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騰
鄭天錚倒沒有坑他,這一堆碎片裏有價值的就隻有很大的三兩片殘片,分析出來這是元青瓷瓶也是多賴這幾塊稍大的殘片。倘若那些殘片買回來,也隻能夠從那些碎片裏找著些很大的,用個架子放起來。雖說是殘片,可是也是元青瓷的殘片,放在店中充排場也差不多。
“行吧。”
老叟將煙蒂扔掉,用腳把煙蒂狠狠軋滅,而後道:“伍佰塊就伍佰塊吧,總好過沒有。”
見老叟點頭了,鄭天錚從皮夾子中拿出伍佰塊,傳遞給了老叟。
銀貨兩訖,老叟又和鄭天錚埋怨了幾句,而後回身就準備離開東來閣。
“鄭大少爺,看上去你這是開市兒了啊?又收了什麽好玩意兒啊?還是終於賣出你們店中的破爛啦?”
老叟還沒有來到門外,一個人模狗樣的青年人就把門推開走進來了,不待鄭天錚講話,這青年人就大聲喊了喊。他這一席話講的雖說挺客套,可是卻口氣卻不對的不要不要的,透著股不屑和奚落的味兒,根本就是專家級的怪腔怪調。
老叟也夠睿智,瞅著青年人和鄭天錚不似非常對付的樣子,他就根本不摻合這種事情,跟鄭天錚招呼了一聲以後直接離開了東來閣。
看見這個青年人進來,鄭天錚的神色一下變的很差。他陰笑了幾聲,叼著一根煙,眯起眼道:“鄭星北鄭少,你那麽叫我可受不了。你清楚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那一種佛口蛇心的小人兒了。”
“還有,”鄭天錚彈一下煙鬥,輕哼說道:“我收了什麽東西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當得起來,肯定當得起。雖說你家裏這枝兒在宗族裏不過是旁支,可是好賴也是咱們鄭家的人,叫你一聲鄭少你絕對受的住。”鄭星北扶了一下自己的無框金邊眼鏡,回覆的帶棍夾槍,口中雖說喊著鄭少,可是那一份不屑的意思任何人都能夠能夠看出。
“我說……鄭星北。”鄭天錚把手中的火機丟在手頭,正好落到黃銅天秤的秤盤子中,發出了非常悅耳的一聲又一聲響。
他仰起頭來,眯起雙目瞅著人模狗樣的鄭星北,口氣低落:“倘若你有事的話便說,沒有事情的話,門在你後邊,你估計不是那一種自己不會打開門,得讓我為你打開門的白癡弱智吧?”
“你……”鄭星北眼底抽風了兩下,但是他眼光劃過服務台上的那一堆鄭天錚還沒有趕得上收好的殘片時,他居然不怒反笑,哈哈的笑出來了。
“這一堆殘片……哈哈,有意思啊。鄭天錚,你也有瞧花眼時?”
鄭星北來到服務台之前,在那一堆碎片裏擺弄了一陣,而後滿臉樂禍幸災的瞅著鄭天錚:“來,跟我講講,你這是多少money收的?我瞧你凱子到什麽境地了。”
“我花眼這種事情還真的不多,就不用鄭星北鄭少你幫我費心了。”鄭天錚冷道。
“不要,不要如此說。”鄭星北嗬嗬一笑,顯得十分得瑟:“你可是我鄭家的旁支,雖說清楚這事兒的人不多吧,可是這是十足十的事。你若是花眼了的話,那對咱們鄭家的形相也有損。”
“說一下吧,你究竟是多少money收的。”鄭星北從懷中拿出了皮夾子,道:“倘若你沒有冤屈到家的話,我倒是可以把這東西買下來,終於能夠幫襯住你的臉龐,不會讓外人講咱們鄭家出來的子弟花眼認錯了古玩。”
“想買?好。”鄭天錚斜視瞧了瞧鄭星北,答複的很利索:“十萬塊,愛要就要,不要拉倒。”
鄭星北掛著笑的臉一刹那冷下來了,他用皮夾子在手上心中拍了兩下,陰笑道:“怎麽樣?鄭天錚,給臉不要臉了是嗎?我這可為了咱們鄭家的顏麵,想為你把這事兒圓回來,你尚在這跟我別苗頭?你……”
“打開天窗說亮話,鄭星北,我真不認為我們兩個有那麽好的關係,能夠讓你掏錢幫我遮情麵。”不待鄭星北講完鄭天錚就將他打斷,而後一字一頓的道:“還有,我就不相信,你瞧不出這是元朝青瓷的殘片。”
鄭天錚捏起來一塊兒殘片,指著這殘片上殘剩的一點圖形道:“青瓷雖說從宋朝就開始有了,直到清王朝都還有製造,可是元朝青瓷的釉子方子是不同的。並且這上邊的圖形……哈哈,這一種稍顯粗陋的繁冗飾紋就是元朝青瓷的代表特點,那些粗陋印跡也因為元朝青瓷的釉子選擇不同而發生的變化。”
鄭天錚將這殘片在手中拋了一下,而後道:“若是這不夠的話,那咱就將這殘片打碎了,從碎茬裂口那瞧瞧?”
“這一堆青瓷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堆殘片罷了。可是到了你手中後,這一堆殘片就可以被你恢複了。雖說現在還不清楚這究竟是個元青瓷的什麽物品,不過隻要是元青瓷,價錢就一定不會低了。”
鄭星北的麵色己然變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在暗暗地咬緊牙關。
鄭天錚點了一根煙,舒服的吐出了口迷霧:“十萬不二價,想買的話直接就買,不買,門在你後邊。”
“好,好啊,你不錯啊鄭天錚。”鄭星北咬著嘴巴道:“不錯,瞧古董的眼光很高,這也難怪你能夠在這掌碟子。”
他今日到這兒來隻能夠說碰巧過路,想來打擊下這個平昔就和自己不對付的宗族旁支。可是在看見服務台上的殘片後,鄭星北倏然認識到一個很好的機會在麵前。
他能用一些手段,讓鄭天錚將那些殘片賣予他,而後他便用家族中的密傳手段,將這古玩恢複舊觀。
可是誰想鄭天錚居然把他的目的瞧的一清二楚,這打的山響的算琢磨是就此泡湯了。
“十萬……”
鄭星北狠狠心,拿出票據薄簽了張票據。他將票據狠狠拍打在服務台上,向笑容滿麵的的鄭天錚咬緊牙關道:“十萬塊,對我真不算什麽大錢。收著吧,好賴算是我幫襯宗族旁支了。”
鄭天錚眉頭一挑,笑裏藏刀的笑容綻放一下,舒服的噴出了口迷霧後,將那一張票據收起來了。
兩人誰也沒有發覺,在煙的迷霧奔湧中,一道微小的白霧從那堆碎片裏徐徐飛出,投入了放在服務台上的黃銅天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