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狹路相逢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實在叫她難以接受,不僅如此,這個姿勢還會讓霍北霆誤會,以為她和顧懷城真的有什麼。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顧懷城故意壓低了的聲音,聲音很輕,僅用了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別動,讓他誤會。」
白清歡瞬間僵在原地,她不知道顧懷城在盤算些什麼,因此,真能按照他的話去做,以免破壞他的盤算。
霍北霆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移動,陰沉沉的扎得白清歡渾身上下都痛。
管家見氣氛實在不好,飛快退下,泡了壺熱茶,斟上三杯,畢恭畢敬道:「顧先生,請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顧懷城一隻手摟著白清歡一手拖著行李,往門外走,「我只是來接人的。」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霍北霆眼裡,管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霍北霆,欲言又止。
「白清歡,你想清楚了,真的要離開霍家?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選擇留在霍家,霍家還是歡迎你的。」霍北霆眸子冷冽,他站在原地,身姿挺拔。
白清歡身體僵硬,神色複雜,她舔了舔嘴唇,並沒有回頭去看霍北霆,直到踏出門,她才回頭。
別墅沉浸在一片暮色之中,像極了囚籠,陰森可怕。
只看了一眼,白清歡扭過頭,隨著顧懷城上車,徹底離開霍家。
「怎麼,你好像不太開心?」顧懷城掌著方向盤,偏頭問道。從離開霍家開始,白清歡一直是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彷彿被人抽空了力氣,焉了。
白清歡縮在座位上,聞言,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只是……」蹙起眉頭,白清歡猶豫了會,沒接著說下去。
顧懷城見狀,也不在問,讓白清歡好好冷靜一下。
轎車平穩前行,白清歡側頭靠在玻璃上,看著路邊一閃而過的霓虹燈。
今天終於擺脫霍家,擺脫霍北霆,她本該感到輕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反倒沉重起來。
心裡彷彿有一處柔軟的地方被人撬開,撬得血淋淋的,連著她以前那顆為愛義無反顧的心也全敲撬沒了。
就在這時,白清歡對面快速閃過一輛黑色轎車。黑色轎車並沒有光窗,白清歡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范雪。
這麼晚了,范雪這是去哪裡?
白清歡低頭看了看錶,差幾分鐘,凌晨一點整。
不過,沒等她想清楚,那輛黑色轎車加快了速度,快速消失在白清歡的視線內。
「那是林總林金帆的車。」顧懷城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認識那輛車?」白清歡詫異的看向顧懷城。
顧懷城專心致志的看著前方,聞言,笑道:「我當然認識,都是老同學。上次他來M國談合約,我就想著聚一聚。」
「聚餐時,他一直在談他那輛車牌號全是八的車,談的我滿腦子都是數字八。現在啊,就是想裝作不認識都難。」
白清歡若有所思的嗯了聲。心道,也不知范雪這麼晚了,跟林金帆去哪裡?
但她只想了一會就放棄了,跟霍北霆離婚後,她跟這些人都沒關係了,實在沒必要再摻和進去。
「顧學長,那五百萬你別替我還。錢不是我欠的,冤有頭債有主,霍北霆就是要錢也應該去找真正的債主。」
顧懷城微微皺起眉:「我還沒問過你,你和霍北霆是什麼情況,怎麼就欠上他幾百萬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白家公司財政出現問題,為了解決財政問題,我伯父就把我嫁給了霍北霆。作為回報,霍北霆無利息借給我伯父五百萬去運轉公司……」
白清歡把來龍去脈簡要的跟顧懷城說清,說完,苦笑了聲,「反正就是這樣了。我是沒有錢的,也不可能去還這筆本來就不是我欠下的錢。」
白清歡身上除了那個行李箱和范雪之前給的一張五十萬的卡,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就由於白德安他們霸佔你的家產?」顧懷城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沒想到,白清歡當初嫁給霍北霆,僅僅是為了解決白家財政問題。
白清歡搖頭,目光堅定:「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伯父只是暫為打理,當然不能讓給他們。」
白清歡之所以要給自己在霍家留退路,而且還接受范雪的五十萬,就是為了打官司,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顧懷城思慮片刻,說。
「謝謝顧學長。」
說話時,已經到了賓館,顧懷城把車停在賓館外面,附身幫白清歡解開安全帶,笑著說:「還叫什麼學長,叫我懷城,或者顧懷城都可以。」
顧懷城本來想要邀請白清歡去他那裡住,但白清歡上車時,就報了個地名,說什麼都不去他那裡。沒有辦法,顧懷城只好把白清歡送到賓館。
溫和的香氣輕飄飄從顧懷城身上竄進白清歡的鼻間,竄的白清歡有點不好意思,她漲紅臉,趕緊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不用了。」顧懷城撐直身體,把手裡的安全帶放在白清歡眼前晃了晃,「已經解開了,下車吧。」
「嗯,好。」白清歡點頭,快速下車。顧懷城已經把行李從後備箱取了出來,見她下車,把行李遞給她,笑道:「我就不上去了,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剛下飛機又麻煩你來接我……」
「我們之間客氣什麼。」顧懷城打斷白清歡的話,把她推進賓館,這個賓館並不算好,但勉勉強強也看得過去,「早點休息。」
目送白清歡進入賓館,顧懷身轉身走到街頭轉角處,轉角處站著一個人,見他過來,轉身就走。
顧懷城雙臂環胸,笑容消失,不像剛才那樣,笑眯眯的,很好說話的樣子。他語氣冷淡,說:「霍北霆,你跟著我做什麼?」
霍北霆站住腳步,回頭冷冷看他一眼:「路過而已。」
「路過?」顧懷城挑了挑眉,「什麼地方你不走,偏偏走到這裡來。」
「顧懷城,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