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粗瓷小碗

  黃銅天秤上，鄭天錚手裏的粗瓷小碗兒分毫不爽的被陰影在左方的秤盤子上，而右方的秤盤子上，一個小籌碼緩慢生成。


  這個籌碼要比以前的籌碼小上很多，以前的那個代表價值十萬的籌碼差不多有個胡桃那麽大，而現在這個籌碼就隻有以前的那個籌碼10%大小。


  “不對吧這個。”鄭天錚暗自想到。不是這個籌碼忒小，而是這個籌碼現在看上去忒大了些。


  現在這個籌碼差不多有以前的10%大小，這就是差不多一萬塊了。可是鄭天錚心中明白，就他手中現在拿著的這個粗瓷小碗兒不要說一萬塊，能夠售到一千塊都算遇見不內行的外行人了。


  “莫非這個黃銅天秤出問題啦？”鄭天錚心裏舉棋不定，可是麵龐卻不曾表露出半點印跡。正在捉摸著時，他眼底劃過這攤兒上的一個玉玦。


  這玉玦看上去雕師不錯，可是鄭天錚卻能夠看出，這玉玦大抵就是流程式的製造出來的玩意，最多做一個小飾品玩，連藝術品都不算，論到價格來，佰十塊就頂了天了。


  鄭天錚把手中的粗瓷小碗兒輕輕的放下，而後拿起那個玉玦，在手中擺弄了一會兒後，鄭天錚眯起眼看向黃銅天秤。


  黃銅天秤上，那己然變的相當之小的籌碼脫水了幾倍。那籌碼以前雖說小了一點，但是好賴也似模似樣。可是現在放在黃銅天秤上的籌碼己然變的很小，最多就是一顆小米那麽大罷了。


  出現這一種變化倒是在鄭天錚情理之中，可是如此，以前那個粗瓷小碗兒的問題不止沒有被解釋，反倒比以前更很難解釋了。


  葉初抄起這玉玦，就為了核證下黃銅天秤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可是從黃銅天秤上的回饋來看，黃銅天秤對這一塊玉玦的分析是沒有失誤的。


  莫非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粗瓷小碗兒，真地值一萬塊？自己莫非瞧花眼啦？

  鄭天錚再一次抄起那粗瓷小碗兒，略微的蹙眉了。


  在鄭天錚瞧這粗瓷小碗兒的這會功夫中，小販又跟那成年人爭持了兩句，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兩方各執己見，誰也沒有辦法說服對方。


  “你看過了沒有？看過了就還給我，想要的話就拿鈔票來。”


  小販瞅著鄭天錚將這粗瓷小碗兒放下又抄起的往返瞧，心中不爽的不要不要的，也耽心鄭天錚將這個東西的真正的價值說穿，故而就敦促了鄭天錚兩句，想要趕快將這事兒了了。


  沒有聽這兩句敦促以前鄭天錚還沒有做一下決定，這兩句敦促聽在耳中，倒讓鄭天錚將牙一咬下定決心：“橫豎我這一次來就為了試驗一番黃銅天秤的能力的，即然黃銅天秤上是那樣顯示的，我就相信黃銅天秤算了。”


  想到這兒，鄭天錚不複踟躕。他將粗瓷小碗兒還給小販，而後笑眯眯的道：“你先不要焦急，等我跟大哥講幾句。”


  講完，鄭天錚也不等小販講話，自顧的對身邊的成年人道：“大哥，這個東西值兩千塊，你不如就買下來吧。”


  “什麽？”成年人聽著這一席話麵龐霎時變顏色，他蹙眉說道：“小哥兒，你即然是開古董店的，你莫非瞧不出？還是講你是……”


  成年人話還沒有講完，可是意思己然十分明顯了。他現在己然開始疑心，鄭天錚和這個小販是不是一夥子的，成心來當托坑自己來的。


  給這成年人置喙，鄭天錚倒是不急。他淺笑說道：“大哥，我叫鄭天錚，是古董一條街東來閣中的，剛剛入這行沒有多久，你有可能沒有聽到過我，這是我的名刺。”


  一邊講著，鄭天錚一邊掏出了張名刺傳遞給了這個成年人。他算是東來閣的實際上的掌櫃的，名刺也是攜帶的。


  “東來閣的鄭天錚……”成年人接下名刺，而後仔細端詳了鄭天錚一次，神情有一些異常，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鄭天錚微微頷首，而後道：“這個東西我是想買下的，可是我的身上沒有帶如此多錢。你若是有的話，那你就現在掏腰包購了這個小飯碗，一定不會讓你虧了。不過你若是身上沒有帶足錢的話，那就算逑，我回店中取了錢在過來買下。”


  “你姓鄭，我也姓鄭，我們算一家人呐。”


  成年人收好了名刺，猶如改換了一個人一樣，笑容滿麵的道：“我看到小哥兒你就感到靠譜，一定不會坑了我。好，就按你說的辦。”


  鄭天錚雖說不清楚為何這個成年人忽然間變的如此熱忱，可是他還是帶著笑頷首應對了數聲。不過眼下他心中也是懸著的，若是這粗瓷小碗兒著實不值這個價格的話，賠人家錢這還是輕的，關健是東來閣的聲譽就算折了。這一種花眼的事兒一俟傳開，那便是一世的汙斑。


  那成年人堅決果斷，從皮夾子中指出了兩千塊現錢傳遞給了小販。那個攤主意自己這生意做的那麽通暢，心中爽快的很。他瞅著一邊正在蹙著眉的鄭天錚，心裏陰笑了數聲，默默想說道：“小童，今日便讓你開開眼界，清楚什麽叫作花眼。”


  錢到了小販手中，粗瓷小碗兒歸了成年人，這一樁事看上去己然了了，可是四周旁觀的人卻沒有遠離，反倒興趣更濃鬱了。


  剛剛鄭天錚己然說了，這個價格買下來這粗瓷小碗兒決不會虧了，而那些旁觀的人眼光都足以，瞧出來這粗瓷小碗兒到底作價幾何。他們這時候就等著鄭天錚講話，瞧他怎麽把這一樁事給圓上。


  “小哥兒，現在東西買了下來，你倒是給我講講瞧，這物品怎麽就值兩千塊啦？”成年人一隻手拿著那粗瓷小碗兒，笑問道。


  鄭天錚笑容綻放一下沒有講話，從成年人手中取過了那粗瓷小碗兒，另一手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把多重功能瑞典三菱軍刀。


  大庭廣眾下，鄭天錚麵子上不露，可是心中是懸著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分析是不是對的，可是依照黃銅天秤上的分析來看，這惟一的可能就是如此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夠強撐著，依照自己的想法兒朝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