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決定幫忙
我心裏樂開了花,但表麵上我還得裝出萬分驚訝的神情。
“哎呀張叔,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怎麽錢都跟長了腿似的,一個勁兒往我車裏鑽呢?”
“要不怎麽說有點邪門,”張叔皺著眉頭說,“我從警三十年,還沒遇到過這般讓人摸不著頭緒的案子呢!”
那個跟張叔一起態度蠻橫的警察走了過來,看到那一捆錢他也張嘴瞪眼,徹底懵逼了!
我乘機挖苦他幾句:“我說這位大哥,愣著幹嘛呀,除了我,隻有孟青運有鑰匙,還不趕緊去把他抓起來?案子要這麽好破,給豬別把槍就成了。”
那警察瞪了我一眼,想說點什麽,後來隻是抓抓頭皮咧咧嘴,啥都沒說出來。
保衛科的人也來了,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我得便宜趕緊賣乖,對新結識的那位保衛科同誌說:“你們在大會上說的五萬獎勵,還算不算數?我那可不是提供破案線索,我是直接找回了贓款。”
那人說:“你叫鄭斌對吧?我記住了,這事兒還得領導來定,不過你放心,年終的綜合治理先進個人肯定非你莫屬了,也有一筆獎金呢。”
錢不錢的無所謂了,別把我當成賊就好。我轉身對張叔說:
“我都快餓死了,恕不奉陪。張叔,記得一會兒把後備箱關好。”
也不管別人咋看我了,騎上自行車,回家轉。先去一家我常去的麵館吃東西,吞下一碗冷麵隻墊了個底,又要了一碗刀削麵,拌上辣椒油,吃得渾身冒汗。
回到7-25,她們四位都在臥室等我。窗簾都拉上了,室內昏暗。
小柔首先跳過來邀功:“小哥,你沒事兒了吧?你害得人家大太陽底下倒騰錢,都曬出老年斑了,你得賠償我的損失呀,嘻嘻。”
說著她就往我懷裏拱。我扶住她,衝其他三位說:“這是誰的主意?哈哈,真是太絕了!”
裴姐說:“除了桃花姐還會有誰,要不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嘛。”
我衝桃花姐點頭致謝,然後問裴姐:“你肯定知道單位保險櫃的密碼,對不?”
裴姐說:“嗯,好多年前我就熟悉了。以前我也打開過幾次。你知道嗎斌子,那個出納就是領導的老婆。”
“哪個領導?”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就是姓莊的那個癟犢子一再巴結的那人。”
“哦,我明白了,你是給她出難題呐。”
小柔這時不耐煩了:“小哥,你快疼疼小柔吧,認真跟我恩愛恩愛,你看看我,嬌嫩的小臉都有老年斑了,從昨晚到現在,我可是沒少為你出力,你咋也得報答一二吧?”
她雙手摟住了我,身體不停地扭動,臉在我胸前蹭來蹭去……我很惶恐,求助般地看向桃花姐,我知道小柔最聽她的話。
桃花姐及時為我解圍:“小柔,快別鬧了,斌子不是你需要的那種人,弄尷尬了大家都不好看。”
小柔放開我:“小哥你還是處男吧,嘻嘻。不恩愛也成,你得知恩圖報對不?我們幫你做了這麽多事兒,你也幫我們一回,成不?”
“你,你們需要我做啥?”
“今晚跟我和桃花姐去一次三角荒,在村委會邊上有……”
“小柔,閉嘴!”桃花姐厲聲製止了小柔往下說。
“為什麽啊姐姐,”小柔說,“我剛才聽了小哥的心跳,他命格極陰,正合適。”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桃花姐說,“我們去那屋說話,讓斌子好好睡一覺。”
“你們去聊吧,我陪小哥睡覺,以後每天我都陪著我小哥睡,誰都別想跟我搶。”小柔說著把我摟得更緊了。
“我剛才的話白說了?”桃花姐說。
“哎呀姐姐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保證不禍害我小哥,隻是摟著他睡覺嘛。”
桃花姐裴姐和卞扈霞去客廳聊天了,小柔在我耳畔小聲說:“小哥你要乖乖聽話呀,不然我就咬你,咬你個渾身冒血大窟窿!……”
我機械而被動地受小柔擺布,被她拉上來,平躺好,兩隻胳膊伸開,然後她枕上我的一隻胳膊側躺著。
我緊張地喘著粗氣,她沒有呼吸,偶爾嘻嘻笑兩聲。
她的手在我身前畫著圈,然後慢慢向下遊走,嘴裏唱著歌。
那首歌我也聽過,好像叫《蘆笙戀歌》:阿哥阿妹的情意長,好像那流水日夜響,流水也會有時盡,阿哥永遠在我身旁……
可到了小柔嘴裏,調雖對,詞全變了:“阿哥阿妹鑽進被窩,順著那肚臍往下摸,阿哥問妹你摸什麽,阿妹說,愛情正在進行著……”
一邊唱一邊用手在我的襠間摩挲著,嚇得我渾身繃得緊緊的。
小柔在我耳邊說:“小哥,放鬆點,這樣一會兒就睡著了,噢——乖!”
我哪敢放鬆啊,一放鬆還不得蹦出來啊!不行,這樣可不行!我反身趴著睡,以解我危急困境。
小柔也不惱,嘻嘻笑著枕上我的後腰,嘴裏又開始唱新歌:
“……哥有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怎麽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哥有一隻小小小小鳥……”
我都有些忍不住樂了,心裏還想著,跟鬼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嘛!
那一覺睡得一點不安穩,斷斷續續總做夢,還回回能夢到那隻雙眼血紅的大耗子。
悠悠醒來,扭臉看小柔,她側身麵對著我,像是熟睡了一樣。
之前看她都是輕飄飄的,渾身沒有一根骨頭的樣子,也不大敢正眼細瞧。現在她就躺在我身旁,有鼻子有眼,腰是腰腚是腚哪兒是哪兒的,很真實。
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怕她了,還覺得她風風火火的性格很合我脾氣。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她的鼻翼下,沒有一絲的呼吸。
唉,她要是個活人該有多好!我挪開手,想摸摸她的脖子……
小柔睜開了眼,出手“啪”地打了我手背一下,輕聲說:“壞小子,你想幹嘛?”
我說:“我想摸摸你,看是實的還是虛的。”
“那……那你摸吧,然後告訴我。”
我把手放到小柔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是實的,很軟和,隻是沒有溫度。
“虛的還是實的?”小柔問。
“實的,跟真人差不多。”
“那你就拿我當真人疼愛好不好?”
“我……我……”
“瞧你那點出息吧,嘻嘻,我逗你呢小哥,你一百個放心,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兒。”
“對了小柔,你們讓我幫的是啥事兒?”
“算了,桃花姐不讓。”
“為啥不讓?”
“有危險唄。”
“我不怕,桃花姐沒少幫我,而且我敢斷定她是個好人。好小柔,就跟我說說吧,求你了。”
“就是吧,三角荒村委會旁邊有個屋子,門前貼著一張門神,想讓你幫忙去把門神揭下來。”
“就這麽簡單?”
“你以為簡單嗎?我跟桃花姐去了好幾次,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啊?為啥呀?”
“唉,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反正我覺得,那張門神屬極陽之物,你正好是極陰命格,能克它,正合適。”
“我一直沒弄明白,啥是極陰命格?”
“咋說你才明白呢?極陰命格乃‘鬼奪之命’,好壞優劣都走極端,本該胎死腹中,既然生了,當屬萬裏挑一。這麽說吧,你能看到稍微顯身的我,在大客車上你能看到卞扈霞胡大頭,別人為啥看不到?明白沒?”
明白什麽啊我,更加稀裏糊塗了。暫時不去想,接著談幫忙的事情。
“屋子裏住的是什麽人?”我問。
“一個老頭,村裏的五保戶,村民都叫他海爺爺。”
“他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海爺爺大限還有七天,他跟桃花姐緣定三生,是桃花姐至愛的人。為了這一天,桃花姐已經等了幾十年了……”
我雖然聽得有些發懵,但心裏打定了主意,不管有多危險,也要幫桃花姐這個忙,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