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逃
「那小溝村那邊是什麼情況？」趙曦問。
「不知道怎麼堵的，比樂來晚兩天吧，我去看的時候就堵了。不過那邊有燒起來，大概七八天前，那個方向紅光滿天，我遠遠的看了一眼，好多車燒起來了，好大的煙。昨天我還過去看了一眼，到處都是活屍。」趙軍搖頭。
「你們村上是什麼情況也說說唄。」牛一辰插話道。
「我們一直都呆在村裡，也沒有變異動物什麼。我和韓秦力量都變得很大，靠著一點一點磨，把村子里的活屍都消滅了。原本還以為能安心過日子，結果到鎮上看情況時，走到半路發現被活屍堵了路。後來又到了附近其他村上，都沒看見活人。我們一琢磨，覺得情況不對，也不敢往五井子的方向走，於是就往這邊來了。」趙旭回答道。
晚上是趙軍做的飯，果然手藝很好，趙叔說這算什麼，他做燒烤的手藝才是一絕。原本趙旭要交點口糧，趙軍大手一揮說不用了：當初準備農家樂營業時，他進了不少吃的，這兒明顯沒法多呆，後面要走也沒法全帶走，還不如招待了大家。
晚飯後，趙叔他們在客廳打牌，趙旭說今天緊張了一天，想早點休息，趙軍給安排了住處。這棟3層小樓是農家樂住宿的地方，趙曦他們四個的房間在3樓，這一層除了他們就只有一直沒露面的丁旗夫妻。房間按照標間布置，稍微有點簡陋，但還算乾淨。原本趙曦猶豫要不要睡房車守著，趙旭和韓秦都說不用。
趙曦和鄭伊人一個屋，進屋前趙軍拿了袋燒烤用的煤炭和一個燒烤架給他們，說睡覺前燒會兒炭暖下屋，只要注意房間通風，等房間溫度升起來來熄了就行。然後又給了她個裝了冷水的鍋和一個空熱水瓶，說燒炭的時候可以順便燒壺水來用。
趙曦也不推辭，C市這邊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她確實有點凍得受不了，於是謝過趙軍就接了。
四個人在趙曦他們屋裡，把筆記本電腦上的離線地圖打開，按照剛才聽到的情況進行標註。看了地圖上圈起來的情況，大家都有點頭疼。
這一段國道周邊道路能通向的地方不多，除開他們來的五井子、剛才提到的桂西村、小溝村，還有三條道：一條直接通向秀華山景區遊客中心，秀華山趙曦去過，遊客中心前是秀華鎮，人口不比樂來少。還有兩條路盡頭是村莊，各是熊山村和對坡村。
「明天我們往樂來和小溝村走，看看情況。」韓秦說。
「說起來，你覺得現在有危險么？」韓秦瞅著趙曦問。
「沒有。」趙曦自己也納悶。
「那今天早上那個活屍向你撲過來的時候呢？」韓秦再問。
趙曦搖頭。
「也就是說你覺得不危險？」
這怎麼說的，趙曦皺了下鼻子，看向韓秦。
「大壩村距離銀杏村兩公里，還有近百活屍的時候你覺得不危險。幾十個活屍距離銀杏村五公里時你覺得危險。你被活屍堵在車裡，你覺得不危險。現在我們被可能上萬的活屍堵在這麼段幾十公里的路上，你又不覺得危險？」韓秦淡淡地說，「你對危險的評判標準是什麼？」
趙曦沉默，皺眉，瞪了韓秦一眼，粗聲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那麼個感覺，它不來我也沒辦法。」
「到底是暫時失靈了，還是確實沒危險，你能分得清。」韓秦說。
我、也、想、知、道！趙曦自己也很鬱悶。但她也知道韓秦說的確實是個大問題，但她現在答不出，只能不吱聲。
韓秦看著趙曦其實也很無語：對危險的感知其實是個很重要的能力，可關鍵要可控，或者至少知道在什麼情況下生效。現在趙曦這樣，讓他根本就不敢完全相信她。
鄭伊人看韓秦看著低頭的趙曦不說話，她收起筆記本電腦說：「上午韓秦帶我看了些東西，大家討論一下。」便把上午發現活屍屍體殘骸的事說了。其實趙曦趙旭都已經從她那知道，也分別有討論過，這會四個人把各自想法又碰了一下，記錄下來留待以後確認。
然後大家又說到動物的情況。趙曦說了在路上發現動物的足跡。大家從桂西村的雞變異說道銀杏村大壩村遇到的動物變異情況，彙集了情況，以後再做補充。
然後趙曦提到趙旭和鄭伊人打活屍時，活屍的感應問題：「你們離活屍七八米的地方他們就會向你們撲去，是不是說它們對活人感應的距離就是七八米？但我記得當時用遙控汽車引活屍的時候，距離是九到十一米。這個距離的差距是因為一個是鮮血一個是活人么？」
「不是。」鄭伊人邊想邊搖頭，「在大壩村的時候，好像也是走進十米左右就會有感應。大部分是十米，還有的，就是進化得多一些的，十四五米有感應的都有。」
「這些活屍的感應能力要差一些。」趙曦說。
「天氣，就普遍性而言，如果說有什麼區別，今天溫度要低五到六度。」鄭伊人說。
「那麼天氣影響了活屍的嗅覺？」趙曦問。她想到了那個在車窗前嗅來嗅去的活屍，打了個寒顫。
「應該幾方面都有吧，因為天冷，嗅覺不那麼靈敏，同時天冷也造成人的體味不那麼容易擴散，還有可能，天氣越冷，活屍反應越慢。其實能感覺到今天的活屍動作沒前幾天的快。」趙旭說。
「那如果溫度到零下二三十度，活屍會不會被凍死？」趙曦想到。
「從生物的角度看是有可能的。」鄭伊人說。
大家說到晚上九點多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趙曦醒來，看了眼隔壁床，鄭伊人還在睡。她掀開被窩，打了個哆嗦，昨晚燒炭的熱氣基本已經沒有了。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昨晚燒的開水還剩了點，她漱了個口，又倒了點熱水把紙巾打濕，擦了下臉。
1樓的廚房裡，石永亮和邢浩正在做早飯，看到趙曦進廚房，石永亮說：「稀飯已經好了，餓了的話可以先喝一碗。饅頭馬上就出鍋」
趙曦擺了擺手：「每天是大家輪著做飯么？」她問。
「我和輝子每天輪流帶著兩個人做飯，除了兩個小孩和老邢，都要輪上。」石永亮說。
「昨晚趙叔的手藝好吧？」老李提了桶水，從外面進來，「昨晚是托你們的福，老李下廚給你們接風。平時他不動手的。」
「我還想向趙叔學一手呢。」趙曦笑道。
「想學就問，趙叔好為人師得很。而且美女請教，那是必須要教的。」老李說。
「聽李大哥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趙叔什麼時候有空我問問。」趙曦說道。
不一會饅頭就出鍋了，石永亮打了一盆白稀飯，一盆饅頭，一盤泡蘿蔔炒土豆絲放在大圓桌上，老李招呼趙曦：「來吃吧，不等他們。」
隨著早飯做好，大家陸陸續續下樓來，先吃完的讓座給後下來的，大家輪流著把早飯吃了。
吃了早飯不到8點，趙軍把趙旭四人叫到身邊：「昨晚還睡得好吧？」
「那袋炭起大作用了，謝謝趙叔。」趙曦說。
「應該的，我就是做燒烤生意的，炭不缺。」趙軍說。
「昨天你們才來，也該好好休息，就沒和你們說，巡邏和做飯是大家輪流著來，除了2個孩子和老邢，都不例外。今天我開始在輪班裡把你們加上。」趙軍直接說道。
「應該的，你直接安排就是。」趙旭回道。
看了趙軍安排的巡邏時間，他們是今天下午4點到晚上8點。四人點頭，韓秦和趙叔說：「正好，我們出去看看情況。」
「要我陪著？」趙軍問。
「不用，我和趙曦去就行了。」韓秦說。
趙旭也想跟去，但韓秦說如果他和趙曦下午無法按時回來，巡邏的事還要趙旭值守，趙旭想了一下就沒堅持。
現在氣溫一直在零度以下，外面的雪雖然不厚，也一直那麼堆著，想給大地蓋了層薄薄的雪被子。到樂來的這段國道兩邊幾乎看不到房子，雪上也看不到任何車輪痕迹或人走過的跡象。
往樂來開了大概二十多公里，趙曦喊停車。這是個上坡，大概一公里多的距離后是下坡。韓秦往前方看去，什麼異常都沒有。他想再往前開點，趙曦說什麼也不同意。
韓秦奇怪地看了一眼趙曦，趙曦也很無奈，但直覺告訴她不能再向前。
韓秦看了下四周，左邊道路外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個七八十米高的山包，車肯定是開不上去的，不過……他有些後悔喊趙曦跟來了。
趙曦看韓秦盯著旁邊的山包，她說：「你是想上去看後邊的情況？」
韓秦說：「我先送你回去。」
「你去吧，我留在車裡就行。如果遇到事我就開車走。你下來看到車不見了就在山坡上等會。」趙曦說。
韓秦眯著眼看了趙曦一會，趙曦平靜地和他對視。
「行，等我20分鐘。」韓秦把車掉了個頭，拿著消防斧和望遠鏡下車了。
趙曦挪到駕駛座坐下，看著韓秦往山包上爬。
不過三四分鐘，韓秦就上到坡頂，他沿著國道往樂來的方向望去。
倒吸一口氣，韓秦這倒慶幸把趙曦帶上：坡道那邊延伸到遠處的國道上到處都有東西。
他拿起望遠鏡仔細看去：這個山包大概能看到後面兩公里多的情景，再後面國道轉到一個山包后就看不見了。只說能看到的路面，上百輛車散亂停著，有的撞成一團，有的翻到了國道外，車門或車玻璃都是壞的，路面上到處都是活屍，起碼有五、六千。如果真把車開到坡上，恐怕就捅了馬蜂窩了。
下了山包，韓秦看見趙曦坐在駕駛座上正緊張地四下打量，他直接坐上副駕說去小溝村。
趙曦問路那邊情況怎麼樣，韓秦說后她呼吸也重了幾分：看來從樂來這邊出去的希望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