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佐伯無鍵受傷了
酒店大澡堂,雲霧嫋娜。
這裏隻有菱博文和李普在泡熱水。
“呼——不知道阿慫上一壘了沒有。”
“人家現在可瀟灑了,跟女生出去遊玩,就我們在課堂上睡覺浪費時間。”
“今天累死了。”菱博文在池子裏伸了個懶腰:“還有五天!我們該慶幸過了一半呢,還是該哀痛還剩一半的日期呢?這是個哲學。”
“你不是神棍嗎,怎麽還信奉哲學呢。”
“這不衝突……嗯?阿慫,你回來了!”菱博文很驚喜地看著另一邊下水的阿慫。
阿慫躺在略燙的熱水中,渾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歡呼,疲勞的筋骨終於放鬆了下來,“累死我了。”
“跟女生去約會還累?要不咱兩換換。”菱博文擠眉弄眼地說。
“換了沒用。”
“怎麽會沒用。”
“我的意思是你沒用。”
“阿慫,你說話真的能把人氣死,你知道嗎。”
阿慫深吸了一口氣,他今天已經聽了很多次這句話了:“沒辦法,我說話就是這樣。”
“嘛嘛……今天情況怎麽樣了?”
“逛逛神社,求求簽,喝喝神社裏的水,去吃了一下家庭餐廳的烤肉,然後一路聊著聊著就不知不覺回來了。”
阿慫看著被水霧籠罩的天花板:“今天就好像夢一樣。”
“是麽,我很嫉妒啊。”
李普打斷了他們的交流,看向了阿慫:“結果出來了,我查到一輛麵包車曾經停留在alot咖啡廳足足有一個小時,三天裏隻有這麽一輛車在這個咖啡廳前停留這麽久,是青狐手底下曾經一個社員的私家車。”
“還有什麽信息嗎?比如記錄儀裏有沒有錄到風川京子的身影。”
“有。”
“怎麽回事。”
“風川京子在視頻裏在慌忙地逃跑,是被車上下去的兩個人追趕著的,初步懷疑是咖啡廳老板對風川京子起了心,於是提前讓青狐的人來蹲點,不過風川京子察覺後就開始逃跑。”
“逃到了哪裏?”
“第二個十字路口前的一條小巷深處,也就是後街,然後視頻的結束是車子發動了。可能他們抓住了,從另一個地方上車,也可能沒抓到。”
阿慫挑眉嘲弄地看著李普,“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猜出了有沒有抓到吧。”
“嗬,激勵法?我就吃這套!”李普高傲地仰著下巴,“答案是,沒有抓到,因為我找到了這架私家麵包車,根據輪軸和輪胎內的氣壓差算出了車上人的重量,雖然有些誤差,但遠沒有多到風川京子的體重,而且從起步的速度來看,駕駛人應該陷入了極度憤怒的狀態,我懷疑他是惱羞成怒。”
“但是……”李普話鋒一轉,“那就是說,我們的搜尋難度將會再次加大,因為在商業街以外沒有看到風川京子的身影,也就是說……她到現在仍然有可能還在商業街裏。”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阿慫無奈地歎氣,李普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將有可能的範圍鎖定了。
“嗯?”菱博文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他隻參加過群架事件,對於搜尋的事並沒有太多關注,這時候突然很好奇為什麽會這麽難:“很難嗎?”
“很難。”李普說道,“這種有預謀的作案最麻煩了,而且不留痕跡,如果不是依靠現代網絡科技,找到風川京子,難如登天。”
“是麽……明天我去會會他們。”
“你不就是一個神棍嗎,莫非你還是什麽名偵探?”
“名偵探不敢當,不過對於占卜、測命什麽的我還是很擅長的,也許我能根據風川京子的頭發來占卜她到底去哪了。”
“沒有科學依據,封建迷信。”阿慫吐槽。
“那你今天去喝的延壽之井怎麽說?”
“額……你懂什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怎麽沒人拿你的臉皮去做防彈衣呢?”
“行了行了。”
阿慫四下張望,阻止了他的陰陽怪氣,“對了,佐伯無鍵呢?”
“他啊,獨自去找咖啡廳和居酒屋背後的老板了。”李普無所謂地說道。
“什麽!為什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
“怎麽了嘛?”
“那個老板應該是知道他的,而且也是青狐手下的人,佐伯可能會有危險!”
李普一愣,也皺起眉頭,“不會吧。”
“櫻井修呢?”
“他在房間裏,說不想和我們一起泡熱水,怕嚇到我們。”
“趕緊去讓他去找佐伯才行。”阿慫從水中爬起,趕忙套著浴巾就衝出了澡堂。
……
佐伯無鍵來到了alot咖啡廳的門口,並沒有走正門,而是來到了側麵的白牆,用手中的長釘插進白牆快速借力往上攀爬,來到了平矮的房頂,他將一根繩索卡死在屋頂,隨後拉著繩子往下滑行。
咖啡廳的前台此時燈火明亮,應該是還在接待著客人。佐伯無鍵越過後台、廚房,來到了一間起居室。
門上鎖了,不過對於佐伯無鍵來說隻是小菜一碟,他用一根堅硬的杯麵麵條(用強力膠水加固過)
,輕而易舉地撬開了鎖舌,鎖芯往內翻,門開了。
一個床頭櫃、一張大床、還有一個書桌和衣櫃,簡單的布局,衣櫃旁邊有一個保險箱。
這就是問題所在,alot咖啡廳隻是小經營店麵,並且收入還是全靠裏麵的女仆去隔壁賣酒,錢應該放在隔壁才對,放在這裏無法掩人耳目,那隻能說明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佐伯無鍵聽著裏麵的軸承轉動的金屬舌,用極其細小的齒輪扭動的契合聲,扭動了旋轉鎖。
嘀——
細微的聲響,保險箱開了。
漆黑的保險箱裏隻放著一張紙。
他拿起紙,上麵隻寫一句話:
你上當了。
佐伯無鍵驚訝地轉過頭。
頃刻間,本就明亮的房間迸射出明亮的火光,火焰如龍一般低吟,這是槍聲。
風魔一郎的伯萊塔手槍握在手上,他的手臂因為巨大的後坐力震的有些顫抖,但他知道,佐伯無鍵死定了。
槍口的硝煙還在升起。
“不會吧不會吧,真以為這樣能射中我?”
風魔一郎還沒來得及看眼前消失的身影,身後就出現一道黑影將他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視野裏的事物全部顛倒了過來,而他的伯萊塔已經被拿在了佐伯無鍵的手上。
“小孩子就別玩槍了,多危險。”
佐伯無鍵丟下一句話,衝出房間,又衝出了後門,準備從後街逃跑。
可他衝出後門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已經被包圍了。
這些圍堵他的人,手臂上都文著靛青色的狐狸,妖媚的文身卻蓋不過他們身上的殺氣。
他們是真正的極道上的人,佐伯無鍵隻需看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們身上沉澱著的是日積月累的煞氣,這可不是九開高中那些不良可以比的。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青狐的真正社員才能文狐狸,而片桐智司那種在手底下打雜的,隻能文一些不入流的文身。
不過佐伯無鍵有一樣壓倒性的武器,伯萊塔。
槍口在最前排的極道上不斷徘徊,這也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他們沒帶武器,不敢輕舉妄動。
為什麽哪怕槍隻有一發子彈,再多的人也不敢直接上。
因為他可以帶走一個人,沒有人希望那個人是自己,恐懼是人的天性,在生死麵前不會有人為了所謂的道義獻身,當然,這是在正常情況下。
佐伯無鍵也是在賭,賭這些極道的人隻是沒見過多少世麵的人。
島國人非常的極端,從他們經常喊玉碎的口號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心態其實有些病態的,尤其是深入民心的武士道精神,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忽然想不開。
沒有人敢動。
佐伯無鍵冷笑一聲,右腳在身前畫出半圓,腳下忽然升起了灰色的煙霧。
他剛剛趁著夜色戳穿了褲袋,讓褲袋裏的灰砂都灑到地上,借著一個滑步就讓煙霧升騰,遮蔽了視野。
雖然有些卑鄙,但你們以多欺少就不卑鄙了嘛?
煙霧散去,佐伯無鍵回到了屋頂,準備從正街離開。
可就在即將走入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看到馬路對麵的一男一女。
七海唯雙手高舉著,而一個中年人在她身後,用槍指著她的腦袋。
“佐伯君……”七海唯淚眼婆娑地開口。
“呼——”
佐伯無鍵輕輕地把伯萊塔放到地上,然後也舉起了手,“放了她吧。”
極道有自己的做事原則,中年人把七海唯推開,用槍指著佐伯無鍵。
頃刻間,佐伯無鍵右腳踢起了手槍,手槍在空中被他的手抓住,可他沒有拚過一直在瞄準的中年人。
槍聲響起。
火花乍現。
子彈刺入了佐伯無鍵的右小腿,強大的動能與偏轉力扭曲了他的長褲,鮮血飛濺。
中年人暗罵一聲,自己在關鍵時刻手抖了,但他是個沉著的人,下一秒就重新瞄準了佐伯無鍵的軀幹。
砰。
槍管炸膛了。
因為有一隻手捏碎了槍管,槍械無法承受火藥帶來的強壓,炸開了。
中年人抽出已經滿是鮮血的手,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頭也不回地趕緊跑了。
路燈之下,櫻井修的臉被橘黃的燈照的有些慘白,他看著中年人離去時,後頸露出的狐狸的尾巴,喃喃自語:
“也許是我太放縱你們了,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