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鄉村愛情(6)
等長了第一口,祁瑞眼睛就一亮,後面完全沒有顧住形象,狼吞虎咽的就如同餓死鬼投胎。
完美的詮釋了一個詞。
真香。
把最後一口湯喝完之後,祁瑞都還有些意猶未盡,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立馬的抬頭,而原本安靜站在房間裡面的少女早就失去了尊嚴,門也被悄悄的關上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祁瑞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失落。
他端著空碗,走到了門口,悄悄的開了一條縫。
燈泡是古老的暖黃色,照亮的地方很有限,祁瑞扒在門房上,從小小的門縫中看到了少女一個人坐在矮凳子上吃飯。
菜早就已經涼透了,沈悅低垂著眼睫,燈光從睫毛的縫隙中透下,投下了一片的陰影,脖頸的線條流暢,她真的很白,皮膚看起來薄薄的,好像連著頸側黛青色的血管都明晰可見,昏黃的燈光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照相,卻有一種透明的彷彿冰雪般的質地。
肩膀看起來很削瘦,露出來的小臂也是細細的一條,很瘦,好像一折就可以斷。
少女吃東西的模樣很安靜又乖巧。
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正在進食的兔子。
單薄的影子投在了地上,只有一道,外面偶爾傳來蟬鳴聲,可是都坐在矮凳上吃飯的少女,卻顯得無比的孤寂又清冷。
沈悅這幾天吃素吃的都快淡出水了,她都已經快忘了肉是什麼味道了,每一口都味同嚼蠟,吃了幾口,就一點食慾都沒有。
頭頂上的光影被擋了一半,黑沉沉的一片。
慢半拍的愣了一下,沈悅抬頭,就看到了一隻手拿著空碗的祁瑞。
沈悅疑惑又不解的看著他。
少年個子很高,露出來的肌肉流暢結實,「……我還想吃飯。」
少女似乎是覺得受寵若驚,呆愣了好幾秒,微微的抿著唇角,對著少年露出了一個溫和清澈的笑容。睫毛抬起,把少年刻錄在眼底。
「鍋里還有很多。」
紅髮桀驁,少年端著一碗不鏽鋼大碗,吃的很香。
沈悅看著都有了些食慾,忍不住多吃了兩口。
寂寥的影子旁邊又多了一抹高大的影子。
驅散了冷漠。
——
在鄉村裡的日子是很枯燥無味的。
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的娛樂事實,還沒有信號,可是祁瑞覺得,並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熬了。
幹了幾天的農活,祁瑞整個人都晒黑了一圈,偏偏少女還是一副乾乾淨淨,雪雪白白的樣子,好像永遠都曬不白。
祁瑞和沈悅一起去割豬草,想起棚子裡面的那兩頭豬,他的心裡就一陣不爽,沈悅可寶貝那兩頭豬了,每次喂水餵食,都是親自喂的。
豬草都還要新鮮的。
那家豬會有這麼嬌貴的命。
山上的路很陡峭,也很滑,稍有不慎就會摔的一個四腳朝天。
沈悅在大夏天穿著長衣長袖,祁瑞看著都覺得熱。
「穿這麼厚,你不熱嗎?」
少女看起來並不像不熱的模樣,雪白的臉頰都被悶紅了,就連眉睫都好像被汗水濡濕,如果睫毛都打濕了,就像蝶翅一樣脆弱。
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吐出了一口熱氣:「熱。」
祁瑞一張俊臉都被汗濕了,臉都被曬紅了,整個人都冒著熱氣,他擰眉,「熱你還穿這麼多,你不怕中暑啊?」
沈悅:「山上的蟲子很多,我皮膚比較薄,容易過敏。」
祁瑞嗤笑了一聲:「真嬌氣。」
沈悅好脾氣的笑了笑,在下坡的地方,手背被一根鋒利的樹枝劃了一下,濃烈的刺痛感一下子襲來。
落後了一步的祁瑞剛下坡,就看見沈悅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走了過去,「你幹嘛呢?」
沒有反應。
祁瑞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迅速的上前,也跟著蹲了下來。
少女死死的低著頭,單薄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還沒有反應過來,白嫩的臉頰就被一隻寬大滾燙的大手給捏住了。
那雙寬厚的手,因為最近做了很多粗活變得有些粗糙,急切的把那張小臉抬起來,雪白軟肉都被那隻手捏的掐下幾個指印,他靠近的一些,等看清了少女的樣子時,狠狠的獃滯住了。
烏黑的眼眸氤氳著霧水,講微微的泛紅,纖長的睫毛因為生理淚水黏成了一簇一簇的。
小臉上都是汗和淚水,滑膩又柔軟。
「你,你怎麼了?」
祁瑞呼吸微急促,感覺到手上白膩的觸感,他覺得自己就跟觸了電一樣,猛的把手給收了回來,心跳的都有些不正常。
他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走路,走著走著就哭了。
沈悅強忍著身上莫名其妙的生理反應,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並不深,一條血痕,在雪白的手背上格外的顯眼。
祁瑞一低頭也看到了,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微微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你他媽的,就是為了這麼一小個,傷口哭成這樣?」
哭的那麼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手斷了呢。
真的不至於,就這麼小小的傷口,甚至都不用敷藥,過兩天自己就會痊癒了。
這就是沈悅穿長袖的原因,她的皮膚太薄了,而且痛感很敏感,在別人身上恐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傷口,稍微的有些疼,過幾秒就好了。
可是這種小傷口在沈悅的身上就會被放大好幾倍,就像被人用刀劃了一下,疼得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這完全是生理反應,沈悅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住。
這也是沈悅一上山就要穿長袖的原因,山上奇奇怪怪的蟲子太多了,如果不小心碰到,沈悅那塊肌膚當天晚上就會發癢紅腫,然後導致過敏。
這麼嬌氣的病症,對於在農村裡面的沈悅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是她能忍,反正被傷到了之後蹲在地上哭兩下,就會好一點。
但是對於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祁瑞來說卻是很誇張,甚至有些不太理解。
傷口這麼小,哭成這樣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