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選擇與後果
「這次你不覺得是倖存者清理出了一個城市？」韓秦問，畢竟有很多活屍屍體。
趙曦看著空中紛紛揚揚的火山灰發獃，然後肯定地說：「活屍先離開。」
「也就是說可能附近的活屍聚集在一起。這就是你覺得可能爆發的火山？」韓秦猜測。
趙曦搖頭：「沒法確認，但從分析上來說很可能是。」
韓秦點頭：「那你覺得首府出現這種情況的機率有多大？」
現在大家雖然沒直接證據，但活屍進化到後面能思考甚至控制進化程度低的活屍是可以肯定的。那麼就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高度進化的活屍要把附近的低等活屍聚集在一起？上一個出現這種情況的是二十天前經過的潘東，當時活屍聚集在城市中心。這一次不知道活屍聚集在了哪裡？這麼多活屍聚集在一起，以什麼為食呢？
趙曦搖頭：「不知道。」但心中突然覺得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還真的有點大。
當趙曦拉著韓秦閑聊分散他心中的擔心時，庄朝陽和沈卓爬上了距離村莊一公里的一座山頭。
這是庄朝陽他們爬上的第二座山頭，終於找到個不錯的視野，能完整看見村莊情況。
沿途庄朝陽他們到沒遇到什麼危險，只是看到了幾頭巨大的變異豬的零散骨架，這讓他們打起了十二萬分小心。
沈卓雖然其他方面也有進化，但最厲害的還是視力，他趴在山頂上看向村子，庄朝陽在一旁警戒。
看了有二十分鐘，沈卓突然小聲說：「變異金錢豹，一群。」
庄朝陽拿起望遠鏡看去，兩隻巨大的金錢豹出現在村裡正走向村子邊的水塘，而村外的道路上有變異豬的殘骸。
沈卓趴著退後幾步，進行警戒，讓庄朝陽看，並小聲提醒道：「注意房屋，豹子都是從屋裡出來的。」
庄朝陽移動望遠鏡觀察房屋，看到又一隻小一點的豹子從屋子裡出來。他倆觀察了一個小時，看到了七隻金錢豹。庄朝陽懷疑屋子裡應該還有，但已經沒時間再繼續觀察。
「走吧，快到時間了。」沈卓看了下時間說。
就在庄朝陽和沈卓往後撤併跑回車隊時，一隻正在屋外池塘邊喝水的豹子嫌棄地吐出帶著火山灰的泥水，然後感覺到什麼似的，看向沈卓他們待過的山頭。接著它甩甩尾巴，朝窩裡走去。
庄朝陽他倆幾乎是踏著時間點回到車隊。
庄朝陽回到車裡，馬峻問道：「是什麼？」
「豹群，金錢豹豹群，至少七隻。」庄朝陽說。
「豹子不是獨居動物嘛！」馬峻忍不住咕噥一句。
「馬還是食草動物呢。」庄朝陽嘆氣。
遇到豹群，現在車隊人數雖然佔優，但大半的人都不能打，甚至遇到危險需要人員保護，因此車隊只能避開。車隊退回鄉道上並往飛機方向開去。這次要繞二百多公里再向西北前進，其實就是繞著地址公園走一圈然後再往首府走。
路過飛機時，貨艙門已經關閉，飛機沒什麼動靜，趙曦也不知道王磊他們離開沒有。
經過了一座小鎮，也是座空鎮，這時趙曦忍不住向後看了看。後面除了飛舞的火山灰什麼也沒有。她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不時向後張望。
「後面有什麼？」韓秦問。
「好像有什麼跟了上來，在很遠的地方。開快點吧。」趙曦說。
在趙曦回頭張望時，十隻三米高的變異金錢豹跑出鄉道來到省道上。其中三隻突然停下來在空氣中聞了聞，又埋頭看地面轉了一圈，接著往銀方鎮的方向跑去。而另外七隻追在了趙曦他們後面。
路過飛機時，其中一隻小個頭的金錢豹好奇地在貨機機艙門那聞來聞去，並用堅硬的爪子去抓機艙門。
「嗞——」類似金屬相互摩擦的尖銳聲響起，把留在客艙里的劉浩幾人嚇了一跳，大家停止任何動作，豎起了耳朵。
金錢豹使勁兒抓著艙門，把艙門外的金屬外皮抓出了不少爪印。但半天沒有找到聞到的食物味道的來源，它用尾巴甩了一下機身，追著已經跑遠的同伴去了。
韓秦提高速度，車沿著省道前進。在車隊開上向西的省道時，路上的廢棄車輛多了起來。他小心地操控著越野，車速慢了下來。這時兩百多公里的路已經走了三分之一。
趙曦又往後看了看，她有些糊塗，她感覺後面有很危險的東西，但危險的東西又不止在後面。
「再開快點。實在不行找個地方堅守。」趙曦開始慌張起來。
韓秦一邊回憶地圖一邊嘗試加速，但這一路還真沒什麼可以作為陣地的地方。
「草！」又開了近二十公里，韓秦忍不住罵道，踩下剎車：前面的橋斷了。
這條河韓秦在地圖上看到過，西北方向過來繞著地質公園小半圈，又從東南方向流向幾百公裡外的湖。現在這條河並不是結冰狀態，實際上韓秦覺得可能河水的溫度可能不低，畢竟他坐在車裡都能看到河面有水霧騰起。
「河裡有危險。」趙曦說，雖然現在除了煙霧沒有看到河裡有什麼異常。
這可真是前有埋伏後有追兵。
韓秦倒轉車，車頭向來路方向，所有車排成兩排，卡車在中間，徐哲坐到機槍后，沒有戰鬥力的人全部呆在徐哲身後。
「快來了。」趙曦蹲在徐哲身旁說，這時糰子也往趙曦身邊靠了靠。
「不能用機槍，絕對不能用。」趙曦說。
也就是說不能用重火力，庄朝陽他們心沉了沉……
一群人都緊張盯著前方，好幾分鐘過去了，沒有任何東西過來。
趙曦突然抬頭，看向一旁的山峰：「山上。」
韓秦順著趙曦目光他們看向山峰。
「豹子！有一隻在山頂！」沈卓叫道。
那隻金錢豹也發現獵物看到了它，直接從山上沖了下來！
「另一邊也有！狼牙豹子去左邊！」韓秦叫道。
另一邊山峰上也衝下兩隻金錢豹。
這時正前方遠處也出現了三隻金錢豹衝過來的身影。
趙旭守在卡車前，緊張地盯著前面的戰場。李雅容把兒子放在卡車上，叮囑他不要亂跑，也拿起刀下卡車守在前面。
韓秦他們應付得有些吃力，但還是有意識地把金錢豹往遠離車隊的地方引。
和變異馬不同，金錢豹本來就是食肉的猛獸，原本有體型稍小力量稍弱體力不足的缺點，變異后這些不足都補上了。
這些巨大的金錢豹非常靈活，力氣很大，爪子極其堅硬，尾巴也似鐵鞭一般。再加上遠比人高大的身型，韓秦幾次攻擊都只在金錢豹身上劃出個小口子就被躲開了。
這時，沈卓突然被一隻金錢豹尾巴抽飛，重重摔在了地上。眼看這隻金錢豹就要撲到沈卓身上，鄭伊人提刀衝過去砍向豹腰。金錢豹一個扭身跳到一邊，鄭伊人跑到沈卓身前警惕地盯著金錢豹。沈卓也很快爬了起來。
看到沈卓和鄭伊人聯手攻擊一隻金錢豹，趙旭有些焦急，現在卡車前只有他一人，好吧，他這時沒把李雅容當作可生死依託的自己人，他怕等下支應不過來。而且靈活並不是他的優勢，如果他單獨應對豹子可能最多只能防守，無法進攻，當然如果有人配合另說。
「你去支援韓隊，我守在這。」王書瀚跳下車對趙旭說。
「可是你的腿……」趙旭看了下王書瀚的右腿。
「我沒問題，能上戰場。只要你和韓隊先拿下一隻金錢豹，其他的就不足為患。」王書瀚說。
趙旭咬牙沖向韓秦面前的金錢豹，餘光卻看到巴牛寺爾一個打滾，從跳起的金錢豹身下滾出，後背衣服被抓開。
而正在和馬峻纏鬥的金錢豹突然一個掃尾把馬峻逼開轉身撲向巴牛寺爾，趙旭轉向揮動鐵棍向這隻豹子屁股打去。金錢豹突然倒地向前滑去，趙旭歪打正著打斷了金錢豹的後腿。
而原本和巴牛寺爾纏鬥的金錢豹撲向趙旭。
趙曦緊張地看著前面的亂局，只恨自己出不了力，同時她忍不住往河的方向看去。
「河裡有東西。」趙曦心焦地對王書瀚說。
王書瀚看向她。
趙曦下了卡車對王書瀚說：「我去看看，馬上回來。」河道在十幾米外。
王書瀚盯著韓秦他們說：「別亂跑！」
「我馬上回來！」趙曦實在沒辦法，她也知道不能亂走，但河裡危險的感覺越來越重。
她衝到河邊，不由瞪大了眼睛：密密麻麻的魚用魚鰭在河岸上向上爬行，速度並不快，但不停地有新的魚從河道里爬出。這些魚看起來品種不一，但都有個特點，嘴變大，裡面起碼兩三排牙齒。趙曦看得頭皮發麻，覺得密集恐懼症要犯了。她估計了下這些魚的速度，爬到最後一輛車那大概需要十幾分鐘。
她往卡車跑去，看到王書瀚和李雅容都參與了戰局——又出現了一隻金錢豹。
不過原本和馬峻廝殺的金錢豹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現在馬峻支援□□，趙旭支援韓秦去。
趙曦估計應該能在十分鐘內解決這些金錢豹。
這時卡車前已經沒人守著，沈佳鈺和周倩拿著軍刀守在前面。
趙曦也一咬牙跑到房車裡把庄朝陽他們帶的軍刀拿出來。
這時卡車那一陣驚呼聲傳出，趙曦看到李智斌不知怎麼地從卡車上摔了下來然後迅速爬起，站在卡車下望著卡車裡發獃。周倩一看這個場景，上前兩步想下車把李智斌抱上車。
李雅容一聽到卡車那有驚呼聲，下意識就往那邊看。
「小心！」王書瀚叫道。
正撲向王書瀚的金錢豹突然一個轉身撲向了李雅容，李雅容沒回頭下意識往側面一撲，金錢豹從她身邊撲過後直直衝向卡車。
趙曦沖向李智斌一把撈起他就往卡車下一滾，金錢豹直接撲進卡車車廂里，卡車被沖得往後滑了半米。
韓秦和趙旭聯手才將一隻金錢豹的腰打斷，使其喪失行動力，就聽到卡車那傳來的驚呼聲。回頭一看韓秦和趙旭都是肝膽俱裂：因為角度問題，他倆看到趙曦抱起李智斌的同時金錢豹撲了上去！
「小斌！」李雅容叫著兒子提上刀沖向車廂里的金錢豹。
這隻金錢豹也狡猾，它衝進車廂直接咬住一個人的脖子后叼起獵物就要退出卡車。
李雅容向它衝過去時它正把身體往外縮。她一刀插進金錢豹的側腰。
金錢豹吃痛鬆開了咬在嘴上的人，轉身向李雅容撲去。
李雅容還沒來得及抽出刀豹子就一個扭身撲向她。
她只來得及往地上一滾，豹子左前爪直接重重踩到她背上。
李雅容一口鮮血吐出。
這時韓秦趕到，提刀砍向金錢豹脖子。
金錢豹往側後方跳起。而趙旭慢了兩步，正好在金錢豹跳起后鐵棒斜向上揮出打向金錢豹的肚子。
趙曦抱著李智斌躲在卡車下，看到豹子重重摔到地上，然後一根鐵棍把它的頭敲得稀巴爛。從她滾進車底到豹子摔到地上其實不到十秒鐘，但趙曦冷汗直冒覺得已經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