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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是我的(1)

  正待退朝之時,葉賜准卻忽然出列奏稱此事出自太府寺,他作為太府寺長官責無旁貸,也願隨常安一同前往洛安,但他此行只是了解案件,絕不干涉特使查案。

  泓遠帝笑道,「難得葉愛卿如此有擔當,此事出自太府寺,而且爾等主管長官竟毫不知情,不得不說是失職了。既是如此,你確實該去洛安了解一下來龍去脈,回來之後也好拾遺補漏,再完善一下太府寺的各項政務,所以,准了!退朝!」

  葉賜准果然忠實履行自己的承諾,不干涉常安辦案,連常安的同行邀約也婉拒了,等特使的儀仗出發了兩日後他才出發,而且此行不帶任何隨從,獨自一人上路。

  葉沁渝想不通他究竟想搞什麼名堂,也想悄悄尾隨到洛安一探究竟。薛淳樾可不想葉沁渝去趟這渾水,一口回絕了她的要求,還叫學誠看緊她與心言兩個,不得離開長興半步,為此葉沁渝一連幾天都不想搭理他。

  到了洛安不久常安就開始發威了,似乎是案件的親歷者一般,連順藤摸瓜、依據排查這一基本的樣子都不裝,直接到泰祥興拿人問罪。泰祥興掌事,人稱文叔的唐敬文連句冤枉都沒來得及喊便被上了枷鎖、下了大獄,如果不是太府寺卿葉賜准親到牢獄聽審威懾著常安,文叔怕是免不了要受刑訊之苦。

  而且常安似乎是早有預備一般,封鎖了泰祥興與西都長興的所有聯繫通道,泰祥興隻言片語都飛不出洛安城。一場似早有預謀的風暴驟然籠上了泰祥興的頭頂……

  事態不可抑制般迅速惡化,一個夏日的午後,一輛裝飾簡樸的馬車停在了洛安官驛的大門。車夫把馬車停穩后便從車上扶下一位戴著斗篷、穿著披風,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子。官驛的門房正要趕人,卻見那女子拿出了洛安府尹的令牌,於是連忙退下,把那女子讓進了官驛大門。

  「咚、咚、咚」,洛安官驛最大的一間客房門外響起了一陣輕盈的敲門聲,一把女子的聲音隨後響起,「常大人,泰祥興雲氏求見。」

  並沒有如預想般聽到「請進」的允諾聲,那女子疑惑,舉起縴手正要再敲,門卻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夫人,好久不見。」

  這聲音!那女子大駭,頭也不抬轉身就想離開!

  葉賜准哪裡會讓她離開,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便把她拉進了房裡,然後迅速轉身關上房門,向那女子步步逼近,咬牙道,「夫人,還是官驛,還是午後,我們要不要來一場舊夢重溫?」

  斗篷寬大,掩蓋住她的容顏,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雙手握拳,關節煞白,身子也不住地顫抖,此時只能步步後退……

  後面就是牆了,她已退無可退……葉賜准忽然誇大了步子,猛然向前將她壓到了牆上!一陣熟悉的馨香鑽進了他鼻腔,葉賜准閉起雙眸細細品味……這氣息,他太熟悉了,不用看她的臉也知道自己沒有等錯人!

  葉賜准反剪她的雙手,然後馬上低頭,直直地吻上她的唇!

  一連貫的動作一氣呵成,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葉賜准順手攬住她的腰,逼迫著她貼緊自己,吻也越來越強烈,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掉……

  女子想要掙扎,卻被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想要呼救,又被他吻住了雙唇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賜准卻越來越狠,忽然將她高高舉起,然後轉身壓到了床上!

  斗篷滑落,露出了女子清麗的容顏,她還是她,只是左邊臉頰似乎多了一條划痕?

  葉賜准也不去考究了,只是急切地撕著她的衣服,然後離開她的唇,埋首在她瑩白的頸窩和胸口,宣洩著自己壓抑已久的思念!

  終於恢復暢順的呼吸了!蘇羽茗大口大口地呼吸,恢復了一些力氣后便用力地推著葉賜準的肩膀,憤怒地喝道,「葉賜准,放開我!」

  葉賜准聽到她的怒喝后竟真的將她鬆開,直起了身。蘇羽茗以為他終於要放開自己了,就想起身,誰知下半身還是被他死死壓住,原來他直起身來是為了方便他自己寬衣解帶!

  蘇羽茗又氣又羞,又擔心自己臉頰的傷痕被他看了去,便更加劇烈地抵抗。

  已經推掉外衫的葉賜准忽然拿出一個小瓶子,對蘇羽茗喊道,「蘇羽茗!看清楚了!這是什麼?!你不是要與我生死別離嗎?!既然如此,不需你死!我死也是一樣的!」說著仰頭就把瓶子里的藥丸倒進了口中。

  「不!」蘇羽茗掙紮起身,揪住他的衣襟,凄厲地大喊,「賜准,快吐出來!求你了!快吐出來!」

  「不是要和我死別嗎?!」

  「不……不……求求你……快吐出來……」蘇羽茗拍打著葉賜準的肩膀,放聲大哭……

  看著泣不成聲的蘇羽茗,葉賜准終於還是心疼了,緩緩伸出手來,「我沒有吞下去,在這裡……」

  蘇羽茗定睛看著那枚熟悉的小藥丸,驚恐莫名的一把抓了過來,然後狠命地用力扔掉!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蘇羽茗狠狠地打了葉賜准一巴掌,朝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知不知道真的會死的?!那是必死的毒藥!」

  「必死的毒藥……呵,蘇羽茗,你知道不知道,為你守靈七天後,在凌雲峰河谷的茅屋裡,我差點就把它吞下去了!」

  蘇羽茗睜著淚眼,怔怔地盯著他……

  「幸好我發現了破綻,猜到你是假死,不然你現在看的葉賜准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蘇羽茗頓時背脊發寒,心頭都涼了半截,一把捂住他的口,喃喃說道,「別說了……別說了……」

  葉賜准握住她寒冰一眼的縴手,貼放在心頭,在這炎炎夏日,怎麼能冰冷成這樣?

  他撫上她的臉龐,幫她拭去淚水,柔聲說道,「不要再考驗我的決心。」

  「可是……這葯自我們從崖底寒潭回來后我明明已經叫杜鵑拿去銷毀的,你怎麼會有?」這葯是她第一次來洛安,深入醉春苑打探無翳子傳人消息時專門給自己研製的,吞服后頃刻斃命。醉春苑品流複雜,她也不能確保自己百分百不會被侵犯,萬一真的無力抵抗,她唯有一死以保清白……

  「杜鵑銷毀此葯時恰好被我碰到,我逼她說出了實情,又不准她告訴你。從此之後這葯我便隨身攜帶,時刻提醒自己這世上有位女子為了我甘願去死,我此生都不得有負於她!如違此誓,此葯就是我的終局!」

  蘇羽茗看著他,心內已是肝腸寸斷,最後僅剩的一點堅強也在頃刻間轟然倒塌,只能一頭扎進他懷裡,失聲痛哭……

  靜夏之夜,洛安城郊別苑。

  蘇羽茗緊緊依偎在葉賜准懷中,身上汗涔涔的,呼吸尚未理順。葉賜准狠得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她幾乎承受不住……

  借著微弱的燭光,葉賜准終於注意到她左臉頰的傷痕,伸手摩挲著,擰眉端詳。

  他粗糙的指腹劃過她嬌嫩的臉龐,讓她一陣悸動……蘇羽茗不適地動了動,又擔心這划痕遭他嫌棄,便往他懷裡鑽了鑽,躲開他的目光。

  「曹英澤那廝不是很有本事的嗎?假死的騙局都策劃得如此周詳,怎麼連個好點的外傷大夫都找不到?」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他……」

  「琵琶的絲弦都是上等的蠶絲做的,堅韌得很,打在臉上,很疼吧?」一想到她遭受的痛楚,葉賜准便心如刀割,恨不得代她受罪。

  「沒事,都過去……再說,海州牢獄的刑訊逼供都熬過來了,這點小傷算什麼。」

  想到海州的往事,葉賜准心裡更痛了,「你受的罪,一件件一樁樁我都會向薛匯槿討回來!」

  「什麼討不討的,我不在乎,你別去招惹他……不過,這次泰祥興真的被曦王盯上了,常安似乎是志在必得,你要怎麼辦?」

  葉賜准邪肆一笑,「這事,就讓為夫去奔波,你就乖乖在家看熱鬧吧。」說著將她翻身壓下,繼續辦他的「正經事」。

  這次的朝廷特使,似乎就是沖著泰祥興來的,上至掌事唐敬文,下至一眾分號掌柜、管事,被常安抓了個遍。如今常安正坐等收割戰績之際,一個隨從忽然從大門外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一到常安跟前便「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說道,「稟告大人,不、不好啦!」

  常安啐了他一口,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罵道,「呸!你爺爺我好得很!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值得你這般屁滾尿流地回來稟報!」

  那隨從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依舊還是那般驚慌失措,「泰祥興的後台出現了!是、是前襄王府長史,雲湘明!」

  襄王府?!常安頓時驚呆,泰祥興的後台,怎麼會是襄王府……當今聖上向來偏袒襄王、敬王兩位兄弟,世人皆知,尤其是知道內情的,都知道襄王府和敬王府謀反的大罪被強行壓下,乃至一筆勾銷,都是當今聖上親自操辦的,這恩寵也是空前絕後了。如今自己不知好歹,竟然踩上了襄王府的地盤,簡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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