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這個村莊死要錢

  韓秦一斧劈向大野豬的腦袋，斧頭劈進了頭骨，居然被卡住了！

  野豬吃痛，掙扎著站起來，韓秦乾脆直接上拳揍向豬頭，第一感覺是又韌又硬。

  「我來！」跟在韓秦身後的趙旭低呵一聲，韓秦往旁邊一讓，趙旭用盡全身力氣的鐵棍直接砸碎了野豬半個腦袋。

  旁邊一頭帶獠牙野豬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身上有力量進化者留下的四五條傷痕，但都不算深，正低頭沖向前面兩個拿著大刀的漢子。兩人分別左右躲避，但距離太近，野豬直接把其中一人撞飛出去。

  趙旭跟在後面把棍子砸向野豬的後腿，一隻腿被直接砸斷。野豬一個踉蹌，旁邊一人拿著斧子矮身砍向野豬一隻前腿，野豬小腿骨頭明顯折斷。野豬缺少兩條腿的支撐轟然倒地，其他人的攻擊也緊跟上來。

  很快，倒地的四隻野豬沒了動靜。前方也傳來追上去人的低呼聲。韓秦和趙旭沒再往前，而是守在原地，等前方的人回來。

  韓秦走到被趙旭打死的野豬的腦袋前，握著自己的斧頭往外拔，第一下用了七層力，沒拔出，第二下用盡全身力氣才拔出。他又撥了撥被趙旭砸軟的豬頭部分。一般來說，鐵棍砸在腦子上，頭骨被砸碎的話，皮膚和肌肉一定是皮開肉裂。但這隻豬頭已經明顯癟了下去，骨頭肯定碎了，表皮卻一點也沒有破，實在堅韌得可怕。而且骨頭也很硬，以他的力氣斧頭居然被卡住了。

  想到這韓秦古怪看了一眼蹲在旁邊研究野豬的趙旭，居然一棍下去就把這麼硬的豬頭骨打碎，這麼大怪力從外表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然後又看了下砍折野豬小腿的猛士，是杜盛毅下面的一個人，這也是個變態。

  趙旭站起來踢了一下野豬屍體，把鐵棍給韓秦看：「一棍下去就成了這樣，幸好和王師傅聯繫好做一個合手的鐵棍，否則又要費心找武器了。」鐵棍從中間彎了有30度。

  趙旭雙手握住鐵棍兩段，想將鐵棍扳直，鐵棍隨著他的用力慢慢變化，大概直了有五度。趙旭似乎力氣用盡，歇了下，又開始接著扳。

  韓秦沉默，這可是直徑近四厘米的實心鐵棍。

  等杜盛毅的人把所有獵物收攏，所有人聚到一起，趙旭才看到這一次行動稱得上慘烈。

  死了兩男一女，女的被猴子直接咬斷了氣管；一男被猴子劃破腹部，腸子被扯了出來；一男被野豬撞斷了脖子。重傷了三人，一個被野豬踏斷了小腿，看樣子是粉碎性骨折；一個被撞斷了兩根肋骨，其中一根肋骨插進了肺里，嘴裡吐著血，眼見也快不行了。輕傷有十幾人。

  這麼大代價換來的是六大三小九隻野豬。

  回去的路上，肋骨插進肺里的人也沒了呼吸。大家都很沉默，沒想到都覺得十拿九穩的事，以五人死亡三人重傷結束。

  回程山路過半，血腥味引來了兩隻三米高的黑熊，好在黑熊接近的時候大家已經察覺，沒有太大損傷地把兩隻熊都留下了。

  九點多的時候，趙曦和鄭伊人終於把土豆餅做完，這次他們做了十幾斤土豆餅。趙曦吃了一個覺得味道不錯，只可惜沒有雞蛋，否則出鍋時吃起來帶有酥脆的口感。

  她們回屋的時候，正遇到趙怡然出來，拿著保溫杯準備到樓下接開水。趙曦問她身體怎麼樣，趙怡然說好多了。看著她一個人去接水，鄭伊人問趙軍呢，趙奕然說爸爸出去了。

  趙曦和鄭伊人都有點奇怪，趙軍這麼放心把女兒一個人留在賓館里？

  兩人陪著趙怡然接了熱水，又把她送回房間。

  「怎麼到了朵西村幾個男的都怪怪的。老哥他倆就不說了，神神秘秘的。趙叔也不太對。還有胡隊他們，昨天說是砌牆抵債後人就不見了蹤影。」趙曦對鄭伊人說。

  「走，到街上看看去。」鄭伊人說。

  景天酒店大廳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的，鄭伊人看了他們一眼，確認是前面看到的兩人。

  大街上依然沒什麼人，醫館沒開門，鄭伊人也不知道這正不正常，路過超市時，柳霞還是坐在那烤火，另一個小夥子沒在。看到趙曦她倆走過來，柳霞給趙曦送了個媚眼，笑道：「妹妹，是決定要買情報嗎？」

  鄭伊人覺得柳霞的笑容有點僵硬，整個人似乎有些緊張。

  「你知道醫館什麼時候開嗎，我們有個人生病了，想找醫生看看。」鄭伊人問柳霞。

  「今天醫館不開，你們幹嘛昨天不找醫生。」柳霞問。

  「昨晚有點冷，有個小妹妹可能被子蓋少了有點發燒。」鄭伊人說，「那明天醫館什麼時候開呢？」

  柳霞上下打量了下鄭伊人：「明天可能也不開。」

  「那醫生也是住在上村么，我們能請到醫生幫忙看看么？」

  「發燒而已，吃點退燒藥就行了，你們沒有退燒藥我幫你找醫生拿，你把錢給我就行。」柳霞說。

  「有退燒藥，只是還是讓醫生看看穩妥些。」鄭伊人回答

  「柳姐姐，你的情報怎麼賣的呀？」趙曦問。

  「看你要買什麼信息了？10斤大米起步。」柳霞說。

  「可我怎麼知道你賣的情報值不值那麼多錢？」

  柳霞沒回答，只是笑笑。

  趙曦和鄭伊人又在下村走了一圈。鄭伊人覺得亮火光的房間比昨天少了一些，她也不知道這正不正常。

  車隊回到朵西村接近十點，杜盛毅安排人處理物資，並把他下面受傷死亡的人帶下去，還額外給了這次參與獵捕的人每人20斤野豬肉。

  在杜盛毅的人艱難地分開豬肉時，七男一女圍住了杜盛毅，他們是雇傭人員中死亡兩人重傷一人的家屬或者同伴。

  「杜老大，你們探路的人可沒說有猴群。」一個臉上被猴子抓出三道傷口的男的說。傷口還有點滲血。

  「探路探的也只是當時的情況，森林裡情況瞬息萬變，什麼都可能發生，這個是我們在雇傭前說明了的。」杜盛毅沉聲說道。

  「不要告訴我說你們不知道猴群的事，猴子出現時，你底下的人神色都變了。」一個短髮女士情緒激動，聲音尖銳起來。

  「他們也沒想到有猴群出現。」

  「恐怕不是沒想到吧，聽說朵西村七天前才被猴群攻擊過。」短髮女士憤怒地說道。

  杜盛毅眯了眯眼：「沒人想到會有猴群出現，也沒人希望有猴群出現。」他盯著短髮女士，「我也死了一個人，重傷了兩個，都是我得力手下，我不會拿他們的命去換九頭野豬。」

  他頓了頓，聲音緩和道：「這確實是意料之外的情況，我也很遺憾。這樣，死亡和重傷的三人，每人補100斤野豬肉。另外重傷的一人你倆是他的同伴吧？」他望向左手邊兩人。

  兩人沉默地點點頭。

  「如果你們的同伴要留在朵西村養傷，免除你們半個月的住宿費用和村裡的進出費用。」杜盛毅說。

  短髮女士看著那兩天點頭同意，咬牙道：「一條人命就值100斤豬肉！你們害死了一個人就說賠償100斤豬肉！」她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

  「不是賠償，是補償。」杜盛毅平靜地看著她說，「沒人害死誰，我也沒必要害死你們。」

  看著短髮女士有些扭曲的臉，他嘆息了聲：「你想怎麼樣。」

  殺人償命！短髮女士想說。可殺誰？她一時也有些愣住了。

  「100斤變異豬肉再加些糧食，夠一個人四五個月的食物，至少活人還要生活。」杜盛毅看一時沒說話的短髮女士說。

  其他人也都沒有再說話，杜盛毅看了一圈圍著他的人，招呼來一旁忙著的手下，把剛才說的事情吩咐下去。

  韓秦在一旁沉眼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杜盛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走到杜盛毅身邊說：「我們不要豬肉。」

  「你們需要什麼。」杜盛毅打量著韓秦問，他有印象，這是才來朵西的人。昨天他試了下身手，很不錯。

  「換昨晚吃的那種牛肉。」野豬肉騷味很重，況且變異野豬皮厚肉韌，韓秦不認為趙旭他們會料理，而趙旭也同意這一點。因此兩人準備換昨天杜盛毅請客吃的變異牛肉，那味道相當不錯。

  「牛肉我們也不多了。」杜盛毅說，「如果要換，每10斤豬肉換8斤牛肉。」

  「成交，我和他的全部都換。」韓秦指了指趙旭說。

  拿著換來的牛肉，韓秦掃了眼等著豬肉和結算雇傭費用的一群人，和胡廣成他們打了聲招呼，回景天酒店。

  每個團隊雇傭的費用根據各自需求是不一樣的：

  韓秦和趙旭是鐵匠那兩把定製武器，要明早才能拿到，此外還有在朵西村採購的所有物資七折，杜盛毅甚至把他們在修車行的花費退了三成回來。而胡廣成他們則是用越野車換一輛七座麵包車，並且免費把車后兩排座椅拆除以及免費換雪地輪胎。而且免除了他們這幾天三人進出朵西村和住宿的費用。這很難說合不合算，但至少麵包車比越野車能裝東西。

  看到趙旭和韓秦回來，趙曦和鄭伊人都有些好奇兩人幹什麼去了。

  「哥，你們哪兒來的肉？」趙曦看到韓秦趙旭手上的大塊牛肉問。糰子已經聞到味道蹲在了肉前，直愣愣地盯著牛肉流口水。

  「傭金。」趙旭笑道。

  傭金？趙曦不解。

  「我看你們都累了，要不先去休息。有什麼休息好了再說。」韓秦面上還看不出，但趙旭確實一臉疲憊，鄭伊人看著有點心疼。

  趙旭把手上的頭遞給鄭伊人：「分成小塊的吧。我和韓秦去休息一會，有事晚點再說。」他從出村起就一直精神緊繃，現在回來後放松下來才發現確實有些累了。

  趙曦見狀也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