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58)
女人的眼尾鮮紅,神情惶惶,「你到底想幹嘛?」
陸瑾笑了一下,大掌縛住沈悅的後腦勺,吻上了她的唇。
陌生的氣息,讓沈悅下意識的開始掙扎,但是很快就被男人那威脅的眼神定住的全身,一動不動的,是由男人親吻。
陸瑾感受到了女人慢慢的放棄了掙扎,這是他的第一次親吻。
在之前看來,陸瑾認為親吻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互相交換口水,看起來都倒胃口。
可是現在,陸瑾的大腦嗡然一片空白,一種名為心動的火燃燒到了極致。
他發狠地吻著女人,一切都變得不受控制了。
沈悅的睫毛被濕潤的淚水浸濕,變成一簇一簇的,黑的漂亮的眼眸浮現了一層的水霧,陸瑾一直都睜著眼睛觀察著沈悅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再看到沈悅的眼珠滴落的時候,他的脊髓戰慄,心臟狂跳。
——
謝老爺子又在催了。
也許是年齡到了吧,謝老爺子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報一個大胖小子。
他把壓力給到許恬。
許恬也很無奈,她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努力啊!
謝姜生回到了別墅,這棟別墅是他的,許恬基本不會到這裡住,只是偶爾有什麼事情才會迫不得已的住上一晚。
他們兩個人是分開住的,許恬住在客房。
兩個人是夫妻,但其實跟陌生人沒有區別。
許恬問了傭人謝姜生回來了沒有?
傭人,「謝先生在書房。」
許恬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男人的低沉磁性的聲音。
走了進去關上了門,男人低頭看文件,頭都懶得抬一下。
許恬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她大大方方的看著謝姜生,「你和你的小情人分了?」
謝姜生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不是吧,你們兩個真的分了?」許恬是個很聰明的人,她從謝姜生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稀奇又八卦,「謝姜生,沈悅沒有來求著挽留你嗎?」
也不怪許恬這麼問,實在是之前沈悅那種形象在她的腦海里太深刻了,總感覺是沈悅是那種沒有謝姜生就活不下去的菟絲花。
不過許恬又想到那天她去蛋糕店見到的沈悅。
不一樣。
很不一樣。
許恬自顧自的說道,「我前幾天見了沈悅,怎麼說呢,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話還沒有說完,謝姜生就抬起頭,目光冰冷,「你去找了沈悅?」
許恬被他這種眼神盯的一個激靈,連忙搖手,「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可沒有任何想要拆散你們的意思,就隨便聊了幾句。」
謝姜生擰眉,「聊了什麼?」
許恬斟酌再三,猶豫的慢慢說出口,「也沒說什麼,就是想著如果她有了孩子就給我撫養,這樣也可以不然老爺子那麼操心,不過她拒絕了,還說……」
後面的話許恬有點不敢說出口。
謝姜生輕描淡寫地說,「還說什麼?」
許恬看著謝姜生,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還說以後跟你沒有了任何關係,還和我道歉。」
謝姜生冷笑一聲,滿滿的都是嘲諷,「裝模裝樣,之後就是她求我,我都不會再搭理她。」
腦海里又浮現沈悅溫柔乾淨的眉眼,那一雙烏黑清澈的眼眸濕漉漉看著他,裡面那濃郁的情感好像都快要溢出來了。
是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愛。
謝姜生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理沈悅。
現在又想著,如果沈悅能識好歹,早點來找他認錯,他也不會那麼冷血無情。
看在沈悅那麼愛他的份上,他可以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見謝姜生這幅樣子,許恬覺得詭譎又古怪,明明謝姜生現在的精神狀況看起來很穩定,沒有一絲異常,但是許恬總感覺怪怪的,哪裡都怪怪的,謝姜生越冷靜,就越奇怪。
許恬不敢問,也不敢往下面想,只是試探地說,「我看沈悅好像真的很難過,你要不要去哄哄?」
這話許恬完全沒有經過腦子,幾乎一說出來就後悔了,她根本就不指望謝姜生真的會同意或者執行,畢竟謝姜生是誰啊?
他是那麼高傲自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進一步低頭。
而且還是對著一個女人。
說出去恐怕都會讓人笑掉大牙。
謝姜生臉上的表情果然冷了幾分。
「哎呀哎呀,開玩笑開玩笑。」許恬連忙打著哈哈,乾笑幾聲,「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畢竟我看你好像還挺喜歡沈悅的,就想著如果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
「誤會?!」像是被刺到了痛處,謝姜生豁然站起,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在叫囂著冰冷的暴怒,神色陰戾,周身氣場陰沉駭人,「有什麼誤會?就是那個蠢女人不知好歹,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要走?那就走啊!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謝姜生嘴上是這麼說的,赤紅的眼睛卻布滿了血絲,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讓許恬的頭皮發麻。
謝姜生這副模樣就宛如來自修羅場的厲鬼,讓許恬心驚肉跳,不寒而慄。
「是是是,姓沈的配不上你,既然都不在乎呢,那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
這句話好像把謝姜生點醒了,眼神凌厲的刺向她,目光冰冷如薄刃。
許恬渾身僵硬,經受不住他那銳利的目光,舉起手來做投降的姿勢,「你的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啊,我又沒有說錯。」
許恬對以前的事情還是挺了解的,她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謝姜生,難道你就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嗎?」
他微微一頓,眼眸愈發陰冷,狹長的眼底儘是陰翳。
「作為一個局外人,其實我覺得你做的挺過分的,沈悅現在失憶了對吧,她不記得了之前的事情,難道你不記得嗎?她懷過孕,你忘了嗎?」
懷孕,這兩個字彷彿是個無形的開關,讓謝姜生刻意遺忘的記憶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撲面而來,拍打著他的神經。
會所,醉酒,套房,懷孕,汽車……
謝姜生就像掉進了冰窖里,從心頂涼到了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