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我不是詛咒你姐
第四百零七章 我不是詛咒你姐
安靜的伴她一路走來的林煜,妖俊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緊張,很認真的:“即便他日我為帝,也絕不負你。”
“嗯哼,寧負天下不負卿,這種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真若得了天下,女人算個毛線啊!”蘇蕙陰陽怪氣的說,親眼看到鍾四這樣的死法,雖說算是報應不爽,但是她心裏多少有些不得勁兒,有些遷怒。
林煜好看的眉毛擰緊了,糾結片刻,拉著她的手說:“那我們離開這裏,浪跡天涯去。”
“嗬嗬,當我傻啊。”蘇蕙一口氣兒不順,又噴了他一句:“我可不是你以後的後宮裏那些蠢女人,被你一哄,就找不著北。”
這算不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林煜很困惑,也很無辜。
看他的神色,蘇蕙也覺得自己好過分,很難想象自己也有這樣無理取鬧的時候。她舉袖掩了一下嘴唇,免得被他看出自己忍不住失笑。輕咳了兩聲,她故作大方的說:“算了,我就先不跟你計較了,去看你姐吧,希望她還沒被灌毒酒。”
呃,這是不是有些惡毒了,好像她在詛咒霞妃被灌毒酒?
說完之後,蘇蕙又心虛的,瞥了林煜一眼,連忙描補說:“哪啥的,我不是詛咒你姐,是擔心北寒皇腦子抽風,畢竟連鍾麗婷都被灌毒酒了,她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好吧,這還不如不解釋呢。
“你沒生氣了?”林煜問,倒似鬆了口氣。她消了火氣,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值得慶幸的,哄女人他真的擅長。
“你似乎不擔心你姐?”蘇蕙不答反問,很不解的樣子。
林煜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說:“在我沒死之前,北寒皇不會殺我姐,尤其是朱雀國入侵在即,留著我姐,就是捏著我的軟脅。”
已是日影西斜的時候,他濃密的黑發,在斜陽下被風吹得飛揚起,半遮住那張妖俊的臉龐,似渲染上了淺淺的一層流金幻影,唯美如畫。
蘇蕙看得呆了一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又怕被他看出自己發花癡,故作嫌棄的說:“既然知道你姐沒危險,那你巴巴兒跑進宮裏幹什麽?”
林煜聞言,隨即眸光複雜無比,遙望向霞妃住的水月宮方向,黯然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怕現在不來,就再沒機會了。”
蘇蕙抿了抿嘴角,並沒有再說什麽,無論她對霞妃有什麽看法,也不能阻止林煜關心親姐姐。
林煜帶著蘇蕙是從棲鳳殿的密道出來,都是專揀僻靜人少處穿行,鍾妃不受寵,住的宮殿本來就是很偏僻的,而霞妃喜靜,住的水月宮位置也較偏,離得倒是不遠,路上也是少有人行走。
接下來兩人都不說話,快到繞水月宮的水岸邊時,就聽到水月宮裏傳來嘈雜的吵嚷聲,伴著還有淒厲的哭喊聲。
“該不會被我烏鴉嘴給說著了吧?”蘇蕙喃喃的說著,相當心虛的瞥了林煜一眼,見他臉色微沉,也不說話,帶著她借著水岸邊的薔薇花蘺掩護,進了水月宮。
水月宮正殿,黑鴉鴉的跪倒一大片,霞妃跪在最前方,在霞妃麵前的,是勃然大怒的老太後,正指著霞妃破口大罵,她小指上戴著鎦金嵌指甲套,戮到了霞妃的額頭,在那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劃過血痕,觸目驚心。
看似柔美嬌嫩如花的霞妃,盡管跪著,背卻挺得筆直,臉上神情淡然,並無一絲的擔憂或焦慮,無比的安然,仿佛太後怒罵的是無關旁人,而不是她。
疾言厲色的怒罵了一通之後,太後喘了口粗氣,自椅子上起身,環顧眾人一眼,再看向麵無表情的霞妃,怒意不減反增,厲聲喝問:“霞妃,你可知罪?”
霞妃抬頭看了太後一眼,反不似水月宮裏的宮女太監們惶恐不安,連緊張的樣子也不曾做做,很是坦然的說:“並不知。”
“很好!”霞妃的回答越發讓太後怒極反笑,笑得聲音都發顫了,幽暗的眸光直勾勾的盯著霞妃,淩厲的喝道:“你敢用林煜的命發毒誓,說你沒有私下跟蘇家餘孽勾結?”
霞妃平靜的眸光,因太後的話而閃了一下,旋即恢複平靜,語帶譏諷的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今日來水月宮,無非是因為英王謀反,遷怒旁人,或者說是無事生非,有意製造事端,把水攪渾,讓陛下顧此失彼,騰不出手去收拾英王。”
她的這一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噎得老太後啞口無言,有種被扯掉了遮羞布的狼狽,頓時氣急敗壞的喝罵:“胡言亂語,好個惡毒的小賤人,竟敢倒打一耙,連哀家也敢汙蔑,簡直豈有此理!”
看老太後的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在場的人哪還不知她是被霞妃說破了心事,除了霞妃和喬妝改扮成太監的林煜二人,餘者這時候都嚇得半死,唯恐聽了這種驚天秘密,會被太後滅口。
蘇蕙偷偷瞟了林煜一眼,發現他老神在在的,一點也不為親姐姐擔心,她不由得揣測霞妃難道還握著什麽底牌不成?
太後也跟蘇蕙的想法差不多,心裏倒是很想滅口,隻是霞妃的樣子太鎮定了,讓她感覺霞妃握有什麽底牌,或者說是她的皇帝長子給了霞妃護身符,她不敢輕舉妄動,怕一著錯,別說救不了次子英王,還會連累到自身。
殿內,靜了下來。
太後的目光落在身形纖美霞妃身上,明明心頭殺意沸騰,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一樣,不能吱聲。
霞妃抬眼淡淡的瞥了一下神情陰晦的太後,又垂眸說道:“太後想救英王,在水月宮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坤寧宮,讓厲皇後交出她捏在手裏的飛虎軍將士名冊,隻要名冊在手,不管是與陛下換取英王平安,還是助英王掌控飛虎軍,都輕而易舉。”
這話一說,太後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卻口是心非的斥道:“好你個用心險惡的賤蹄子,竟敢用這等低劣的挑拔離間手段,哀家豈會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