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玩掌眼
桐都城古玩一條街。
現在就是中午，天有一點兒陰鷙，也沒有賓客登門購物，鄭天錚將醒未醒的在服務台旁邊打盹兒。
鄭天錚隨讓剛二十多歲，可是己然在這一家古玩店中做了2年的“掌碟子”的。
在他手頭放著個黃銅天秤，這是鄭天錚前幾天剛剛從一個登門銷貨的賓客手中收來的。這天秤看上去古典雅致，卻也算是個不錯的擺設。
“老板在還是不在啊？”
正當鄭天錚將醒未醒之間，古董店的門讓人推開了，一個老叟舉步走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背包，也不清楚裏邊放的什麽。
“老大哥，你買一些什麽東西？”鄭天錚一個靈激醒過來了，笑眯眯的站起身子傳去一根煙。這老叟穿的不是特別風光，可是鄭天錚卻沒一點輕蔑的意思，一個鄉村爺爺興許便可以拿來一件上乘貨。
“額是從鄉下邊過來的，今個入城了，順路拿來個老家夥，讓掌櫃的你給瞧瞧撒。”老叟接下點上煙，朝著鄭天錚笑了一下講道。
“好啊老太爺，讓我長開眼吧。”鄭天錚笑眯眯的講道。
老叟微微頷首，從那背包裏拿出一個報刊包成的包裹，擱到了服務台上。
這包裹差不多有個碗兒那麽大，不清楚裏邊裝著的究竟是什麽。
鄭天錚吐了口氣，振奮起精神來，將這包裹當心打開。不過這一拆包裹鄭天錚就感到不對了，因為這裹在被他漸漸打開地同時，裏邊包著的東西居然變樣兒了。
“莫非是一把珠兒？”鄭天錚心中想到，打開包裹的動作就更加輕巧了幾分。
最後一層報刊被打開，鄭天錚終於看見了包裹中包著的究竟是什麽。
包裹中包裹著的東西不是其他的，就是一堆青瓷殘片，當中最大的就二指寬度，一寸到二寸短長，小一點的就隻有指甲那麽大一塊兒。
“老大哥啊……你這兒……”鄭天錚心中一寒，估計著是老人家帶著東西過來時沒有拾掇好，一路晃動走來，將這瓷具晃動碎了。
老叟見鄭天錚神情有些奇怪，嗬嗬一笑道：“拿來時就是碎的。這是家中傳下來的，在我祖父那輩被擊碎了，可是殘片一點都沒有少正傳了下來。拿來就是讓小掌櫃的給瞧瞧，這個還可值多少money。”
“好，我給你瞧瞧。”
聽老叟如此說，鄭天錚就安心了了。不論是多好的瓷具，隻要是有一些破裂了，這價格就要狠打一個折扣，好似碎裂成這個情況的價錢就更加的低些，就算收回也沒有忒大的收益空間。不過閑來無事，橫豎這會沒什麽事，鄭天錚也樂要給這個老太爺鑒別下。
鄭天錚將桌角的高明暗度桌燈取過來了，而後從服務台下麵拿出個匣子，裏邊擱著是些夾子長手套凸透鏡等等的工具，鑒別古董時不可或缺。
將桌燈擰亮，鄭天錚在桌麵鋪上一塊兒海綿墊，在那堆碎片裏挑揀了一陣，擇出一塊兒差不多有半根手指頭大小的殘片，放在桌燈下認真的洞察。別的殘片都消損的利害，並且也忒小點，一點沒有法用於鑒別。
時間1分1秒移動，鄭天錚將這殘片在桌燈下反反複複的瞧，卻一言不發。
“小掌櫃的啊，到底什麽情形啊？”老一等了差不多五分到六分鍾，見鄭天錚隻是反反複複的瞧幾塊大些的碎片，卻一直沒講話。老叟有一些難耐，禁不住問了鄭天錚一句。
“是真的東西，也是好東東啊。”
聽到老叟催促他，鄭天錚反應過來，將手中拿著的殘片輕輕的放下，向老頭頷首道。
“值多少money？”一瞧鄭天錚說是好東東，老叟也十分開心，馬上便想清楚一個詳細的價錢。
“東西是好東東，可是那是講它完好無損時。”鄭天錚搖了一下頭，指著海綿墊上的殘片道：“倘若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幾片殘片該是元朝青瓷瓷具的殘片。具體是何種還很難說，因為手頭的殘片忒多，得等拚光以後才能有一個大致的結果。不過元朝青瓷最低也有個十多萬，上品還會更貴重一些。”
鄭天錚這一席話沒有講透，認真說到底的話，元朝青瓷底價也可以破五十萬大關，當中上品幾佰萬上千萬並不是少見。可是這一席話卻不能與這個老叟講，因為人家拿過來的根本是殘片，講完整的作價幾何，這與戳人家刀沒有分別。
“那……那這個值……”老叟神色不怎麽好看，雖說鄭天錚講話時還是幫襯著的，可是這一種差落感還是讓老叟不怎麽能夠接受。
鄭天錚瞅著老叟的神色，心中歎了歎，可是卻不能夠遮遮掩掩的，他晃了晃腦袋道：“老人家，我瞧這個東西也是你先人傳下來的，不如就繼續傳在家中吧。”
“不，我今個便想清楚個價格，小掌櫃的你和我講個利落話就可以了。”老叟咬緊牙關掩嘴，神情顯得十分倔強，看來今日是偏要窮根究底了。
鄭天錚歎了歎，即然這一位老太爺堅持，他也沒有法子：“最高伍佰塊，在多就困難了。”
“什麽？！”
老叟難以置信的瞅著眼，很有和鄭天錚好好的說一下的樣子：“小掌櫃的，你們經商的要錢這個我清楚，但是你這價錢忒那什麽了吧，十多萬的東西因為碎了，就隻值伍佰塊啦？你這小掌櫃給我伍佰塊……小掌櫃，我雖說不明白這個，可是你這也有點忒狠吧？多少漲一點，多少漲一點，就算一千塊呢……”
講到最後，老叟也有點缺乏底氣的樣子，這物品即然碎了，價格自然要打折，他這一席話也有點心怯。
“真地不成啊，老大哥，你聽我講。”
賠著笑撫慰住了老叟，鄭天錚傳去了根煙，瞅著老叟氣衝衝的抽上了，他這才不慌不忙的道：“這個雖說是元青瓷，”鄭天錚從那堆殘片裏選出最大的一片道：“可是最大的一片就那麽大了，有用的就那些更大一點的破片，可以放在店中擺擺門麵，能否賣出都是兩說。”
瞧老叟還不相信，鄭天錚清楚這老太爺頑固，不好規勸，因此他晃了晃腦袋道：“我是真心實意的和老大哥你透了這個底，伍佰塊封頂價。你若是信我，我們錢貨兩訖。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就沒有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