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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如何做一個勤政的帝王34

  聞卓在御花園把魏修遠逗弄的熱情似火后,兩人結伴回了紫宸殿。

  剛踏入殿門,聞卓就揮退了所有的宮人,他就那麼輕輕一拉,魏修遠的頭顱就低了下來,聞卓吻上了他的唇。

  「這麼迫不及待。」聞卓還不忘調侃了一句。

  魏修遠在聞卓面前,向來是真誠對待,不過他倒沒有聞卓那麼大膽,面對帝王的調侃,悄悄紅了面頰。

  此刻,他被堵著的嘴裡傳來沉悶的一聲,應了帝王的話。

  聞卓被取悅,捧著魏修遠的臉加深了這個吻,魏修遠摟著帝王的腰,任由對方索取。

  他格外喜歡魏修遠的含情脈脈的眸子以及一逗弄就害羞的性子。

  兩年的相處,聞卓對於魏修遠身上的點都了如指掌,加上對方有意的放縱,很快就滾作了一團。

  他親手養起來的烈馬,肌理豐滿漂亮,皮毛順滑透亮,每一次撫摸都能帶給手掌極佳的體驗。

  他的小馬已經徹底失去了野性,變得乖順無比,只要他招招小手,任他處置。

  這樣的小可愛怎能不讓他心生歡喜呢。

  可他喜歡烈馬沒有野性的樣子,但是不可能沒有野心,他的小忠犬已經安逸太久了。

  現在是時候搞事情了。

  最後魏修遠睡的深沉,卻沒有發現帝王披上衣衫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熟睡的容顏,伸出指尖一點點描繪著他的面容。

  或許在睡夢中的他,感知到有人的撫摸,知曉是最為親近的那個人,完全放鬆了警惕,面容舒緩的任人擺弄。

  帝王面色古怪的看著床上這個人,再瞧了瞧自己的指尖。

  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似乎嘴裡還殘存著對方的觸感,那種感覺真的很棒。

  兩年了,原本他尋的新玩具似乎被自己沉溺於其中太久了,以至於到現在已經不想放手。

  可惜這世上最難把控的就是人心。

  帝王的面色漸漸古怪起來,他輕輕說了一句,「不要讓朕失望。」

  說完帝王,披衣下床。

  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帝王緩步走出。

  此刻已經夜半三更。天上一輪皎月格外的明亮,灑在地面的光線皎潔無比,惹得帝王的視線隨著光線而落到天幕之上。

  「今日這月亮格外的圓,真好,跟個他那大臉盤子似的。」帝王呢喃一聲說著。

  李叄公公手裡長著一柄燈籠給帝王照亮前進的路,陪著帝王走過漫漫長廊,看帝王駐足欣賞天上的圓月,並沒有出聲回應。

  「走吧。」帝王的思緒牽動也僅有那麼一瞬,趕快定完回城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很快兩人便到了一處寂靜的空無一人卻極為隱蔽的房間當中。

  「陛下,您要的消息早早的就有人呈了上來。」李叄公公小聲說了一句,這時很有眼力見的想要退下。

  「你說,朕給予他的夠多嗎?」帝王輕輕問著,聲音細微彷彿在自我呢喃。

  「自然是夠的。陛下寵愛萬千,更是若水三千隻去一瓢,更何況賢妃娘娘身為男子,能的陛下如此深情,怎能不夠。」李叄自然明白帝王呢喃問他的是什麼,他一板一眼的回答著。

  作為陛下的心腹,他是最了解陛下真實面孔的人,看著帝王壓抑著的瘋性滿心全是魏小將軍,他無時無刻不在慶幸。

  帝王可以是現在天下皆知的明君,也可是暴虐無比的昏君。

  前提是有一個讓他心甘情願忍住性子的人存在。如今正好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讓瘋狂嗜殺的帝王忍住暴虐的性子偽裝成一個惡劣的少年帝王。

  可如今,帝王在惶恐。

  惶恐他是否是真心,惶恐他是否會和現在宛如冷宮裡苟延殘喘的瘋女人,名義上帝王的母后那人一般無二。

  帝王患得患失,瘋子的感情自然是瘋狂的,他不允許他手裡的東西心心戀戀不是他。

  「哦,是嗎?」可人心最難逃的就是貪婪,不是嗎?

  他覺得遠遠不夠,真的不夠。

  成為帝王的他亦是如此,更何況是他呢。

  他現在不也在貪求更多嗎?那魏修遠怎麼可能覺得足夠呢?

  「行了,退下吧。」帝王揮了揮手,不想太多事情被李叄知曉,直接走到書案前,拿起一封秘信便看了起來。

  李叄公公直接退下走到屋外,當起了門神。

  「陛下萬安。」這時從屋檐躍下一個黑影,叩拜在地,向帝王請安問好。

  「嗯。」

  「您讓屬下尋得的消息已經有了結果。」那人手捧著一本摺子直接呈了上來。

  聞卓兩指一掀,摺子上的內容顯露無疑。

  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很是淡然。可無端的讓人覺得其中壓抑著,一股無形的瘋狂。

  「極好。」薄唇輕起,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讓人感覺滲得慌。

  年長兩歲的帝王已經把那個瘋癲壓抑得更加爐火清純。

  「如此交流緊密,極好,真的極好。」帝王冷冷的笑著,眸子里似乎含著一些失落,又好似是濃郁的失望。

  「你到底要什麼。」只見年輕的帝王面色的神色扭曲一瞬。「既然想要,可得承擔起這東西帶來的後果。」

  他目光低沉落到魏修遠言行言論的摺子,指尖覆蓋上去輕輕觸碰著。

  帝王心裡壓抑著瘋狂,全都是因為魏修遠這個人,可他如今在徘徊為魏修遠對他的感情是否真摯,帝王本來就是一個癲狂多疑的性子,他不想所有的事情超出他的預料,他要掌控全局,包括魏修遠這個人里裡外外。

  當昔日心裡想象的玩具,在短短兩年之間佔據了他的人生全部,這讓帝王無盡的彷徨。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噩夢不止。

  太后陰冷的嘲笑,太師臨死前的詛咒。

  鄭氏皇族,不得所愛,生生世世,孤苦伶仃。

  以往對這些言論嗤之以鼻的他,現在卻開始誠惶誠恐。

  一但想的越多,想要知道的也越多。

  他開始懷疑魏修遠的真心,為何一介男兒心甘情願的想要待在後宮,他早已忘卻了當初的原因,或許他現在已經不相信那個原因。

  「原來這些是你所要的嗎?」年輕的帝王呢喃著。

  「那麼如你所願,可好。」帝王的聲音越發的壓抑,好似帶著無盡的苦楚。

  魏修遠清醒後身旁無人,他披衣下床想要尋找,卻在殿外長廊見到坐在搖椅上盯著圓月的陛下,一副愜意無比的模樣,身旁還點著一個香爐,裊裊的煙霧彌散開來,是龍涎香的味道。

  這是屬於帝王特供的味道,常人不敢焚此香,不過帝王平日用都的慎少。

  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帝王還偏頭瞧了他一眼,看見是他后又扭頭看向圓月,手裡捧著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今夜的月極圓。」

  魏修遠順著帝王的話,望向天空,只見一輪圓月掛在空中宛如一個銀盤。

  今晚的月亮是極圓。

  「陛下怎麼出來了。」魏修遠問道,「可是又做噩夢了?」

  如今這時辰,夜深人靜,如若不是帝王清醒后在欣賞月色,整個後宮早已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唔。」帝王沒有明說,可那神情卻表示了他的想法。「睡不著。」

  魏修遠知道帝王近兩年,因為太師的伏法,太后在宮殿里無時無刻的咒罵,被親生母親厭惡甚至痛下殺手,已經讓這個年幼的帝王心身疲憊,甚至噩夢連連。

  魏修遠很是心疼,可他也毫無辦法。

  面對魏修遠含著一抹心疼的目光,帝王眸子里的光隱晦莫測。

  下面的宮女搬來一個椅子,魏修遠陪著帝王欣賞月色。

  不過他做下不久,帝王就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他的脖頸還殘留的剛剛的痕迹,唇角微微紅腫。

  他伸手摟住帝王的腰身,帝王的頭就這樣擱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胸腔下的心臟砰砰跳動著。

  帝王鼻尖里滿滿的都是魏修遠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他安心讓他暴躁的內心慢慢得到平復。

  「如此良辰美景之下,你想要有什麼想要的嗎?朕可以給你尋來。」帝王突然問道。

  魏修遠望了望天空中的圓月,嘴角流淌的是幸福的微笑,他彷彿得到了全世界最寶貝的東西那般滿足的說,「有陛下在,臣足以,沒什麼其他想要。」

  「哦。」帝王應了一聲,漸漸沒有再說話。

  安靜的夜晚,時而有微風拂過,吹到兩人臉上,掀起帝王的一抹秀髮的飛上了他的臉頰,痒痒的。

  他伸出指尖捏下那束秀髮,手指沒忍住,理了理帝王的秀髮,帝王這時卻合上了眸子,他的指尖落到帝王的頭皮上輕輕按壓著。

  順著後頸往下撫摸,輕輕拍擊的,就好像在哄一個幼童一般。

  不多會兒,他的帝王閉合的眸子輕輕顫動,最終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呼吸聲也漸漸平穩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帝王真的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抱著帝王重新回到室內歇下。

  卻不知道帝王根本沒有睡著,他看不見的時候手還在微微動著,在他抱著帝王回寢宮休息,帝王的眼眸還顫動了一下微微掀開一條縫,瞧著他迎著月光的臉依舊俊朗無比,流露出一絲癲狂,近乎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他不知道此刻他和帝王之間有一道溝壑正在越來越寬,直到深不見底。

  帝王得到的摺子不是其他,上面書寫了他這些年來和朝中大臣以及邊疆的父親來往的信息,所有的一言一行皆在帝王的掌握之中。

  因為帝王不耐煩處理政事,希望他先把奏摺過濾一遍,把一些要緊的褶子整理好,遞給帝王處理,一些淺顯的被他處理髮出去。

  後宮不得干政,這時他本應拒絕,可帝王強制要求下魏修遠,只能聽從。或者他心裡還有一份對帝王如此信任他的愉悅。

  帝王的寵愛和信任已經徹底將他的心理防線擊垮,讓他錯誤的估計了他與帝王之間那道深深的溝壑。

  卻不知道這樣的行為他已然是犯了大忌。

  在帝王喜歡他的時候,這樣的行為無非就是帝王盛寵。

  可如若是帝王對他心生懷疑之後,這就是要毀掉他的鍘刀。

  或者是說是這些年帝王給他的感覺讓他產生了錯覺,對帝王100%的信任,卻忘了帝王永遠是帝王。

  魏修遠沒有看透,或者說是前兩年他還保持著一份警惕心,可和帝王朝夕相處兩年之後,帝王的一言一行對他甚是依賴,已經讓他徹底習慣。

  更甚至是他從來都不了解帝王的本性,那近乎癲狂的本性,那企圖掌控所有,不能讓事情逃離他手掌,如果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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