作,往上扯了一下,露出了腳踝處的紅痕。
池殷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現在完全不敢去看、和觸碰自己的身體,究竟是怎樣一片狼藉,身上又有多少痕迹
他是真的被那個不知名的狗男人。
奪去了清白。
他髒了……
池殷肩膀顫抖著,覺得身上和腿間,哪哪都疼得厲害,哪哪都被磨紅了。
還有那些模糊又清晰地畫面,存在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散不去。
【宿主,您怎麼了?】
系統發現了池殷的異樣。
這個副本的怪物一絲不掛,每次出現都是馬賽克,它就得被關小黑屋。
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我……」
他一開口,沙啞得系統都驚了。
【宿主你的嗓子……啊啊啊啊怎麼了!!怎麼肥四!】
系統被嚇得普通話都不標準了。
池殷抱著自己,繼續縮成一團,眼尾都忍不住又濕了,殷紅一片,哽著嗓子說:「沒、有。」
系統:【……】
無論系統再怎麼問話,池殷都不肯回答了。他回憶著自己最後見過的幾個人,艱難地思考著誰是那個狗男人。
首先——
排除掉謝矜。
對方對自己的妻子情根深種,怎麼會突然看上他一個炮灰從,干出這種事。
根據對方會說人話。
也可以排除掉怪物。
那麼就,只剩下黎琛了。
故意引他去岩洞深處……
就算在山洞裡,兇狠對他的不是黎琛,對方也很有可能知道實際情況。
池殷打算去找黎琛,但他在車上轉了一圈,搜沒看見對方的人影。
可能是不在這輛車上。
池殷闔了眼,身上被人碾過的感覺卻清晰依舊。
他下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摔倒。
恰好旁邊是謝矜,大概是嫌他摔到他身上,還扶了他一把。
池殷頓時更想哭了,是被感動得,顫抖道,「謝、謝你,你是好人。」
謝矜:「……」
池殷抿著唇,他在鬼屋裡遇見了一個壞人,現在誰幫他一點,他都覺得是個大好人了。
莫名被一張好人卡的謝矜:?
回去時天已經黑了,池殷去了浴室,脫掉衣物,鏡子里印出他滿身青青紫紫的痕迹。
可見是又多兇狠。
池殷陷入了沉思。
剛才回宿舍的時候,聽到許斯文說,他才知道那些怪物會散發情蠱,中了情蠱的人就得需要跟喜歡自己的人,行魚水之歡。
如果那個男人是黎琛,害他中了怪物的情蠱,然後再那樣對他。
他不會原諒黎琛的。
如果還有一種可能,那個男人是其他人。
池殷想到這,又羞又惱。
……上完就走,還捂著他眼睛不讓他看是誰。
技術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池殷用熱水沖著自己,腰間、腿間那些痕迹觸目驚心地印在他眼底。
越想越委屈,恰好鏡子里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
這次終於被他發現了——
真的一直有人看他在洗澡。
「看什麼看!」
換作以往池殷肯定是不會這樣的語氣和反應,可他心裡攢了怨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口,哭著沖鏡子道,「大變態!嗚嗚嗚。」
鏡子背後挨罵的人:「……」
池殷換上了襯衫,將扣子一顆顆扣好,將脖頸上曖昧的痕迹都遮掉。晚上九點了,該去會議室一趟。
許斯文沒有回宿舍,估計是直接過去那邊了。池殷便自己下了樓,看見了路燈下同樣剛出門的謝矜。
池殷原本是想躲的。
因為對方昨天還在試探和懷疑他的身份。
他可不想因為過多接觸而掉了木偶師的馬甲,然後被對方殘忍殺死。
繼而池殷突然想起一件事……
在鬼屋裡,他的棉線被對方看見過。
謝矜應該沒見過木偶師的保命技能吧?
這麼想著等回過神來,謝矜眼尾已經瞥到了他。
池殷:「……」
這就不好躲了。
他維持著新人炮灰的角色,在看到大佬時趕緊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個咬破唇的吻,他們之間氛圍莫名有點詭異。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走到校園的小樹林,光線昏暗,遠處樹影婆娑,陰森森的,腳步聲也朝他們湧來。
——好像是怪物。
謝矜的反應很快,把還在發懵中的池殷他撈起來,抱在了半米多高的樹枝上了。
但,這個過程中總會碰見不該碰見的。
而池殷也經歷了一些不該經歷的事情。
於是,池殷敏感異常,渾身一僵,眼淚都快被痛出來,下意識彎著腰喘息道:「好疼,別弄……」
話一出口。
氣氛忽而死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