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教訓
自從溫薔和景揚訂了婚之後他倆就住在一起了,是景揚買在江邊的一棟別墅,精裝,填的是溫薔的名字,作為兩個人的婚房。
而這期間溫薔都沒有見過景揚家人一面,她昨晚不經意提了一句,就被景揚弄了整夜。
她那時渾身黏膩、燥熱,怎麼叫景揚都不停,耳邊全是景揚旖旎的聲音,把曖昧的氣氛拉到極致,「寶寶,我說過,我的家人就你一個。」
「舒服嗎。」
「喜不喜歡。」
「.……」
他惡劣地頂,用遍了各種姿勢。
最後她嗯嗯嗚嗚了半夜,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就在想,她以後再也不要問這個事了。
臨近下午她才逐漸醒來,而身旁早已沒了景揚的影子。
看著空蕩的床鋪,她愣怔了片刻,隨後想起來昨夜景揚對她說的話——
「明天晚上來霧江體育中心,聽我的演唱會。」
景揚算是半個藝人,行程都是自己在打理,他做了投資,也偶爾出席一些活動,這些溫薔都是知道的。
景揚在網上的人氣一直很高,按理說他官宣戀愛之後會脫粉一大半,但現實並不是這樣。
他一直有在vb上發兩個人的日常,加上他們是因戲生情的cp,有好多人轉成了他們的cp粉,他也快成了戀愛博主了。
當然這些都是景揚告訴她的,因為身為偶像的對象,溫薔隨時都面臨著被人肉網暴的風險,所以景揚很少讓她再看vb。
她的性子本就安靜,遠離網路倒也不錯。
只是……她有點納悶,怎麼景揚說開就開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沒再多想,理好思緒之後,溫薔翻身下床,腳剛踩到地上,腿就軟了片刻,她低頭,看見那些斑駁的痕迹,一時臉很燒,心跳變得很快。
暗地埋怨了景揚一番。
「.……」
她摸了下臉,然後走到衣櫃旁挑選衣服,好在現在是暮春時節,她還能穿件高領毛衫遮住脖頸上的吻痕。
「滴滴滴——」一陣手機鈴響。
溫薔正在洗臉,等沖乾淨臉上的泡沫時手機已經沒了聲響。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出了浴室門走到床頭去拿手機。
是景揚打來的。
她繼而又回了過去,撥通兩聲之後,那邊迅速接起。
「怎麼不接我電話?」他的第一句就是詢問,緩過來后帶著絲柔意,「才睡醒?」
「嗯,剛剛在洗臉,沒聽見。」溫薔解釋,「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忙嗎?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是很忙。」景揚應聲,「但我想聽你的聲音。」
和景揚在一起之後,溫薔發現他總是把情話常掛在嘴邊,雖然看起來沒有正形,但無法否認這給他們平淡的日子帶來了許多甜蜜。
溫薔的臉又飛速變紅,「這不是才分開幾個小時嗎……」
有點膩歪了。
「我是想聽昨晚那種。」
他的話彷彿有溫度般,熱意拂灑,惹得溫薔耳根又開始熟了起來,腦海里昨晚斷斷續續的畫面不斷湧現,「你再亂說話我就掛了。」
「行,不逗你了。」景揚輕笑一聲,好像心情很不錯,問,「什麼時候過來?」
「你不是說踩點都可以嗎?」溫薔順了順頭髮,試圖把自己從面紅耳漲中剔除出去,「那我晚點再來。」
「這麼聽話啊。」景揚說,有點意味不明,「你就不想早點見到我嗎。」
「想。」溫薔順著他的話說下,「一刻不見都很想念的那種。」
景揚聽到她這麼說,很是滿意,「那就早點來,我單獨給你留個號。」
「什麼號?」溫薔隨意問了下,又開口,「但是我還要收拾一下屋子,可能會弄挺久的。」
溫薔說完看了看房間四周,因著他們昨晚的瘋狂,那些擺件也連著遭了殃。
「等會兒有阿姨上門收拾。」景揚沒回答她上個問題,只說,「你好好休息。」
這個「休息」就很靈性了。
按理說她已經整整休息一上午了。
可這房間的雜亂程度足以讓人猜測得到這裡發生過什麼,一想到如果阿姨來收拾,望著周圍然後匪夷所思的表情,溫薔就覺得有點難為情,「還是不了吧。」
「聽我的。」語氣斬釘截鐵,「不然我去接你。」
溫薔是大學考的駕照,一直沒怎麼上路,對於上手開車還有點發怵,平時都是景揚開車接送她。
但偶然有景揚不在的時候,比如今天,她就需要自己打車或者坐公交。
「不用,我自己打車過來就好。」溫薔立即拒絕,「你忙你的。」
他可是今天這場演唱會的主角,怎麼能夠分心呢。
「好好休息或者我來接你,選一個。」電話里是他混著電流的笑,格外有磁性。
「.……」
這樣簡單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自知磨不過景揚,溫薔也沒多說,準備結束這個話題,「我知道了,到時候看情況吧,我會儘快來的。」
說完不等景揚回答,她就掛了他的電話。
她其實想晚點去,最好能等那些痕迹能慢慢褪去。
而且她暫時也不想看見那個罪魁禍首。
另一邊,景揚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長,驀地笑了下。
行啊,兔子長本事了,都敢掛他電話了。
看來昨晚的「教訓」還不夠。 -
今天是5月20號,說起來溫薔和景揚已經不知不覺在一起一年多了。
當初景揚說給她一年的熱戀期,讓她慢慢接受身邊有個人的事實,建立自信,消除憂慮。
漸漸地,她真的做到了,也相信被愛滋潤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變得自信。
溫薔拿抹布擦著花瓶,看見碎花玻璃反映出來自己的眼睛,那裡面像被注入了滿貫的甜蜜。
打掃完一切之後,溫薔看了看時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下午七點,臨近演唱會開場還剩半個小時。
來不及再磨蹭什麼,溫薔拿好包就打開門匆匆往外趕。
彼時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行人多以恩愛的小情侶為主。溫薔在馬路邊,看著過往的計程車,無一不是載滿人的。
接著她打開了手機滴滴,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注意看時間。
又等了十來分鐘,她終於上了車,一路上很堵,快到體育中心的那段路更是堵得死死的。
「哎,最近限號了車流量還這麼大。」
停車的間隙,司機伸出腦袋看了眼窗外,形形色色的車如山巒般蜿蜒不絕,「看來不等個十幾二十分鐘是動不了的。」
司機說著,乾脆熄了火,一手撐在車窗窗沿,一手掏出煙盒點燃,悠閑地在那抽著煙。
而溫薔和他就完全不一樣了。
景揚在之前給她發了好多消息,全都是在催她的,可她靜音了什麼也沒看見。
現在捏住手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慌忙的,上面被手心的汗沾濕,模糊了屏幕上的信息——
「寶寶,怎麼還不來。」
「在幹什麼。」
「睡覺?」
「六點了。」
「六點半了,還有一個小時。」
「你完了。」
最後一條消息是在六點五十多發的,應該發完就準備上台事宜了,溫薔都能從他的字裡行間想象他當時的表情。
一定是抿著唇,眼眸微暗,一臉不耐,因為這是他情緒不好最明顯的徵兆,溫薔早就摸索清楚了。
眼看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顧不上再等,想著離目的地也不是很遠,溫薔打開車門,回頭對著司機說:「我就在這裡下吧,謝謝了。」
「好。」司機點點頭,看她確實很急的樣子,「注意看車。」
下了之後,一陣風就裹挾著柳絮吹了過來,溫薔攏了攏身上的針織外套,冒著風就往體育中心方向趕去。
此時入場檢票的程序都走得差不多了,門口也沒有多少人,溫薔到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很是空曠。
一種莫名的心慌瞬間涌了上來,就好像每天早上上早自習快要遲到的那種恐慌感。
她並不是害怕景揚會質問她什麼,而是覺得自己今天確實太粗心了,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這不僅意味著景揚第一次開演唱會,也是520這個節日獨有的浪漫。
「這位小姐,你來晚了,不好意思,這裡已經沒有多餘的號碼牌了。」工作人員檢票時這樣跟她說。
又是號碼牌。
溫薔突然想起了景揚所說的給她留一個,到底是什麼呢。
想著或許是應援類的東西,溫薔也沒多問,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再做停留,最後她只點點頭,「沒事,沒有也沒關係。」
進去時又繞了一段路,最後她進去,看見了人山人海的一片。
燈牌和熒光棒不停在搖晃,成了黑夜裡最亮的星。
溫薔按照景揚給的門票找了座位,她沒有去過演唱會,剛開始還有點迷糊,看見票上打的是一階,不是內場,下意識就以為不是第一排之類的好位置。
找到坐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在前排一階正中間,似乎在整個舞台的中軸線上。
中間小舞台升起的時候,溫薔正好能夠與舞台上的人平視。
她這時才明白,這個位置是如何的絕佳。
表演好像已經進行好幾場了,溫薔都能在大屏上看見景揚脖頸流到鎖骨上的汗。
他的面容鋒利,下頜流暢,微濕的頭髮把那雙眸子遮了一半,他皮膚很白,身形線條分明,在大屏幕之下清晰得連每一處毛孔就依稀可見。
彼時人聲鼎沸,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叫囂不歇,溫薔盯著那裡暗暗想,還好昨晚自己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