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選擇與後果
鄭伊人拉著趙旭的手跟到門口，趙曦抿嘴笑道：「放心，伊人姐，保證還給你一個完完整整活蹦亂跳的老哥。對了，昨天我看基地的介紹，商業街那有任務大廳可以查找基地里的人。你可以找下伯父伯母在不在這，順便幫我們看看老爸在不在這。」
另一邊庄朝陽他們也和韓秦說要去。韓秦看一圈他們，人人帶傷，便讓他們在基地好好休息，實在閑得慌就去打聽基地和周邊的情況。
吩咐完庄朝陽，他和衛悠走出房子。在車邊他對衛悠說：「衛隊，這一趟出去希望你們聽我指揮。」
衛悠勾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怎麼，才來就要奪我的權？」
韓秦搖頭說：「這一路我們才走過熟悉，也是為了大家更快的安全回來。」
「喲，我在這住了這麼兩月了還沒你熟悉？」衛悠拌嘴道。
「衛隊。」韓秦有些頭痛地看著他。
「那行，既然你們才走過那我跟你走。你小子可別把我們帶進坑兒里。」衛悠也不再瞎扯，拍了下韓秦手臂說道。
「我開車走在前面，他們跟著我的車，我停車他們馬上停車，我熄火他們馬上熄火，我加速他們也要跟著加速。」韓秦看著衛悠認真說道。
「行——」衛悠拖著長長的尾音，點點韓秦，去吩咐這次跟著走的三輛車后，他坐上了韓秦越野車的副駕。
韓秦坐上駕駛座看向衛悠說：「衛隊，你的座位在後面。」
衛悠上下打量韓秦，今天這小子有點怪。
韓秦瞟了眼車外的趙曦，壓低聲音說：「衛隊，勞駕。」
趙曦這時正在開後排的車門，韓秦看向她說：「坐前面來。」
衛悠回頭看看趙曦，又看看韓秦，摸摸下巴，下車了。
趙曦有些尷尬，她瞪向韓秦。
衛悠做了個「請」的姿勢，坐上後座。
趙曦看老哥也坐上了另一邊的後座，只好坐在了副駕上，給了韓秦兩個眼刀。
衛悠覺得有點意思。等車隊出了基地，他半躺在後座上問：「老妹兒，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趙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的自己：「進化醒來后認識的，當時我們在一個村裡，一路上多虧了韓秦才能安全到這。」
「那是，別的不敢說，論身手他是頂尖兒的。你知道我們怎麼認識的嗎？」衛悠笑道。
「怎麼認識的？」
衛悠嘿嘿笑了兩聲，韓秦覺得自己青筋蹦了起來。
「那年軍演我在紅方，他在藍方，那時韓隊還是剛進隊里的菜鳥吧？」衛悠笑道。
韓秦沒好氣地說：「比不得衛隊你老奸巨猾。」那時他好歹進隊里有一年，也不算菜鳥了。
「他們兵分幾路，他們十個人鑽進了我們的假指揮部，被包了個正圓。你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麼陰損事兒嗎？」衛悠響起當時的情形就眼睛疼。
趙曦搖頭。
「這臭小子，褲子兜兒里裝著魔鬼辣椒粉。媽的，二十多個人拿槍指著他們呢，就敢拿辣椒粉糊我們一臉，真忒么的不是東西！」越說越氣，衛悠忍不住輕輕一腳踹上駕駛座椅背，「你說你小子怎麼把那玩意兒帶進演習場的。」
韓秦無奈地說：「衛隊，你是準備見一個我倆認識的人就說一遍嗎？」
「老子沒吃過那麼大的虧！」關鍵是韓秦這一隊在已經被控制的情況下，一個菜鳥的一包辣椒粉讓他們三四個人暫時喪失了行動力，進了戰地醫院。害得他們成了大隊小半年的笑料。
趙曦也覺得有些好笑，難怪衛悠見到韓秦時那麼「熱情」地擁抱他，那個拍背的聲音她聽著就疼。
「你們應該不止這一次打交道吧。」趙曦問。
衛悠哼哼了兩聲：「再見面三年後，這小子就成了韓隊。也是趕上了時候，臭小子運氣真好。」
「韓秦以前代號是『和尚』？」趙曦好奇地問。
「想知道是怎麼來的？」衛悠樂於宣揚韓秦每一個窘事：「聽說當年他想把代號取為『掃地僧』。結果他野外拉練時居然打了兔子偷偷烤來吃，被教官發現。氣得教官說吃什麼肉，接下來兩天只准吃素，然後代號就成了『和尚』。」
這個，真是……趙曦照顧韓秦自尊，偏過頭抿嘴笑了起來。
韓秦無奈地看了眼趙曦，把她逗笑了也行。
不過既然自己出糗了，肯定要拉一個人陪著，韓秦說：「知道沈卓為什麼代號是『小鳥』嗎？」
「為什麼？」趙曦問。
韓秦慢悠悠說：「他當年被是狙擊手苗子，想給自己起個拉風的代號，「鷹眼」或者「黑隼」之類。結果太過於嘴碎，八卦到教官頭上惹到了教官，被取了代號「麻雀」。他肯定不樂意，嚷嚷要改。大家也覺得麻雀不太好聽，就給他改成了『小鳥』。」當然小鳥也並不比麻雀好聽多少。
趙曦一想著沈卓看著成熟穩重，居然因為嘴碎有個「小鳥」的代號，又忍不住笑起來。不過平時倒是看不出沈卓是個八卦的人。
趙曦不知道的是沈佳鈺是軍醫，是沈卓受傷住院時認識的。在和沈卓談戀愛時，聽到沈卓這麼個硬朗的人有這麼個代號時，也笑了好久。但真認識到沈卓暗地裡嘴碎的本質也是結婚後好久的事了。所以說韓秦他們還是很火眼晶晶的，短時間就認清了沈卓的本質。
「那徐哲為什麼被叫『老槍』？」趙曦問。
「這個，咳咳，老槍代指什麼你知道吧，而且他主要是機槍手，呃……。」韓秦沒想到趙曦會問徐哲，這個，真是一言難盡，不太好意思在中意的女孩面前說。
趙旭一下領悟到意思，忍不住也咳嗽了一聲。徐哲平時話不多，看不出來是「身經百戰」的人呀。不過他長得確實很陽剛，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還是有很多女性喜歡這一類型的。
趙曦疑惑地打量著韓秦和趙旭，慢慢回過味兒來，臉稍微紅了紅。這群男的真是……她心裡啐了一口。
再加上時不時被叫成「狗牙」實際代號「狼牙」的庄朝陽，趙曦覺得韓秦小隊很有特色。
代號「豹子」的馬峻要是知道了趙曦的想法，一定覺得自己很冤。
去銀方鎮的一路很順利。只是越靠近火山，硫磺的氣味越重，空中飛舞的火山灰越密集，地上堆積的火山灰也越多。
而越靠近北定市趙曦越不安，但沒有危險到來的感覺，因此她努力保持鎮定。
到了依然斜躺在路上的貨機旁，韓秦看到駕駛艙有人值守，示意他們讓他進去。
值守的是方琪和張倩兩個妹子。方琪看到韓秦他們很驚喜，特別是看到衛悠時，就想到是不是找到了人類聚集地。
方琪把客艙門打開，韓秦帶著衛悠進去。
「韓隊，這位是？」方琪看向衛悠問。
「大概一百公裡外有個北山基地，裡面有一百多萬人，你們可以到那去。這是北山基地的衛隊長。」韓秦說。
「真的，太好了！」方琪驚喜笑道。
「可是……」一旁的張倩卻有些糾結。
韓秦看向方倩問：「是出什麼事了？」
方琪也反應過來，收住笑容，她遲疑了下說：「韓隊，任蕾你們準備怎麼辦？另外王磊他們也回來了，但他們遇到變異動物，只回來了七個人，他們也遇上了變異豹。」
王磊他們遇上變異豹的事韓秦他們昨天就猜到了。昨天消滅村裡的金錢豹時，韓秦他們看到了三具屍體，都是王磊的人，只是沒對趙曦他們說。
看到韓秦點點頭沒說什麼，方琪一咬牙接著說道：「韓隊，王磊他們故意把李姐他們從車裡推出去吸引金錢豹。」李姐他們就是生病的那幾個人。
看到韓秦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方琪接著說：「他們還有意撞翻了一輛房車，就為了攔一攔金錢豹。都是和他一起回來的人說的，大家實在有些害怕了。」
韓秦點點頭，說：「一起下去。」
其實方琪說的他並不意外。
王磊說他們從七彩大酒店出來的事，即使說得再含糊不清，韓秦也聽明白是做了犧牲和交換的。
而且跟著王磊到機場的人恐怕也心知肚明。只不過以前是犧牲別人，得到好處的是自己，加上僥倖心理，都不吱聲而已。
現在活下來的人不多了，但危險卻變多，每個人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機率變大，他們才知道害怕了。
其實韓秦也想過要不要來救他們，特別是任蕾害死周倩后，他能明顯感覺到大家的怒氣。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不帶庄朝陽他們的原因，再怎麼說庄朝陽他們也比趙旭他們和周倩相處得時間久，感情深。
但一方面畢竟是在蘇濤劉浩他們的幫助下，飛機才能比較順利地到達S省。別看韓秦他們說自己能駕駛民航飛機，但誰都沒飛過九龍到首府的路線。在沒有導航的情況下，最終能飛到哪兒還真不好說。另一方面，在情況允許下，能力範圍內，看著十幾個人在死亡的邊緣不管，韓秦他們過不了心裡的坎。如果沒有北山基地就罷了，韓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但既然遇到了北山基地，韓秦還是希望能救一個是一個。
至於王磊和任蕾他們，看下情況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