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從前到現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麵上若有所思，“很好，你從今天就當做我的近衛罷。”
吳宇麵上很是震驚，他麵上害怕的神色多過於欣喜，不情願的神色更是居多，我盯著他，帶有一點威脅的神色，他察覺到我的威脅，身子抖了抖，然後戰戰兢兢的點頭說道：“好。”
看到他點頭之後，我才放緩了態度，沒有用氣勢繼續壓迫他。
我望著前麵的走著的爹爹，不知道這衛元帥又是否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呢。
穿過人群，在許久之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許久不見西疆的百姓，這次再見，心中覺著甚是熟稔。
這些走了一路的士兵們，也總算是能夠得到好好的休息了，城裏的百姓們紛紛拿出了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們，大家都放鬆起來。
而那爹爹一到了西疆就已經不見人影了，我猜著估摸著他是馬不停蹄的去和這裏的幕僚們了解這裏與尤奎國開戰的情況了。
坐在宴席上麵，我喝了口酒，辛辣得很，一直燒到了肚子裏麵，火辣辣的。
然後一個甚是麵熟的人上前來，這個人高大而清逸，他拿著一壺酒一屁股就是坐在我的麵前，然後說道：“寄瑤啊，你可算是來了，你可是知道，兄弟們等了你多久？”
我認真看了他兩眼，才終於發現，這不是紀雲麽。
我睨了他一樣，“怎麽，小心你的嘴巴，你該叫我什麽？”
這個小子接著一點的酒勁，似乎就可以隨意呼喊我的名字，之前可是一直規規矩矩的叫我將軍，也不敢僭越，現在竟然一上來就直呼名字，倒是膽子肥了啊。
“這裏又不是戰場，叫什麽都沒有關係。”紀雲笑了幾聲，稍微有些僵硬，在我的視線之下，他顯得有些許的心緒，但是膽子依舊是那樣的肥，慢慢靠近我，又睜大眼睛看著我，似乎在我臉上要看出一個洞來一樣。
我被他這視線弄得有些許莫名其妙，便是將他帶有一點醉意的腦袋推到一邊，彈了彈他的額頭，令他吃痛的低下頭去，“竟敢這麽看著我，你現在可是真是變得膽肥了。紀雲，你是不是忘記之前我們的比試了，我可以再讓你常常那個滋味。”
紀雲吃痛地捂著額頭，連忙搖了搖頭，眼中稍微有一點的清醒，然後說道：“不是屬下變了，是將軍變了。屬下在遙遠的城門那裏遠遠觀望著將軍的時候，就覺著將軍有些不一樣了。似乎將軍現在經曆了不一樣的事情，在京城的日子想來是不好過罷。”
被這紀雲這麽一說，我愣了愣，怎麽就連一個曾經的近衛也看出來了我在京城過得不夠好，難道我表現得就是這麽的明顯麽？
我又喝了一口烈酒，果然還是這西疆的烈酒比較適合我，熱切濃烈，不似那京城的酒，寡淡無味，就像那裏的人也是寡淡無味，那般的薄情。
“你倒是說說，之前的我是怎麽樣的，現在的我又是如何了？”我自顧自的笑著，對著紀雲隨意笑道。
紀雲晃了晃神，半晌，繼續看著我說道：“從前的將軍恣意昂揚，不論在哪裏都是自信灑脫的模樣，從來沒有什麽放不開的事情，說一不二的性子，麵上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也從不會為什麽而感覺到困擾，即便是遇到了泰山崩於前，眉毛都不會抬一下的，隻會冷靜的解決問題，還有思考。”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現在的將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依舊是笑著，淡淡的神色表現得對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眼中的那一點抹不掉的愁緒卻是那麽明顯，麵上的神采也已經是不再，屬下一直在想著，究竟是什麽原因，才令到將軍變得這般失落。”
紀雲這小子看起來像是不靠譜的樣子，但是說的話都在點子上，而且某些話已然是觸動了我心中的某些點。
是啊，從前的我從來不會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會因為那些不喜歡我的人而傷心，即便是再怎麽傷心不舍，但是我從來不會在意那些詆毀我的人，也不會在意那些不在乎我的人，灑脫得很。
能夠好好睡覺到天亮，好好吃飯，未曾嚐試過寤寐思服的日子。
就算是大戰在前，也不會感覺有多麽的緊張，不過就是打仗，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隻要去麵對就好了，所以我不怕，也不害怕，心中有的是自信。
可是現在呢，在我喜歡上一個興許是永遠得不到他真心的人之後，我的自信被大大削減了，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可依舊毫無回應，我似乎是卑微到了地底，從前暗中恣意的心思便是不再，總是為了一個人而患得患失。我似乎是失去了自己。
有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懂，喜歡一個人的理由是什麽？沉陷於其中的理由又是什麽？
倘若這段情誼導致我變成了這個模樣，那我是不是應該退出來，為了保護自己而抽身離開。
“你這小子，管得可是真多。”我喝一口酒，這酒還是沒有上頭，隻因為我的酒量著實是太好了罷，之前和他們喝酒，就沒有人能夠喝過我的，所以不容易醉。
“將軍，若是你不想呆在京城，那就不要回去了，就一直呆在西疆罷，我們這些兄弟們一定支持你的，在這次戰爭過後，你便是用各種理由推脫不回去，你去見什勞子太子，不去京城受皇家之人的氣，安心留在這裏便好。反正你在此處，山高皇帝遠，那皇帝也不能將你怎麽樣的，而且還有咱們衛元帥在，沒有人能夠將你怎麽樣的。”
紀雲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我笑了笑，是無奈也是自嘲，“你真傻，我就是被爹爹送進宮去的，他怎麽會讓我永遠留在西疆。再說了，你可莫要說什麽胡話了，咱們衛元帥對皇上甚是忠誠了，這點誰都清楚，他不會違背皇帝的旨意的。”
一旁坐著吳宇聽著我的話，悄悄瞟了我一樣，然後又將小眼神收了回去。
“嗬嗬。”紀雲笑著，麵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欲要開口，卻是被一旁來倒酒的老翁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