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金主
聞卓從李舟那裡知道孫岐感冒好了，這兩天公司人心惶惶，都是被他大刀闊斧的動作弄的。
這時他正在老宅里，抵抗著陸憬淵溺愛捧著他生怕他磕著碰著的母親的親昵攻勢。
「淵兒都瘦了，這些天累著了吧！來多吃點，補補！」
陸母五十多，保養極佳，看著也就四十齣頭模樣，看著面慈心善，整個人也溫溫柔柔，瞧著就是大家閨秀嬌養出來未經磨礪的菟絲花一般的人物。
內里溺愛這個兒子到極點，為他隱瞞了無數壞事，典型的溺愛慈母形象。而且達到是非不分的地步，這就很讓人驚恐。
她一邊夾著陸憬淵愛吃的菜色，一邊慈愛的看著陸憬淵，那寵溺至極的眼神，讓聞卓心裡都有些發毛，陸母的動作親昵極了。
聞卓擺出一副不耐抗拒的神色，看著碗里堆積如山的菜色，隨意的發泄著壞脾氣，就如曾經的陸憬淵，被寵溺的不知天高地厚，捧的飄飄然，二十幾歲了還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父母在眼裡只不過是他金錢的來源。
「夠了，那些我不愛吃。」
「哎，好，媽不夾了。淵兒，你喜歡吃什麼告訴媽，媽讓廚房給你做，瞧瞧我的小淵兒，都瘦了好多，是不是那些女傭沒照顧好你，媽媽真心疼！」
陸母一點不生氣的擱下筷子，在她眼裡陸憬淵依舊是個長不大需要呵護的小孩子，小意的哄著：「媽媽給你尋了幾個人，媽媽都調查清楚了，知根知底的，你去瞧瞧，看看喜不喜歡，要是看上了就他們過去伺候你。」
陸母把陸憬淵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知道陸憬淵喜歡什麼類型的，早已有備著，要是聞卓下一句話說好，立馬晚上聞卓床上就多了一個光溜溜的佳人。
也就是這樣無條件的溺愛，讓陸憬淵無法無法從根上都是壞的。
聞卓聽到這話，原本夾菜的手差點一抖，眼差點抽抽了，這種溺愛方式，果然原主從根上壞也情有可原。
「你好煩，我才不要。」聞卓故作不高興的搖搖頭，帶著三分不耐，「我自己會找，不要你瞎操心，當我三歲孩子嗎？」
「好好！聽說公司最近有些不安分的讓你生氣了，告訴媽，我去給你爸說，敢讓我兒子生氣，都活膩歪了，該教訓的都得教訓。我的淵兒不能委屈了！」
陸母順著聞卓的話接著，特別沒有脾氣，如同一朵任打任罵的棉花，面對兒子的要求什麼都一口答應。
哪怕這時候聞卓來一句要天上的星星，陸母都能弄過天梯去摘一顆下來。
這真是把一個溺愛兒子，滿足兒子的任何要求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媽，你少管，那是我的公司，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少操心。」聞卓似乎很不耐被當成小孩子對待，厭煩的擺擺手。
「哎，好。淵兒長大了，知道怕累著媽。已經開始準備接手家裡的產業了，等再過不久，就讓你爸退下來，你來接手家業。」陸母一臉笑呵呵的特別欣慰說道，對聞卓明顯的厭惡也當看不見，眼裡滿是一個孝順的好兒子。
聞卓回味了剛剛他說的話，裡面有一句孝順怕累著陸母的話嗎？不是厭惡帶著明顯惡意嗎？這種不孝的話，陸母是怎麼扭曲理解的？
這陸母的濾鏡是不是帶的太厚了吧！
「不要，累。」聞卓一臉嫌棄，「一個公司都夠累，還來那麼多，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是是，不能讓我淵兒累著，你爸還能幹，讓你爸來。我的淵兒享福就成。」陸母特別慈眉善目順口接著。
聞卓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按開一撇眼，是孫岐去他郊外別墅找他了。
「我先走了，媽你繼續吃，不要送我。」聞卓放下筷子，害怕陸母在膩歪，立馬拿起外套就走了，順帶還說了一句。
「哎，淵兒真孝順，還怕媽送累著。」陸母感嘆一句，眼裡的欣慰溢於言表。
不得不說陸母的濾鏡挺厚的，她眼裡的陸憬淵哪哪都好，孝順乖巧。
孫岐著急的來到聞卓別墅，如果是之前，他打死不會自投羅網，面對這個魔鬼有多遠躲多遠。
聞卓開車回來時，孫岐已經到了好久了，簡直度日如年，因為他撥打不通孫媽媽的電話。
他腦海里不斷浮現他媽媽在聞卓手裡經受各種挫磨，內心揪的緊緊的。
陸憬淵！這個魔鬼，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那晚還不夠嗎？要用他母親威脅他！
聞卓踏步進來的時候，孫岐忙不迭站起來迎過去，他神色顯得焦急無比。
「嘖，病好了？可別過給我。」聞卓話里，帶著嫌棄，眸子深處卻好像流露出一絲擔憂，又好似帶著一些驚喜。
孫岐沒有錯過聞卓那古里古怪的情緒，可他內里嗤笑一下，陸憬淵這種惡魔怎麼可能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他牽強的笑了笑，「好多了。勞煩陸少惦記，陸少放心不會讓您感冒，像您這樣健康無比的人，定不會被病魔纏上，註定長命百歲。」
「嗯。那這樣最好。」聞卓彷彿沒有聽出來一本正經似乎在誇獎著他身體倍棒實則在諷刺他的話。
上去走了兩步，和孫岐近在遲尺面對面，伸手摸了摸孫岐嫩滑的臉蛋，又掐了掐孫岐的臉，和孫岐的氣息交纏，他的呼吸直接能噴洒在孫岐面上，略顯曖昧。
「怎麼，病剛好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這麼想我。」
聞卓語氣莫名的帶著一絲愉悅。
孫岐被迫仰著頭任由聞卓掐著臉，目光和聞卓戲謔的目光對上，「陸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請放過我媽媽……」
聞卓戲謔的表情一頓，語氣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皺了皺眉頭，「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事兒？」
孫岐感覺到了聞卓因為他的話臉色瞬間冰冷，因為擔憂媽媽而不想細細品味陸憬淵為何發怒。
「是的。求你放過我媽媽……」
「閉嘴。」聞卓似乎因為孫岐的話而發怒了，他甩開孫岐，「就為了你媽，你才願意心甘情願跟著我？你以為我是用她來威脅你？」
難道不是嗎？
孫岐不言，可那雙眸子里流露出的意思，正是聞卓質問的那樣。
被不知名原因激怒的聞卓輕笑一聲，「呵，既然你都說了，我是拿你媽來威脅你，那麼你要做什麼來求饒。」
聞卓走到客廳坐下，眸子帶著些許受傷，可又很快恢復大少爺的傲慢無禮邪肆，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孫岐，彷彿在等待著孫岐的動作。
孫岐走了過去，在大庭廣眾之下，膝蓋微微一彎，重重的嗑在了地板上，好在有一塊地毯墊著，不然直接嗑下去，膝蓋鐵定嗑青。
可即使有地毯，那一下也嗑的重重的，聞卓眉眼一跳，撇了撇孫岐，臉色維持著被莫名其妙觸怒的憤怒表情。
周圍來來往往的女傭不少，孫岐能感覺到她們投遞到自己身上的視線，或許帶著鄙夷，或許帶著同情。
可無論如何，這都不重要了。他只要他的媽媽平安。
「就這樣么。」聞卓嘴角帶著諷刺，「你覺得夠嗎？」
他看著就是那種會拿他媽媽威脅的人嗎？原本一心為人著想的聞卓覺得自己很委屈。
孫岐聽著聞卓戲謔的話，伸出手掌撐在地上，一點一點挪動著，跪著慢慢爬了過去，做足了低眉順眼的姿態，彷彿真的如他所說，為了讓陸憬淵放過他母親，他什麼都可以做。
哪怕男兒膝下有黃金，可為了他唯一的親人，他願意放棄一身傲骨，低賤到骨子裡。
聞卓看著這樣低眉順眼的孫岐，內心另一個自己咆哮著，不應該是這樣，他想衝過去拉起孫岐。
明明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他怎麼會作踐他！可事實擺在他眼前，這人不信任他。
可他什麼也沒做，就這麼冷冷的看著，面上帶著戲謔和玩味兒，眉眼輕佻無比，就如他電視劇里的反派一個維持讓人憎惡的表情。
彷彿在欣賞著一個低賤的東西，帶著高高在上，掌控人生死卻有一顆遊戲人生的荒誕態度。
孫岐在聞卓腳邊停下，維持著跪地的姿勢，抬起了身，眨了眨眼，隱去了眼裡的情緒，面上無波無瀾平靜極了，似乎所有的不堪全被他隱藏，「陸少，請您放了我媽媽，你怎樣對我都可以。」
「呵。」聞卓掐起孫岐的下巴，逼迫他抬著頭看著自己的眼睛，惡意感滿滿的說著，「就這樣么，不夠啊。孫岐，你還有什麼能給我的，你的身體？你以為我稀罕嗎？」
「你想要的，都可以，哪怕我的身體。我好像，只有這個。」孫岐手放在地毯上緊了緊，他忍著心中的恨意，強顏歡笑一下，為了他媽媽平安，他必須滿足這頭暴虐的野獸。
「好啊。」聞卓欣然答應。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神色，「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孫岐看著大庭廣眾那麼多人，臉色發白，顯然是心中恥辱心作祟，他眼眸里露出掙扎的神色。
而且對面這個惡魔，明明是想他當眾……
看著孫岐久久沒動，聞卓冷笑一聲，嘲諷道，「怎麼，不敢？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做的么。呵！也不過如此嘛。」
「我可以。」孫岐沙啞著嗓子，心裡絕望且悲涼，還有無盡的恨意，手伸到衣領下，似乎要解開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