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真不是個夢嗎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真不是個夢嗎
玉釧看了蘇蕙一眼,欲言又止,最終仍是沒有說什麽。她不懂蘇蕙聽到這個消息,怎麽還有心情吃得下去。
蘇蕙化鬱氣為食欲,吃了一碟子酥酪糕,還喝了幾口甜湯,才擱下湯盅,就聽到門外有人說話,頓時,她臉上露出鄙夷嫌棄之色。
“二姐還有心情吃東西,看樣子是沒有聽說外麵的傳言了。”
鍾麗婷人還未進門,笑聲先傳了進來,透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很快,鍾麗婷像一團紅雲飄了進來,披著一身鑲火狐毛的織綿披風,笑意吟吟的,隻是明顯的不懷好意。
蘇蕙拿帕子擋在嘴邊,垂眸看向桌上湯盅前,目光在鍾麗婷臉上一掃而過,讓鍾麗婷覺得被她這一眼看得後背生涼。
“別離我這麽近,我有潔癖。”蘇蕙將帕子扔在桌上,嘴裏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風馬牛不相及,但是鍾麗婷聽她這樣一說,臉上便漲得通紅。
玉釧“噗哧”一聲笑了,自家主子真是壞啊,損人不帶髒字兒。
“你罵我!”鍾麗婷氣得攥緊了拳頭,真想一拳砸出去。
蘇蕙似意外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的反問:“我說的哪一個字是罵人的話,讓四妹誤會了嗎?”
鍾麗婷眼裏露出狠色,怒火中燒的叫:“你當我白癡,聽不出來嗎?”
蘇蕙歎了口氣,嘴邊笑意卻更深,眸子也微眯了起來,悠然說:“啊,難道你不是嗎?”
聽到這話,鍾麗婷再也控製不住心頭蹭蹭往上衝的火氣,雖說她用的力道不大,沒有將鍾麗婷踹出什麽重傷,卻也將她踢得一聲慘叫,抱腿歪倒在地。
跟著鍾麗婷來的丫環驚呼一聲,衝上來扶鍾麗婷,竟然被她反手一耳光抽在臉上,打得丫環眼前金星亂冒,慘叫一聲,捂臉倒退兩步,撞到桌角,一個站立不穩滾倒在地,又絆倒了鍾麗婷。
再一次摔倒,痛得鍾麗婷差點沒閉過氣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看向蘇蕙,眼裏露出驚恐與怨毒的神色:“妖孽,你就是一個妖孽!”
蘇蕙整了整裙擺,支了手臂靠在桌上,神態慵懶的望著地上的鍾麗婷,嘴裏嘖嘖損道:“跟你說話,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你不要這麽囂張,你的死到臨頭了。”鍾麗婷叫著,爬起來就往外跌跌撞撞的跑了,連被她壓在身下沒動彈的丫環是死是活都不管。大概是早上出門沒看黃曆,她到門檻邊時,一不留神,又被門檻絆倒,直撲出去。
這一下要是摔實,非得磕掉鍾麗婷的大門牙不可。就在這時,方姨娘出現在門口,一把抱住了女兒,看到女兒一幅受到驚嚇的樣子,也不問事情經過,頓時像護崽的母獅,眼神變是凶悍,一幅興師問罪的語氣質問:“二小姐怎麽能欺負四小姐?”
蘇蕙舔了舔嘴唇,輕眯了眼睛,淺淺地笑了。
“你這是在質問本小姐嗎,方姨娘?”說到最後三個字,蘇蕙聲音輕柔,聽上去不帶惡意,卻讓方姨娘感覺似一條毒蛇緊貼了肌膚遊走,在眼前吐著猩紅的唁,讓人不寒而栗,全身冒出一層玉米栗子。
方姨娘凶悍的眼神頓時化為驚悸,掩住了心裏的恨意,電光石火間,她轉了無數的念頭,末了,覺得沒必要直接跟蘇蕙對上,還不如唆使薑氏對付蘇蕙,她們母女坐山虎鬥,既省事,也更安全。這樣一想,她放低了身段,軟了語氣向蘇蕙致歉。
她那張隨著歲數增長而越添了風韻的臉,看不出半絲虛假,格外誠懇,若不是蘇蕙捕捉到她的笑意不達眼底,隻怕也會以為她是真心誠意的。
不過,蘇蕙能看穿方姨娘的假麵,鍾麗婷卻不了解自家親娘的心思,猛地一把推開她娘,抓狂的尖聲嘶喊:“你竟然向她道歉,我恨你!”
喊完,鍾麗婷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方姨娘趕緊攆上去。
蘇蕙讓玉釧帶人把地上仍昏迷的丫環抬出去了,像是完全不把流言放在心上似的,又讓準備熱湯沐浴。
昨天的經曆驚心動魄,回來時她簡直累慘了,直接就睡了,此刻吃飽睡足,才感覺全身都膩膩的,隻想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浴桶裏蓄滿了熱水,整個內間很快霧氣氤氳,她除掉衣裳,跨進浴桶,直接把頭埋進熱水裏,隻餘一頭烏雲般的青絲在水麵浮動。
不管是蘇蕙,還是玉釧那些丫環,都不知道,就在她進了浴桶不久,屋中有一道人影乍現,悄沒聲息的躍上房梁。直到蘇蕙把頭埋在水裏好半天沒見有動靜,梁上那人飛身下來,幾道指風彈過,在屏風外候著的玉釧無聲的軟倒在地。
那人黑衣蒙麵,落地後,直接掠到浴桶邊,伸手進水裏,勾起蘇蕙盈盈一握的纖腰,一把將她撈了出來,卻見她臉頰暈紅,眉眼間多了幾分慵懶的春色,隻是兩眼睡意朦朧,明顯還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你沒事吧?”他低而焦灼的問,冰涼的手探向蘇蕙額上。
“怎麽聽到了林煜的聲音,我做夢了嗎?”蘇蕙迷迷怔怔的揉了揉眼,才略微清醒了些,拍開那人的手,正要尖叫,卻被他捂住了嘴。。
這時,黑衣人也拉下蒙麵的黑巾,可不就是林煜。
蘇蕙是赤著身體,出水來肌膚上掛著水珠,越發顯得水潤凝滑,還有一種屬於她獨有的幽香,隨著熱氣散發。
“你身上好香……”
林煜發現自己似乎搞錯了狀況,訕訕的一笑,趕緊轉移話題,繼爾,氣息開始紊亂,眼裏瞬間迷亂,情不自禁的湊近了她,噴出的熱氣一點點噴灑在她頰邊頸間,使她不受控製的縮了身體。
蘇蕙正要掙紮,卻被他緊緊握在腰間,不容置疑的低語:“別動。”
林煜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竟讓她一動不動,隻覺得身體越發熱了。
他每一次用唇舌刷過她玉頸的每一寸,都使她癢癢地,鼻間不自覺發出急促的輕哼,似要哭了,又似覺得不太滿意。
“這真不是個夢嗎,感覺好真實的樣子。”蘇蕙喃喃的說,末了,像貓兒般,伸出舌尖舔了舔發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