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選擇與後果
趙曦打開筆記本電腦，當屏幕亮起時她忍不住把電腦盡量往車儀錶板下藏，希望盡量遮住亮光。在四周沒有危險時開著電腦感覺還好，但現在知道變異人就在前方，這亮著的屏幕實在沒法讓人安心。
趙曦縮到儀錶板下開電腦看地圖，尋找其他路線。
韓秦看著趙曦擠在儀錶板下坐在地上看電腦有些無奈，只能盡量把車開得穩一點。
趙曦認真找著可行的路線，這並不容易——現在四周都是山丘，考慮到車隊里各種車都有，基本也只能沿著道路走。可他們走的這段國道延伸出去的路，要麼通向山裡，要麼方向不對。
在趙曦看地圖時，運兵車很快就遇上了變異人。變異人數量並不多，十幾米才有一個在遊盪。運兵車上下來二十個人，大家輪流迎向變異人，其他的人疏通著道路。
這些變異人出乎意料的厲害，從外形上看基本是正常人胖瘦。它們的力量很大，骨頭也很堅硬，第一個和它們交手的兵哥，手上的軍刀劈在它們手臂上時幾乎被反彈脫手。幸好另一個兵哥及時補位，攔住變異人抓向他喉嚨的利爪，才沒有受傷。
不過疏忽大意的兵哥及時反應過來，扭身繞到變異人身後，從枕骨下方把軍刀斜向上插入變異人腦袋然後握刀的手一轉，變異人就不再動彈。
衛悠看到兵哥疏忽后臉往下一沉，決定後面要找時間給他們緊緊皮。
少量變異人原本全部白色的眼睛中間隱隱出現了淡色的豎著的橢圓形，像是眼瞳。這些有眼瞳的變異人身手特別敏捷，而且不再像普通變異人一樣只憑蠻力和速度沖向人群，而是會根據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反應。
兵哥遇到第一個有眼瞳的變異人時，並未注意到它們的不同。當時兩個兵哥夾擊，一左一右分別砍向變異人手臂和腦袋時，變異人突然收回手臂，側身從瘦小一點的兵哥身前轉向，並把手插向兵哥腹部。較瘦小的兵哥下意識拿刀回擋，但力氣弱了變異人兩分，刀被變異人手臂撞向一邊，變異人的手直插入他的肚子迅速收回后跳到一邊，把手上從兵哥腹部掏出的血淋淋的東西塞進嘴裡。
瘦小一點的兵哥捂著肚子倒下，另一個兵哥提到砍上去，同時其他兩個兵哥也提刀砍向這個變異人。
停在大概二十米外的越野車上衛悠看到這一幕坐了起來就要下車，韓秦提起看到打開車門說：「我去。」
趙曦砍刀韓秦出去，起來坐回副駕，看向前方的戰場。
三個兵哥圍攻這個變異人，分別砍向它的脖子、左側腰和右手臂，變異人用左手臂擋住砍向脖子的軍刀，右手臂和側腰的直接扛上去。
砍向右手臂的兵哥身形健壯主要是力量進化，他的刀直接砍進變異人手臂，卻沒能砍斷。把刀拔出時刀卡了一下，變異人似乎感覺到疼痛，右手抖了下，丟下手上血淋淋被啃了幾口的東西，突然順著兵哥拔刀的方向遞了過去。
而砍向側腰的兵哥以靈活見長，用力砍向側腰沒砍凍，順手撩起軍刀削向變異人下巴。
變異人往後仰了下，突然被砍它脖子的兵哥一腳踢了出去，在它右手剛伸到另一個兵哥胸口時，從他身邊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后迅速爬起。
此時身形健壯的兵哥追了上來，在它爬起來前砍向它的脖子。
它躲了下但沒完全躲過，大半個脖子被砍斷，以靈活見長的兵哥也跑了過來順勢把軍刀插進它的左眼窩裡。
韓秦跑過來時這個變異人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而被變異人掏出東西的兵哥腹部流出大量的鮮血，已經失去了知覺。
韓秦掃過被變異人丟在地上的東西，發現被掏出的是腸子。
而遠處的變異人不知是被聲響所吸引還是被血腥味吸引，五個變異人一起沖了過來。
韓秦沉臉提起砍刀，迎上一個變異人。這個變異人雖然身手也很靈活，但和剛才那個不可同日而語，韓秦沖向它后微微側，左右拔出腰側的短刀，直接從枕骨從下向上插進了變異人的腦袋裡，然後用力一攪后一腳把它踢飛出去。然後順勢矮身迎上另一個跑到跟前的變異人，砍刀劈向對方的腹部，一米多長的砍刀將其從腰部一刀兩斷。
不理會噴射到身上的少量變異人血液，他繼續迎向第三個變異人。
其他十九個兵哥見狀遲疑了下，有兩個跑到倒地的兵哥前進行搶救，兩個跑回車隊去拿擔架。但等擔架拿來時這個倒地的兵哥已經沒有了呼吸。
其他兵哥六個人三個一組跑向另兩個跑近的變異人，其他的見狀三人一組進行警戒。
還有一個變異人落在後面，大概離韓秦有三十米遠，看到這裡的情景后居然停頓了下，然後往回跑開了。
韓秦把第二個變異人腦袋削下一般后，眯著眼睛看向跑遠了的變異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變異人會逃跑，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知道害怕了。
突然一聲輕微的「嚓」的聲音，那個逃跑的變異人突然右小腿上綻開一朵血花，撲倒在地。然後正要爬起來，又是一聲「嚓」，它的脖子突然炸開，又趴回了地上。韓秦回頭看向車隊，沈卓拿著裝了消聲器的□□從房車上站了起來，向他比了個前進的手勢。
這時，突然一兩百米內的變異人全都向車隊跑來，一共有近二十個。
沈卓扒回房車頂，繼續一槍一個直接爆頭。這時後面也傳來槍響，衛悠隊里的狙擊手潘峻偉也到了重卡車頂上，拿著□□支援他。
等到變異人都靠近韓秦他們時，沈卓他倆消滅了七個變異人，還剩下十一個。
庄朝陽和馬峻提著從北山基地得來的砍刀支援前方的兵哥。
這十一個變異人沒有像前面意料之外的那些狀況，很快就被解決掉了。
衛悠下來讓人把死去的士兵收斂，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安葬。然後讓人把那具有異常的變異人屍體抬到後面的卡車上，以便研究人員研究。
韓秦和庄朝陽走到被□□打斷脖子的變異人身邊，此時對方的嘴還在一開一合。韓秦猶豫了下，還是把刀插進它的後腦勺。然後把這具斷了一條腿的屍體拖回車隊。
等韓秦回到車裡，趙曦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是特別好，畢竟誰看到戰友犧牲在眼前都不會無動於衷。
「再開兩三公里左轉，有一條鄉道可以走，不過路兩邊的鄉村也不少。」趙曦低聲說。
正上車的衛悠聽到趙曦的話，問道：「你說你能感覺到危險？」
趙曦知道他是在責問為什麼沒感覺到這裡會死人。她咬著下唇正要說話，韓秦開口道：「她能感覺到的是針對她自己的危險。在隊伍這麼龐大的情況下，這麼幾個活屍無法對她構成威脅。」
衛悠挑眉說：「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都不出手，她就能感受道危險？」
韓秦從車內後視鏡看向衛悠，說道：「你的那些專家一定離危險更近。」
衛悠看向車內後視鏡里韓秦的雙眼，眉挑得更高了些。
「隊長，我們趕緊走吧？」賀梓欣感覺到空氣有點凝滯，縮著脖子小聲說了一句。
「行，繼續前進。」衛悠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說。
韓秦看了地圖後車隊再次前行。
這時整個車隊速度只有十幾碼，沈卓沒有回到車裡，他和潘峻偉趴在各自的車上，射殺遠處的變異人。
原本沈卓他們帶的□□是小口徑的，用在皮膚變韌、骨骼變硬的變異人或進化動物身上效果並不太好。現在他用的是沈卓他們帶的大口徑□□，才能對大部分變異人做到一擊斃命。
因為沈卓他們的提前清掃，基本不會面對變異人跑到跟前肉搏的情況。
衛悠看著前方正吃力地把兩輛橫在路中間擋了四分之三道路的卡車推到一邊的兵哥，輕輕搖了搖頭。這次離開北山地基，他們帶的大口徑的子彈並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到達蒙北基地。
「衛隊，兩輛卡車裡全是糧食。」一個兵哥跑到衛悠車窗邊說。
衛悠下車走到卡車后，看向車廂里，一輛車全部裝的十斤一袋的大米，還有一輛車裡面小米、紅豆等雜糧，還有土豆、南瓜這些都有。
真是意外之喜。衛悠走到駕駛室，車窗都破了，一輛車的方向盤附近有大量的血，他看了下四周，散著不少殘骸。
他想著哪幾輛卡車還有空位，能塞下這麼多糧食，來到郭剛的車旁，吩咐他去安排車輛接受這些糧食。
車隊繼續向前走，並沒有留下來等著所有糧食都被搬到車隊的車上。不過車隊就是緩慢前進前進速度原本就慢，走走停停，而且車隊又延綿了幾公里長，等糧食搬完時，車尾還沒有開過這兩輛傾覆的卡車。
看到糧食裝完，郭剛和彭師長做了交接，開車趕到車隊頭部，衛悠看到郭剛的車開上來，知道一切搞定。
這四公里的路，韓秦他們又碰到了三次會逃跑的變異人，但在沈卓和潘峻偉聯手狙擊下都沒有逃脫。這時因為已經有了這種特殊變異人的屍體以供研究，因此沈卓他們不再留手，基本全是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