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釣系木偶師在線欺詐(39)【4000+】
謝矜的臉都被這一巴掌打偏了,他轉過頭,望著面前的少年眉眼乖軟,杏眼潮濕。
……殷殷。
謝矜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目光落在他微張濕紅的唇瓣。
像是著了魔。
池殷注意到謝矜瘋意漸深的眼神,下意識想要後退。
這個動作像是無聲中刺激到了謝矜。
下一秒男人再次壓過來,含住了他半張的唇瓣,輕易撬開,細細地磨著他的舌尖。
逐漸呼吸微重。
池殷反應過來時,正要把人推開。
卻被摁得更緊了。
謝矜吻他吻得很兇,喉結吞咽地嘗著他。
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池殷被扣住了後腦勺,肩膀都抵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謝矜跟瘋了一樣。
池殷眼尾微紅,不知想到了什麼,任由著沒有掙扎,只是哪怕仰著纖長脆弱的脖頸,快回應不過來了。
他手指微抬,摸索著什麼。
片刻后重重地咬了一下,立刻結束了這個吻。
謝矜舌尖一疼。
腥甜的血味蔓延在唇齒間,徹底清醒過來。
謝矜這才發現一個溫熱的身軀,被他壓在身下,而他的腿抵在少年攏緊的膝蓋處,正要侵犯。
少年白著一張小臉。
唇瓣紅腫,水色潤澤。
眼中全是恐慌。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扯破了,露出半個瑩白的肩膀,以及肌膚柔嫩的大腿。
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
……他不是池殷。
池殷已經失蹤幾個月了。
男人眉骨下深邃的眼,投下一層淺淡的陰影。
神情有些微妙的難過。
唇間血味漸濃。
謝矜抹著唇邊血跡,移開眸光。
「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怕冷,想問一下能不能……」
少年顯然是被嚇壞了,說話都磕磕巴巴的。又在他的目光之下,恐懼似的,把露出的小腿給縮回了被子里。
謝矜眼裡恢復了清明。
轉身出去,拿了另一套被子進來。
「你睡床上吧。」
池殷「嗯」了一聲,碰了一下被咬破的唇,嘶了一聲。
一直沒吱聲的系統一臉疑惑:【宿主,你剛才……】
明明可以躲過謝矜的吻。
卻為什麼沒有反抗。
片刻后,系統停住了話語,訝異的看著他。
因為池殷剛剛在短短一分鐘里,已經摸清了謝矜個人儲存空間的密碼。
——十月二十二日。
這個日期。
池殷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他在凜冬副本里遇見謝矜的那天。
這些日子池殷陸續恢復了木偶師的記憶,那年他的木偶阿辭造反,聯合外人要將他圍殺,他一路逃到了凜冬副本。
也這是當年最為神秘的限時副本。
裡面對玩家有諸多限制,他失去了偽裝。
隨後,沒有想到會遇見被剝奪視覺的謝矜。
…
池殷面色不動聲色,眼尾滑過眸光。
接過謝矜遞來新衣服褲子。
「今晚的事我的錯。」謝矜視線落在少年破了的唇上,一觸即收:「我會保你出去的。」
池殷聞言微愣,「你保護我嗎?」
「嗯。」
「為什麼?」
對於池殷來說。
記憶里的謝矜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當初他失去記憶時,謝矜懷疑了很久。
怎麼現在忽而又有所改變了。
池殷想知道。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面對這個問題,男人站在明暗交織間,回答了這一句話。
「是嗎。」池殷摸著潮濕的唇瓣,忽而又想明白了。
眉目低垂。
神情露出一點諷刺。
大概是因為,把他當成了阿辭吧。
初賽副本持續了兩天,謝矜身為遊戲top1玩家,無論是能力還是謀略,都非常厲害,短短几天又得到了很多的晶石。
而這些日子,謝矜沒有對他有過多的逾矩。
彷彿那個夜晚里突如其來的吻,是個錯覺。
謝矜很強,一路從邊緣區抵達城區。塔羅牌鋒利如刀,所過之處,地面皆是殷紅一片,血跡斑駁。
每次戰鬥時,他都會讓池殷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而每次少年都會睡著。
謝矜不會去打擾。
基本上少年睡在哪,他就把哪當成臨時據點。
只是少年每次會在睡夢中,下意識埋進他胸膛,縮成一團。
像只小貓一樣。
「系統老師,」每次投懷送抱都是在查看對方的空間的池殷道,「謝矜這個晶石數量應該穩拿第一了吧。」
他身為NPC陣營,唯一的晶石獲取途徑便是掠奪玩家的。
而現在他獲取著謝矜的空間鑰匙。
也就是說,等到凌晨他可以全部轉化成自己的。
【穩了,但是今晚可能別的玩家會出來行動。】
因為復活卡這個經歷太過誘人,甚至比過了金錢和積分。
池殷這一趟的目的,也是為了拿到復活卡,用來複活阿辭,查出來幕後主使主使。
當年是誰在追殺他,一路設計他……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謝矜越是在乎什麼。
池殷就越是要一點點去毀掉。
很快,初賽的最後一天夜晚,緩緩降臨。
不出系統所料,今晚的城區果然不太平。池殷遠遠看見路燈盡頭,湧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以及周圍陸續到來的怪物。
混戰一觸即發。
池殷按照跟謝矜的老約定,找了地方躲起來,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指尖纏著白線。
不再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新人」。
身後傳來動靜聲。
池殷轉過頭去,看見一位魁梧高大的魚尾怪物,原本應該是想來把他當,但見到他的那瞬間,臉竟然紅了起來。
池殷抿了抿唇瓣。
魚尾怪物帶著一點討好似地,努力說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吼……回去、當我老婆可、可以嗎……」
「嗯,當你老婆嗎。」
池殷站著。
指尖白線垂落。
他的話語很輕,帶著一點蠱惑意味,但尾音卻是微冷的:
「不可以哦。」
池殷話音一落,白線立刻卷到了一個突然衝出來偷襲的人影。
不過短短几秒,搞偷襲的玩家已經被白線勒得面色扭曲。
後面組隊靠近的幾名玩家人直接傻了。
短短几天已經陸續淘汰了九百多位玩家,但是加起來都比不過謝矜的晶石積分。
他們聽說謝神身旁多了一個小尾巴,看起來是個新手,跟謝神關係不錯。
想著過來把人綁了,用來
沒想到撞見了這一幕。
簡直顛覆了他們的所有認知。
更顛覆他們的是,少年易容術銷毀了。
眉眼穠麗,漂亮得奪人目光。
裡面有人頓了好幾秒,猛然拔高了聲音:
「這是……池殷?」
「這不就是那個曾經跟謝神過副本時,直播被屏蔽了的池姓新人了。我之前有跟他一個副本過!」
但很快他們就說不出話。
因為目光落在了池殷手間的白線上。
「…………」
誰都清楚這幾根白線是屬於誰的。
這一刻全場上百各玩家錯愕。
目光變得不可置信起來,震驚到顫抖:「你是……木偶師?!」
傳言木偶師心狠手辣,指尖綳著削鐵如泥的白線,曾經為了贏,把一整個位面的無辜玩家都殺了。
後來還因為善妒,抹殺了謝矜的妻子。
摯友反目,結為宿敵。
可木偶師當年被圍剿而死,不會復活的?
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肯定是騙他們的。
有人這樣告訴自己,殊不知臉色已經越來越白。
「怎麼,」池殷站在了高台上,「再次見到我不高興嗎。」
這句話讓人群中死寂了幾秒。
隨後爆發了。
「他真的活了!!!」
「池姓新人就是木、木偶師……??!!」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以活了!」
「他來初賽是要做什麼。」
一時間人群的嘈雜聲四起,混著驚嚇,疑惑,恐懼。
遠處聽到動靜的男人身形僵住了。
但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到了遊戲的通報音:
【初賽開始結算,下面宣布復活卡獲取人——】
【池殷。】
所有人再次震驚了。
他們雖然今晚一起結伴來,就是為了對抗謝矜top1的,爭奪復活卡。他們本質上還是尊重謝矜的。
「不應該是謝神嗎?」
「???」
謝矜抬手摸了一下唇角。
……是那晚的吻。
陷入情慾的人總是會漏洞百出的。
池殷手裡握著的那張、泛著微弱金光的復活卡,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他輕輕地抬起頭來,對上謝矜的目光,微彎了一下眼,隨後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眼尾的紅痣艷得逼人:
「好久不見。」
「不知道你們現在看見我,是該高興,還是該驚恐。」
「你們都說我是惡人。」
「可我有做過什麼錯事嗎。」
池殷黑軟的長發,
漂亮得能讓人呼吸一滯。
此刻,遊戲通報響徹了整個大廳。
【初賽榜一:NPC陣營池殷。】
沒去參加遊戲的玩家紛紛疑惑:??
按理說,初賽的冠軍、拿到晶石排行榜一獲得復活卡的人,不出意外,不該是謝矜嗎???
現在這個突然蹦出來的NPC陣營池殷又是哪位???
不少吃瓜玩家都想湧進直播間查看。
不料因為觀看人數太多。
把直播間整塌了。
廢土夜間狂風肆意,嬌小的身形,一身黑衣,吹動了池殷的衣袖。
他含著一點笑意的嗓音,散在風中,淡淡的:「我現在要復活——」
「我的第一個木偶作品:阿辭。」
所有人聽完后都錯愕住了。
阿辭這個名字他們略有耳聞,聽說是謝矜的小妻子。
可是木偶師竟然要復活謝矜的小妻子???
這是為什麼???
眾人都快忘了恐懼,一整個震驚加吃瓜大動作,齊刷刷望向三人之中的另一位主角。
男人臉色微沉。
下顎線微綳,沉在晦暗間。
他站在暗處,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而池殷也不需要知道。
【復活卡即可生效。】
遊戲音一落。
隨後,一個人影便立刻出現在了一圈白光之中。
池殷緩步走過去。
白光之中的阿辭睜開眼睛,望著面前的池殷,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他曾經他敢對著喪失神力、身子虛弱的池殷叫囂,但是卻不敢對著現在明顯恢復神力的池殷那樣。
更別說,他現在假死到一半被池殷挖出來了!
「主人。」
阿辭知道池殷最是善良了。
他連忙放低聲音:「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去……」
追殺你,陷害你,還冒充你。
「你原來也知道自己錯了。」池殷像是覺得有趣,挑起了他的下巴。
端詳著面前這張跟他相像到、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阿辭,如果我當時知道,我做出來的木偶是這樣的德行。」
「我就該把你的嘴給封起來。」
阿辭臉都白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只剩下頭皮發麻的恐懼。
……池殷恢復記憶了。
能力也回到了巔峰時期。
他不能待在池殷這裡!
他會被池殷折磨死的,現在的池殷捏死他就像捏死一直螞蟻。
「阿矜……」阿辭拖著哭腔,轉頭望向場上唯一一位可以跟池殷抗衡的男人,但他話還沒說出口,便頓住了。
因為,謝矜眸子漆黑,直勾勾地盯著他身旁的少年。
眼中全都是池殷。
對他壓根就不管不顧。
阿辭徹底被嚇哭了起來,他現在孤苦無依,假死還被池殷當場復活,想跑也跑不了。
全身都在顫抖。
「阿辭,別害怕。」
池殷耐心一點點擦掉阿辭的眼淚。
是主人對待自己的木偶,最後的一絲愛惜。
這個略顯親昵的動作,卻讓謝矜覺得刺眼極了。
有一瞬間,讓他想把礙眼的另一人推進到一邊。在意識到阿辭是他的小妻子后,道德感又愈發折磨起他。
謝矜回神時,覺得自己瘋了。
「池殷,放了他。」
池殷笑了一下,眸子轉過去,昳麗的臉經月色一映,冷白又陰柔:「他本來就是我製造出來的,我想怎麼處理,你管得著嗎?」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他死的。」
「想要他,那就三天後來找我。」
「不然——」
池殷微頓,垂眸輕笑。
眾人感到背脊發寒。
阿辭也被這目光看得一個哆嗦,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少年道:
「我就從他的胳膊開始卸。」
「一寸一寸地,把骨頭挽出來。」
「謝矜,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