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選擇與後果
「介紹下基地情況吧。」韓秦繼續說。
「北山基地領頭的是曹軍長。」衛悠說。
「曹德平軍長？」韓秦問。
「對。」衛悠平靜地說。
「那衛副軍長？」韓秦壓低了聲音。
「沒了。」衛悠聲音突然有些乾巴巴的。
韓秦低頭繼續吃面。
「基地里有三萬多部隊的人，近三萬人都是曹軍長的部下，還有四千多益南軍區的，然後就是我們。有老百姓一百二十萬人，北定市範圍內的活人基本都在這了，還有些是江北和首府逃過來的。」衛悠介紹道。
「基地里實行軍管，用貢獻點交易。除了十四歲以下孩童，七十歲以上老人，每天需要上交兩點貢獻點才能呆在基地里。你們明天開始要交貢獻點，可以提供勞力換取，也可以先賣物資。我建議你們可以接基地頒布的物資收集任務或者一些清理任務。當然如果你們留下來加入部隊，就不用交貢獻點了。」衛悠看著韓秦說。
韓秦放下剛空了的碗，看看吃飯的眾人說：「我們商量一下。」
說到這時，外面進來七八個男子，看到韓秦他們有些驚喜都在喊「韓隊」。
大家一番熱鬧后，其他人都上樓回屋裡去。
「剛才說到哪兒了？」衛悠拍了下腦袋。
「衛隊，能說下變異人嗎？」趙曦問。
「我剛才聽狼牙叫那些變異人活屍，你們是這麼叫的吧？」衛悠說。
「是。」趙曦點頭。
「他們是活著的人類，只是病毒改變了他們的大腦和身體，變得沒有理智，並且對新鮮血肉極為渴望。而隨著進食，他們的大腦會再度發生變化，恢復一部分思考力。因此你們叫活屍是不準確的。」衛悠糾正說。
「進化度高的變異人可以控制進化度低的？」鄭伊人問。
「對，但目前控制力並不算太強。而且恢復了一些思考力的同等級變異人之間幾乎是你死我活。就像是獅王，一個獅群只能有一個」衛悠說。
「那北定市的變異人怎麼能聚集在一起？」趙曦問。
「自然是有進化度極高的變異人出現。實際上變異人之間等級森嚴，當然在進化程度低的時候體現不出來，但當這些變異人能思考後等級就出現了。」衛悠說。
「衛隊，你們怎麼觀察到的？」趙曦忍不住問。
「熱氣球和……那些變異成吃人的我們叫變異人，而我們其實也有變化。」衛悠指了指大家，「我們稱自己為進化人。但每個人進化的方向不同，大部分都是身體素質的提高，但也有極少其他的情況，如沒有變化、巨人化、或者和變異人同化。」
「巨人化、變異人同化？」趙曦不解。
「你們一路過來遇到很多變大的動物吧。」衛悠問。
「對。」
「動物是大部分巨大化，少量沒有變化。多說一句，變成變異人那樣失去理智的動物我們叫變異動物，而其他的叫進化動物。而人類體型大量沒有變化，極少部分巨大化。至於變異人同化，有很少量人進化前身患重病的人，進化后變異人會把他們當成同類。當然這隻對進化程度不高的變異人有用，進化程度高的變異人還是能分辨出，為此我們犧牲了好幾個人。」衛悠搖頭。
「地質公園那有火山爆發。」趙曦沉默了一下說。
衛悠點頭：「熱氣球對北定市的觀察都停了四天了，就是因為火山活動。地面的觀察有些麻煩，沒法靠近那。」
「幹嘛不用無人機觀察？」趙旭問。
「一個多月前無人機就不能用了。」庄朝陽說，他看向衛悠問：「衛隊，對於通訊突然失靈，有什麼發現沒有。無人機在彗星撞地球后不久還能用，但小半個月後就用不了了。」
「應該是撞擊帶來了地球磁場的變化，或者彗星上有什麼強磁場的東西干擾了短波。具體的還在研究中。」衛悠解釋。
說完他完看了下時間說道：「快十點了，你們先休息吧，有什麼想問的明天問也行。」
趙曦他們想問的東西太多了，確實一時也問不完，大家點頭說行。
衛悠說他們車停在那就行，然後把他們帶到隔壁房屋：「你們先住這，這是王隊他們的住所，他們出任務去了。明天我再給你們安排個房子。」
衛悠剛說完，李智斌就從卧室赤腳跑了出來，在堂屋環視一圈后大哭起來，喊著「媽媽」。
鄭伊人趕緊安撫他，可沒用，李智斌只是扯著嗓子哭。
韓秦把李智斌拉到身邊，俯視，冷冷地對他說：「你母親已經被你害死了。你不要裝什麼都不知道，這裡沒有人慣你。」
「韓秦！」鄭伊人和沈佳鈺都叫道。
「你們不要以為他真嚇病了什麼都不知道，開始可能是真的，後面都是裝的！」韓秦看一眼她倆，轉頭繼續對哭著的李智斌說，「如果你繼續把對你母親那一套用在我們身上，就想錯了，我們沒義務幫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要麼你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要麼我們把你丟在外面，你看看你能不能嚎回你的母親。」
李智斌的哭聲漸漸小了起來，他低著頭，縮著肩，小聲抽泣著。
「老槍，你和李智斌一個屋，不用慣他。他搞怪就把他丟出去。」韓秦看向徐哲說。
「是！」徐哲答應道。
衛悠看著這一幕挑了挑眉，和韓秦揮了下手出去了。
這也是個三層小樓，有六間卧室，大家分好房間后聚在客廳討論接下來怎麼辦。
「這裡不能久留，北定鎮那就是個不□□，而且可能是□□級的。」趙曦先說了她的感覺。
「大家今天都多多少少受傷，暫定在這休息兩天，也打聽下北邊的情況。」韓秦看向趙曦說。
「我不確定。」趙曦對此也很苦惱。
「有任何變化隨時說，大家也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韓秦說。
「老隊長，這個你安排就行，不過教授提到的河裡的魚是怎麼回事？」庄朝陽問。畢竟在C省時河面基本都結冰了，他們也不缺吃的，沒人注意過魚的情況。
韓秦看向趙曦。
趙曦說說了她看到的密密麻麻長著幾排牙齒的魚爬上岸的情景。
韓秦補充道：「魚身很滑，鱗片堅固，數量太多下不好對付。」
「明天找衛隊問下他們有沒有研究過水裡的動物。」鄭伊人說。
「真不給人活路，陸上的都吃人，水裡的也一個德行。」庄朝陽咕噥道。
大家又說了下和金錢豹交手的過程，總結了下經驗，韓秦讓大家早點回屋休息了。
躺在床上，韓秦估摸著趙旭已經熟睡，才放開了思緒。
白天一直在路上奔波，他也一直警惕出現什麼情況，因此沒有多想。但現在四下安靜，也比較安全，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白天的反常。
「我是不是對趙曦太重視了。」他忍不住想。
自然，趙曦是很重要，這是從她的作用上來說，畢竟有她在，絕大多數危險大家都能避開或者提前準備。
但如果只是這樣，他不會看到她遇險就驚懼交加，甚至確認她安全沒受傷后還一陣陣后怕。
所以，自己這是……喜歡上她了？
韓秦翻了個身，有些鬱悶：真喜歡上了？自己這是喜歡上她什麼了？
他回憶起和趙曦認識后的一幕幕，突然覺得有點窩心。他心裡複雜得很，有些酸有些甜，鬧不清，但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翹了起來。
不過他能確定，他希望趙曦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活著，而且他希望能給予她自己能提供的最大的庇護——想到這，韓秦知道他完了。
他又翻了個身，忍不住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第一次背趙曦的時候？話說趙曦可真輕。女孩子太瘦了不好，抱著磕人，而且沒胸。他忍不住搖頭。回想了下，背趙曦時大家都穿得厚，好像是沒感覺到到她有胸，話說，趙曦有屁股嗎……
他開始回憶剛見面時，溫度還在零度以上，那時趙曦穿的什麼來著……
如果趙曦知道韓秦大晚上想她有沒有胸和屁股，非得拿平底鍋打得他滿頭包才罷休。
幸好現在她還不知道，韓秦暫時逃過一劫。
第二天一早，韓秦剛吃完飯衛悠就晃了進來：「走吧，我調了輛油車，去救人拉油去。」
「行。」韓秦邊答應邊和衛悠出去。
「我也去！」趙曦一口喝乾碗里的麥片牛奶，跟在韓秦身後。
韓秦回頭皺眉看著她。
趙曦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詭異了，從昨天遇到金錢豹后韓秦就不太對，自己這是哪兒得罪他了？
韓秦昨天鬧明白自己的心思后，突然有些怕帶趙曦到危險的地方去。雖然她能預見危險，但並不代表能完全躲過，要是哪次自己沒護住該怎麼辦？
看著韓秦一臉糾結，趙曦心中的疑惑也要溢出來了。
「太危險了。」韓秦說。
「正是危險我才去呀，至少能事先提醒大家跑路或者做好準備。」趙曦說。
以前韓秦確實因為這個到哪都帶著趙曦，現在他想狠狠踹一腳以前的自己。
心中鬥爭了半天，想著如果趙曦不在自己跟前，自己也會挂念看不到的時候她會不會出事。心中嘆了口氣，韓秦點頭：「緊跟著我，別亂跑。」
「我也去吧。」趙旭放下碗擦擦嘴說。
韓秦點頭，在保護趙曦的事上，趙旭絕對比庄朝陽他們靠譜。不過趙旭是趙曦很重視的哥哥，他突然覺得有點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