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賣到窯子里去
蕭予月當晚便回到了瑞王府。
她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上了妝後幾乎看不出來,她精心打扮一番,穿著一身半透明的長裙進了江恆的書房。
燭火搖曳,魅影生姿,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摩挲著江恆的胸口,柔聲道:「恆哥哥,月兒好想你,其實在清音寺的那一晚,你讓人家好……」
江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帶著怒意。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你不是說一定會讓蕭予白成為本王的女人嗎?為何那晚在她房間里的人不是她?而且這整整一天一夜你都不跟本王說,你忙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母妃宮裡,當著父皇的面,蕭予白讓本王有多丟臉?」
蕭予月咬著唇,委屈道:「恆哥哥,是我不好,都是我壞了恆哥哥的事情,只是我娘乍然離世,我這心裡實在是……」
江恆怒道:「你這是在埋怨本王沒有救出你娘了?本王一早便跟你說過了此事是有風險的,是你哭著喊著求本王去辦,如今又怪本王來了?你現在怎麼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蕭予月想到自己以後還要仰仗江恆過日子,只能忍下難受,她噙著熱淚,楚楚可憐。
「恆哥哥,月兒絕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因為姐姐她發現了我們的計劃,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暗中偷偷檢舉徐長史,就這樣看著我娘死在牢里,姐姐她好狠的心啊嗚嗚嗚……」
蕭予月哭的梨花帶雨,聲淚俱下,江恆一貫是心疼她的,斷然忍受不了蕭予白這樣欺負她。
江恆捏了捏眉心,道:「行了,這事怎麼能怪她狠心?你娘犯的原本就是大罪,就算沒有蕭予白搗亂,你娘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今已成定局,就不要再說了。」
蕭予月難以置信的盯著江恆,這樣冷漠薄情的話竟然是從江恆嘴裡說出來的。
「恆哥哥,你為何如此對我?你……」
江恆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念叨著:「只是可惜了那晚的大好時機,真不知房間里的女子究竟是誰,本王的玉珏又到了誰的手裡!」
蕭予月一愣:「什麼……什麼玉珏?」
江恆不耐煩道:「就是本王那個貼身的青玉珏啊!本王以為床上的女子是蕭予白便將玉珏留給她了,若不是她,那本王要了的女子到底是誰?總得將人找出來看看長什麼樣子吧?」
蕭予月當時和蕭至乾匆匆離開房間,根本沒有看到什麼玉珏。
她張了張嘴,道:「恆哥哥,其實是我……」
「你什麼啊?!」江恆不悅道:「本王知道你將事情辦砸了,可你總不至於房間都走錯了吧?行了行了,你別給本王搗亂了,回房間去待著吧,本王就不信,那麼價值連城的一個玉珏戴在身上,本王還能找不到人!」
蕭予月就這樣被轟出了書房,外面的洒掃丫鬟都在偷笑。
所有人都知道這蕭家三小姐硬貼進來做侍妾已經很久了,可臉上的傷一直有礙觀瞻,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又被江恆轟出來了。
之前還傳言說江恆多麼寵愛她,可這麼久了都沒圓房,哪裡來的寵愛啊?
蕭予月滿臉屈辱,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紅菱急忙迎上來:「小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蕭予月怒從心來,揚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死丫頭,連你也笑話我是不是?」
紅菱驚慌的跪在地上求饒:「小姐饒命,奴婢並沒有這個意思,奴婢不敢笑話小姐。」
蕭予月又一腳踢在紅菱身上,罵道:「我這麼早回來怎麼了?就算恆哥哥今日沒有要我,總有一日會要我,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輪不到你們這些小賤人背後看我笑話!」
她越說越生氣,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紅菱的胸口。
熱茶燙的紅菱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擦拭胸口,委屈的哭起來,卻又不敢大聲哭出來。
蕭予月氣的罵道:「哭什麼哭?就是你們這群死丫頭整天哭喪似的臉,恆哥哥才不願意來看我的,明日便將你賣到窯子里去,叫你哭個夠!滾!」
紅菱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想起蕭予白今日說的話,心裡一陣后怕。
如今柳姨娘死了,蕭予月又不得瑞王寵愛,眼瞧著瑞王的一顆心都放在了蕭予白身上,若是將來蕭予白嫁進來,那她豈不是更要天天挨打?
紅菱瞧著天色這麼晚了,蕭予月已經吹了燈,想必不會再叫她進去了。
她擦乾眼淚,悄悄溜出了瑞王府,跑回了將軍府,直奔滄瀾苑。
滄瀾苑。
蕭予白先進空間里查看了一番藥材的長勢,依次澆了水又用真氣在空間遊走一番才退出。
紫蓮站在屏風后問:「小姐要休息了嗎?奴婢伺候小姐沐浴吧?」
蕭予白靠在床頭翻看醫書:「不急,再等等。」
沒一會,青荷跑進來,道:「小姐,紅菱來了,說有要事求見小姐。」
蕭予白勾唇一笑:「讓她進來。」
紅菱一進來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大小姐救命!求大小姐救救奴婢吧!」
蕭予白饒有興緻的看著哭喊求饒的紅菱,眸中卻帶著疏離的冷漠感。
「你想讓我如何救你,說來聽聽。」
紅菱哭著說:「奴婢實在害怕有一日會被三小姐這麼悄無聲息的打死,可奴婢的身契全在三小姐手裡捏著,奴婢無路可去,只求大小姐給奴婢指一條生路,奴婢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小姐的!」
蕭予白淡淡道:「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你想尋求我的庇護,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否則依照你們在清音寺乾的那些個勾當,我雖不知道細節,可也能拼湊個大概,我平白無故的為何要救她蕭予月的丫頭?」
紅菱是個聰明人,聽到蕭予白這樣的提醒,便仔細想了想。
「清音寺那事……三小姐讓奴婢找了幾個山野漢子,等瑞王殿下要了您之後,再讓那些人去毀了您的清白,只是後面事情出了紕漏,奴婢將事情都辦砸了,也挨了三小姐不少打罵。」
蕭予白勾唇一笑,道:「倒也不是辦砸了,若是蕭予月知道事情辦成了什麼樣,只怕是殺了你都不夠解氣,如今也確實只有我能給你指一條生路了。」
說罷,蕭予白拿出了一枚青玉珏,挑眉:「你可知,這東西能給你多少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