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探蘇府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探蘇府
半晌,樓閣中響起一道鬱悶的聲音:“剛才那女人為什麽不是蘇府餘孽呢,隻要抓一個就能交差了,要不然,天天窩在這裏無聊透了。”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呢,相信我的直覺,藍雲,她一定是蘇家餘孽。”另一道暗啞的嗓音響起,卻正是剛才躲在窗縫裏偷窺的那個男人,他的目光一直追逐著蘇蕙的身形裹著漫天風雪消失不見,仍不移開。
“直覺那東西不是女人才有麽?”被稱為藍雲的男子輕蔑的笑了起來。
藍焰仰起少見陽光的蒼白臉龐,露出倨傲的神情說:“魚兒在咬釣之前,都會小心試探,她隻不過是用來試探的小魚,要是動了她,就會驚跑了水深處的大魚。”
藍雲冷哼一聲:“也不知道上頭怎麽想的,隨便安排幾個護衛來蹲守就行了,竟然還特地抽調兩個隱衛過來,簡直是大材小用。”
“少發牢騷了,上頭這樣安排,必有其深意。”藍焰說道,隻是看不忿的眼神泄露了他的言不由衷。接到這個任務時,他就知道是被頂頭上司排擠了,就因為他不肯同流合汙,可是他又能如何,他根本沒有跟對方對抗的資本,畢竟對方是韋桐大人的小舅子,這口氣即使忍不下也得忍,否則隻會召來殺身之禍。
“嗬嗬,深意。”藍雲冷笑一聲,看藍焰的目光帶過一絲慍怒與殺機。
藍雲也不傻,當然清楚自己是遭了池魚之殃,受到藍焰的牽連。兩人一起習武,一起入選韋府隱衛,本來以可以一展才華,很容易就能獲主子寵信,不日就將平步青雲。誰知道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耳光,縱然是武藝超群,也不過是被人使喚的奴才,好在主子對他們這些實力拔尖的隱衛待遇好,且日漸倚重,讓他總覺得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誰知隱衛統領突然換了個薑統領,藍焰恃才傲物,對這位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薑統領不太買賬,被人逮到機會穿小鞋,而他不過是因為跟藍焰是同村的族兄弟,也被打上了藍焰的標簽,就算他上趕著巴結,薑統領也沒個好臉色。
藍焰不死,他就永無出頭之日!
藍雲想得來氣,惡向膽邊伸,腦子裏冒出個惡毒主意,或許趁現在偷襲幹掉了藍焰,還可推到蘇家餘孽身上,他再向薑統領投誠應該會容易些,否則,他混到頭發白也不會有一個翻身的機會。
蘇蕙哪知自己走這一遭,竟然會露出形跡,而且還會勾起藏身的蘇家樓閣裏的兩人心頭之恨。她回去後,趕緊換了幹淨的衣裳,又把屋子裏炭火盆加了些炭,然後捧了杯熱茶窩在火盆邊的椅子裏,思索下一步行動計劃。
盡管沒有發現蘇府有人偷窺她,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她覺得不能正大光明的進去,最好是能悄悄的摸進去。她決定等到半夜再行動,在此之前,需要做點準備。
等身子暖透了,蘇蕙起身去找了根繩子跟鐵鉤,自製了一把飛虎爪,又翻了一身男裝換上,沒找到高筒皮靴,隻有一雙短筒的皮靴,有點大,就往裏麵塞了棉花,然後把袖口褲腳都紮緊了,頭發也用青布纏緊,整個人顯得格外利索。
在屋裏轉了一圈之後,她又皺起眉頭自言自語:“萬一碰上凶手什麽的,總不能赤手空拳跟人打吧。”
隨後,她到廚房找了一把殺豬的尖刀,也沒別在腰間,而是插進綁腿間,想了想又咬牙說:“女人,就是要對自己狠!”
她拿著殺豬刀在腕上比了比,最終也沒能下刀,倒是那隻肥白圓的貓,睜開藍琉璃色的貓眼,猛不丁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一聲,嚇得她手一哆嗦,持刀的手一鬆,刀脫手墜地,刀鋒擦過手腕,血線迸現。
“死貓,知不知道貓嚇人,嚇死人呐!”蘇蕙一腳踢飛了火盆邊又把眼睛閉上的貓,卻也鬆了口氣,好了,不用再糾結了,要不然她還真沒法下手割自個的手腕。
把腕上的血在刀身上抹了一遍,蘇蕙姣美的臉上露出陰險的壞笑:“現在就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混蛋來惹本小姐了,殺不死你,也毒死你!”
把刀上血烤幹之後,蘇蕙仍把刀插進綁腿間,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從正門走,而是從後門出去,往蘇府而去。
在蘇蕙快到蘇府後門的時候,仿佛前麵岔路口有一道飛鳥的淡影掠過,不由得嘀咕:“這麽冷的天,還有鳥沒回巢,也是可憐。”
以她的眼力,卻沒有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麽大鳥,而是個大活人,隻是輕功身法高明,快捷無比,看上去就像一隻鳥飛過。
那人竟也是奔著蘇府方向而去,不過是直奔大門而去。到了門口,也不叫門,直接飛身掠過牆頭,落地之後還輕咦了一聲,不無得意的低笑說:“竟然誰都沒驚動嗎?”
旋即,他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低喝道:“誰在值夜?”
四周一片寂靜,甚至左鄰右舍的狗叫聲都傳進來,蘇府仍然沒有一絲聲息。
“不好,出事了!”他終於麵色大變,身形一晃,浮光掠影般在前院察看一番,又直撲後宅,仍然一個人都沒有發現,他惶恐不安的說:“發生什麽事了,人怎麽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後院有重物墜地的聲響,忙趕過去,剛好看到一道人影狼狽地從雪地上爬起來,看上去跟雪地裏的狗熊一樣笨拙,換個時間,他或許就笑了起來,這一刻正值他心情差,頓時殺機暴起。
那人自然是蘇蕙,盡管她不會輕功身法,不過有自製飛虎爪,也能借力輕鬆翻過牆頭,悲催的是,她借助飛虎爪直接往下跳,沒想到落腳處積雪覆蓋的不是平整的地麵,而是一個小坑,而她又早一步鬆開了繩索,害得她摔了一跤。
等蘇蕙奮力從小坑裏拔出靴子時,就看到麵前冒出個男人,他漠然看著她,眸中不帶一絲溫度,冷得教人打從心底裏發寒,她下意識的說:“抱歉,走錯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