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定
有些時候，好心並不能換來好的結果。
楚懷不會去否定剛才那位周指導話裏話外卻一直隱藏著的意思，而且有本事的人，誰還沒個性格？不過作為重生回來的“過來人”，盡量少走彎路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有些事情，真的就非得你功成名就了才能有開口的機會。
得了！
今天這一出，算是基本否定了楚懷最穩定的計劃一，在保證不浪費一分一秒的宗旨下，計劃二，自然需要提上日程。
剛才回答周指導的出國留學，可不單單隻是借口。
作為一個在NCAA當了五年隱形助教的重生人士，楚懷在係統的誘惑下走上籃球這條道路之後，第一選擇自然是更靠近NBA的美國。
可是，這並不是第一選擇。
深諳NCAA以及高中籃球名校選材標準的楚懷，知道以自己目前能夠展示出來的潛力，根本不可能被招進籃球名校。所以他的第一選擇，還是安心在家裏發育，至少等到開年有了一定的實力，再作計較。
——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他自嘲笑笑，立即出校打電話回家，準備實施第二計劃。
首先，需要立即退學，將檔案拿到手，這需要楚大廚出麵。
雖然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但華夏居民出國依然需要走很多流程，護照、簽證也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
現在的楚懷，最理想的是直接拿到留學簽證，實在不行就隻能拿旅遊簽證。好在上次回家，家裏就有過商議，現在最多就是加快速度決定下來而已。
其次，就是關於籃球的事宜。這一點，楚懷早有計較，但也得到了美國再說。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訓練。
按照老媽的說法，最早一個半月，最遲三個月才能拿到簽證，如此多的時間當然不能白白浪費。但是隨意找一個籃球場獨自訓練，上不了強度不說，滿足不了訓練計劃才是最大的問題。
但是這也不算什麽麻煩事，老媽肯定能搞定。
大致琢磨一番，楚懷就將心思收起，拿著籃球出門準備進行一些簡單的訓練。時不我待，抓緊每一點時間訓練，才是這個係統最恰當的用法。
……
一切順利。
很多時候，楚懷都會感歎有錢真的是了不起，哪怕這錢全部都是父母所有。
在承諾不計較半年學費且屬於主動退學之後，手續及檔案沒了任何阻礙，也就是和幾個分管教練告別耽擱了一些時間。至於宿舍的幾個小家夥，答應他們多去幾趟自家餐館，什麽事情都已解決。
甚至，連暫時的訓練場地，老媽也隻花了兩天的功夫，辦妥！
“市體育中心？”
楚懷驚訝一聲，猛然將老媽抱住，張嘴啃上幾下，也毫不在意老媽的嫌棄眼神。其實乍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他就感慨真滴是緣分！
上一世，市籃球隊的訓練地，不正是那裏麽？
熟！
“死幺兒，滿臉口水！”
秦媽嫌棄地擦擦臉，卻是掩不住的笑容：“本來啊，訓練場館根本不對外出租，但是你老媽是誰？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老媽威武！”
秦媽笑著打他一下，順勢抱住兒子胳膊：“幺兒呀，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再給你三年時間，真要練不出個名堂來，咱們也該收收心了，是不是？到時候，你也二十了，咋個也要讀讀大學的。”
“媽，您放心，用不著三年，兩年沒打出來，我一定回華夏念大學。”
秦媽點頭，將兒子胳膊抱得更緊了些。自從上一次回家，兒子突然就成熟了許多，也更加乖巧了，實在讓她欣慰不已。
這幾天兩口子跑上忙下，都沒了以往的嘮叨和不情願，不就是看到兒子長大，懂事了麽？
“租金倒是不貴，算是欠了一個大人情。幺兒喲，這人情媽可是等著你親自去還，就看你啥時候有那個本事了！”
楚懷默默點頭，將老媽幾乎全摟進懷裏。他不會說出將來讓你們享福的話，也明白父母最大的期望永遠是子女成才。
記在心裏，也算是自己刻苦訓練的另一動力。
……
市體育中心，新千年建成，是本市最先進的體育場館之一。建成之時，就承接了一些室內體育比賽，算是本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楚懷穿戴整齊，被秦媽帶著風風火火就往裏走：“幺兒呀，你就好生訓練，不說狀元，探花總能爭取一個吧！”
“那肯定的媽，你兒子，是最棒的！”
“嗯嗯，我們幺兒，比你老黑強百倍！”
娘倆直接進了訓練館，就看見一些少年宮的孩子正在訓練，十分熱鬧。正打量間，一個戴著眼鏡，三十餘歲的男子朝著娘倆走來。
“哎喲秦大姐，這就是你家小子，可夠高的！”
秦媽拉過楚懷：“這是你王叔。”
“王叔好，麻煩您了！”
楚懷恭恭敬敬叫一聲，引來王姓男子好一陣誇讚。什麽真有禮貌啊，秦大姐教育得好啊，不要錢一般直往外冒。楚懷保持著乖巧，跟隨滿興致交談的老媽一起來到最靠裏邊的一個空閑球場。
“小楚就自己練，沒有教練？”
楚懷露齒一笑：“是的王叔，暫時練著保持狀態，教練可不會單獨指導。”
“加練哇，不錯不錯！很有上進心！”
王姓男子也沒細問，再誇獎幾句繼續和秦媽攀談。楚懷試探問了句，得到同意後，徑直走向那一輛裝滿籃球的小箱車。
單手抓起一個籃球，試探著拍上幾下，楚懷滿意點頭，心底也湧出一股幹勁。
是時候了！
他將籃球放回箱車，脫下外套整理好裝備就開始自顧自熱身。短短幾分鍾，就已經有好幾個小子好奇跑過來，東指指西點點。楚懷沒有理會，一板一眼進行著熱身。
和秦媽閑扯的王姓工作人員眼前一亮，恭維道：“秦大姐，不說小楚練長跑的麽，單看這熱身動作，很專業嘛！”
秦媽爽朗一笑：“我也不曉得，聽說是因為身高才轉了籃球項目。具體的，得他們教練才清楚……”
“是個好苗子。”
王姓工作人員再恭維一句，放低聲音叮囑一會，才施施然離開。離開之前，還吼跑那幾個膽子挺大的小孩，算是盡心盡責。
當然，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
這些天來，楚懷對這個勤勉係統，逐漸有了較為清晰的了解。
沒有加點，沒有技能複製，算是很簡單很純粹的訓練係統，就像一個貼身指導的專業教練。強上許多的是，係統擁有強大的糾錯指點功能。
前世的楚懷初次接觸籃球，就遇到一個固執的老牌教練，任何訓練環節都規定得死死的，沒有一點商量餘地。所以他17歲開始接觸籃球，大半年的時間隻能算是熟悉籃球這項運動，還留下了不少野球場裏才會養成的習慣。
這一世，有了勤勉係統，他相信自己上手應該很快。
熱身完畢，楚懷按照係統的要求開始擺放標誌桶。係統一上來就上強度看起來直接甚至粗暴，但幾乎量身調整過每一個動作的訓練方法，卻是最大的保障。
三十個標誌桶擺放完畢，在地麵形成一副雜亂的毫無規則的行進路線。楚懷對照係統的示意圖確認無錯漏，拿起一個籃球，稍一運球，然後提起速度，開始真正的綜合性運球訓練。
砰！砰！砰！
清脆又富有節奏的撞擊聲開始在籃球場響起，雖然速度不快，但明眼人就能看出來，楚懷的變向、急停、控球，幾乎都是最標準的動作和姿勢。
尤其，是他那一手美輪美奐的運球。
高級球感傍身，讓第一次係統訓練的些許生澀味道都被華麗的控球所掩蓋，而毫不停歇的楚懷，也就是十多分鍾的時間就基本適應了訓練強度，以至於係統的糾錯聲也是越來越少。
他全身心沉浸進去，連自家老媽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