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知根知底

  即便對兩人的一夜有心理準備,此刻聽到女人那樣描述男人,葉詩詩依然擋不住渾身冰涼。

  已無力再動怒,更不會衝過去朝女人扭打撒潑,那都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葉詩詩頹喪的坐在原處,目光空洞無神。滿腦子的畫面都是,江一嘯如何「活好」的滿足易蘇蘇。

  輸了,她輸得徹徹底底……

  無需再給女人點撥和安慰,易蘇蘇認為今天已經把話說得很到位,便優雅的出門離開,剛發動汽車,鹿澤的電話就打來。

  「抱歉,上午一直在忙。」

  電話那頭的男人喘著粗氣,很像剛忙完的樣子。但周圍很安靜,聽不出公眾場合的嘈雜聲,更沒有餐廳的音樂聲。

  不禁讓電話這頭開車的女人眉間皺起,難道他壓根沒去她家?又或者,和臭小子在家裡午餐?

  「那啥?你丫跟誰在一起?」犯著嘀咕,易蘇蘇突然問道。

  把電話那頭的男人殺了個措手不及,鹿澤狠狠愣了下,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審問,因為……

  此時他正在某酒店的豪華套房內,做著很不雅的事!

  他的女助理之一,正在為他提供某種服務。他有數不清的女助理,很多他連名字都不知道,因為這些女人在他眼裡,只是工具,幫他洗去黑歷史的工具。

  而且,鹿澤喜歡邊做那事,邊給易蘇蘇打電話。他認為這是一種享受,能讓他幻想此刻為他服務的女人,是她。

  深深吸口涼氣,他很快平靜下來,唇角勾起,露出一絲俏皮的狡黠:

  「你認為呢?」

  這話很能讓人誤會,加上一切太過巧合,電話那頭的女人秒中招……

  「跟臭小子在吃飯?」易蘇蘇傻愣愣的確認道。

  「要不然呢?」

  酒店房間里的鹿澤這才深深鬆口氣,還好關鍵時刻有臭小子「神助攻」,尼瑪,虛驚一場啊!

  車裡的易蘇蘇也同樣沒再懷疑,正準備問,上午臭小子可乖?你倆在我家都幹啥了?

  鹿澤便搶先一步轉移話題,繼續著他的某種運動,笑笑打趣道:

  「一連打我七個電話,怎麼,想我了?」

  這種很不見外的玩笑話,他對她也不是第一次說。但這次,易蘇蘇顯然有些排斥,立馬沒好氣的懟道:

  「你丫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不是老娘我,是臭小子想你!」

  原來打我電話,是要我過去幫你照顧兒子啊!

  鹿澤心裡暗暗一聲苦笑,繼續順著她的話,打馬虎眼:

  「也對,臭小子可比你丫有情有義多了!」

  「少來!」

  易蘇蘇秒駁回,趁機斥責,「鹿澤,你丫少給我兒子灌迷魂湯,說什麼爸比是爹地的候選人,哄他叫你爸比。這麼低級的手段,你丫也好意思?」

  電話那頭的鹿澤只感無語……

  為了你,再低級的手段我也會用,還不懂么?但也知易蘇蘇不會理解,更不會接受。

  說到底,女人還是在嫌棄他的那些黑歷史,嫌他臟!

  頓了頓后,他只得強作歡顏的回了句:

  「你我之間知根知底,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句話把易蘇蘇吃癟……

  因為「知根知底」四個字,很意味深長,絕不只是包含「她了解他的黑歷史,他知道她的過去」。

  這裡頭有故事!

  一段「同時天涯淪落人、相扶相持」的故事,一些「意亂情迷中,彼此赤身相對,卻未能發生實質性關係」的片段。

  鹿澤知道女人能聽懂,也料定她會有此刻的被吃癟,便繼續打趣:

  「所以說,我這個爸比遲早轉正做爹地,你丫有必要那般矯情么?」

  這話既是在為自己爭取,也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鹿澤知道,易蘇蘇不願提起他倆之間的那些片段,因為那些都是「苦命孤女的身不由己」。

  那時的他,有惡魔少爺的一面,威逼霸凌過她,卻也始終沒動真格。因為她對他而言,是真愛,是切切實實男女愛情的萌生……

  這份情,鹿澤很珍惜!

  (上帝無語:跟別的女人做某種運動,就是你丫的珍惜?)

  易蘇蘇猛然從回憶中緩過神,轉動著手裡的方向盤,她長長嘆口氣,無奈解釋:

  「不是我矯情,而是……你真沒機會了。我跟江一嘯,已經領了證。」

  以為男人還不知情,誰料電話那頭的鹿澤依舊輕鬆:

  「那我就再等你領離婚證唄!又不是沒等過,對吧?」

  暗指顧統滄的那次。

  本是強作歡顏的打趣,男人卻說得嗓音低沉,仍有粗粗的喘息傳來,還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這讓易蘇蘇覺得很詭異,總覺得鹿澤是在隱晦的調/戲她,絲毫沒想過男人是在做那事。便拉長臉,直接懟道:

  「如果我說,這次我不打算離呢?」

  話落,那頭的男人頓了頓,長長嘆口氣后,他收起喘息和**。語氣中帶著很真實的狡黠,俏皮說道:

  「那就讓江一嘯離唄!」

  「……」易蘇蘇無語。

  想起葉詩詩剛才的話,江一嘯遲早有天會把你掃地出門的!

  正黯然著,就聽見鹿澤又話鋒一轉:

  「或者……我坐等指不定哪天,他跟老雜種一樣的下場?」

  這話一出,易蘇蘇一個急剎車,莫名的全身神經繃緊,她睜大眼睛惶惶不安的問:

  「你,你要幹什麼?」

  好在此時車子已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否則這樣的急剎車,指不定會發生追尾。

  她這邊已是緊張無措,電話那頭的男人卻輕鬆依舊。啪一聲打火機響,像是鹿澤點了根煙,笑笑道:

  「呵,我一個戲子能幹什麼?瞧把你緊張得?」

  易蘇蘇倒吸口涼氣,一聽便知男人在用自嘲打馬虎眼。難免猜想,沒準之前顧海川說的不錯,顧老的死,就是人為的。

  卻不知電話那頭的鹿澤,剛剛享受完女助理的服務。他點根煙,揮手將女人支走,因為很清楚易蘇蘇接下來會問什麼。

  他的秘密,不會讓身邊數不清的「床上工具」知道半點!

  時間點掐得很好,女助理剛剛輕輕帶上房門,電話里就傳來易蘇蘇的直言質問:

  「鹿澤,你跟我說實話,顧老的死……」

  「怎麼,你懷疑是我乾的?」

  他打斷,翹著二郎腿坐在休閑椅上。叼著煙,一副弔兒郎當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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