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寒冬
那些不見蹤影的變異人讓大家很頭疼。
衛悠不願拿大家的命去賭變異人已遠去。他拿著這次出來需要尋找的物資清單,研究了觀月市和濱河市的地圖，又問了張彪他們幾個地方的情況，決定剩餘的資料到這兩個城市收集。
高研究員回到車裡,等所有人都回車上后,在對講機里把他對變異人的觀察和猜測說了：
這次遇到的變異人，外形上和以前比,毛髮更多,腳底變厚變大，明顯在向適應嚴寒和積雪地帶進化。
而且它們的下顎微微外凸,牙齒更加尖銳，似乎是為了咀嚼撕咬更加堅硬柔韌的東西。結合幾個小區的情況,估計這些日子它們的食物全是同類。而且他覺得昨天圍攻他們的三四級變異人，有一部分可能是最近一兩個月被五級變異人強行進化出的。
直白一點說，五級變異人控制了陽川市附近一級到四級變異人後,讓他們相互吞噬，以此推動它們的進化。至於這樣做的原因,他還沒有想到。而這些推測從圍攻的變異人中沒有低進化變異人,以及那些變異人巢穴里滿屋的殘骨得來的。
而變異人巢穴里的情景又帶出了一個問題：這些變異人大都聚集在一起,而外部環境竟然稱得上乾淨，樓梯過道上都沒什麼殘骸糞便，垃圾基本上都在各個房間里。這一情景是變異人進化到一定程度后一定會出現的本能，還是它們基於理智希望生活環境整潔。
此外,大量的糞便又是另一個發現,以前在松平市、百湖市、濱河市都沒有發現這種場景。
聽完高研究員的通報后，車隊向觀月市進發,沿途都是人口密集地。觀月市在陽川市東北邊,東邊是雪海山脈,實際上他們現在走的國道，雖然大部分都是在平原上，可偶爾也會靠近丘陵。離開陽川市外環線大概六十公里處，開始出現變異人，這時道路右邊能看到遠處的山包。
趙曦坐在副駕后的地上，就聽到韓秦對對講機說：「四米高老虎一隻；後面追著變異人三十一人，其中五級一人。朝三點鐘移動。」
她一聽趕緊站起來看向前面：這邊的積雪不算太厚，或者說因為走過的人多，讓雪不算太厚。大概一公裡外，三十幾個身影追在一隻老虎後面，朝著右邊的丘陵跑去。老虎嘴裡叼著一個沒了生氣的變異人。
其實這時後面的車輛也都看到了這個場景。衛悠看了下地圖右邊的山脈，更加謹慎：看樣子這一路的變異人可能比他們預想的要多。
變異人的速度在雪地上差了進化老虎很多，慢慢地它們越落越遠。但它們並沒有停步，而是遠遠吊在老虎后，跟著它消失在山裡。
這時趙曦也能看到北方的天邊有一座城市的輪廓。
大半個小時后，車隊靠近了這座城市。中間車隊又遇到了四次變異人，加起來不到百數。有二十多個變異人正在離道路一兩公里的田地里撕扯一個動物，但從動物骨肉結冰的情況來看，它死了一天以上。其他的變異人都是在道路附近遊盪，車隊的發動機聲音吸引它們跟著車隊跑了一段，但它們似乎沒有聞到活物的味道，追了會兒沒追到就停住了腳步。
考慮到觀月市和濱河市情況不明，為了節約炮彈，衛悠只讓大家用機槍射殺遇到的距離較近的變異人。
「剛才遇到的五組變異人，沒有一組有五級變異人，還有一組只有三級變異人，看來五級變異人數量沒我們想象的多。」韓秦說。
「每級變異人肯定是呈金字塔型分佈。」趙曦看著前面越來越清晰的城市喃喃道。
城市冰牆上城門大開，外面大量車輛橫七豎八以各種姿勢倒在道路上和田地里。從破損的程度和車上的凝固的血跡能看出這裡發生過什麼。
附近一兩公里內的房屋看起很亂，到處是變異人屍體，屍體附近一般都有大坑，或者房屋倒塌，有種被轟炸后的感覺。
庄朝陽看了下國道兩邊倒塌的房屋，有些猶豫是繞過前方的城，還是穿城而過。
「一號車，繞過去。」衛悠說。
「衛隊，這裡是、是前些日子陽川市附近被攻破的基地之一？」趙曦有些猶豫地在對講機里問道。
「對。」
庄朝陽把車拐向左邊。
這時衛悠突然說了句：「從右邊繞過去。」
衛悠在二號車裡，拿著熱成像偵察儀看向遠處的山坡，上面有零星的活物，有動物也有人型生物。
這個城市圍牆上的門周圍都有不少車輛，還有沒有冰雪覆蓋的大坑，裡面有大量變異人殘肢，庄朝陽只能繞個大圈。
「變異人在冰牆上。」沈卓的聲音從火力艙傳出。
前方的冰牆上有七八個變異人腦袋晃過。
「一號車，進城。」衛悠說道。他還是想進城看看情況。
庄朝陽看了下斜前方的城門，調整了下反向盤角度。
趙曦原本坐在地上，此時忍不住站起來趴在副駕椅背上，看向前方：「不知道這裡邊變異人多不多？」
「應該沒多少，陽川市裡也就才那麼點。」庄朝陽順口說道。
「可這裡才是最近變異人聚集的地方。」
大門附近車輛太過密集，甚至撞成一團，有的車飛到其他車頂。從車子被破開的窗戶和上面的血，四周的殘骨，可以想見車裡人的歸宿。
「回座位上，繫上安全帶。」韓秦看前面的場景，估計他們的車只能翻過去或者撞過去，便對趙曦說。
趙曦回到座位，剛坐下，便聽到韓秦問：「繫上安全帶沒？」
她趕緊系好安全帶回應，就感覺車子前放抬起，角度估計有三四十度，然後開上了停放在一起的車子車頂。從城門外進去有兩三公里，街道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車，以及附近無數的殘骨。地面和車的顏色都被染成了一個顏色。
裝甲車跟著車頂高度起起伏伏，韓秦看著四周一片狼藉和滿地碎骨，也忍不住繃緊了臉。
這個城市不算太大，但到處都瀰漫著血色，整個城就是一個墓地。
城裡變異人很少，當第一個變異人聽著聲音出現在車隊面前時，衛悠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開槍。變異人倒下，但槍聲並沒有引來多少變異人，實際上一直到出城，遇到的變異人都不過百，甚至一個五級變異人都沒有。
出城后，衛悠讓車隊開向右邊的山地。
「衛隊，要進山？」庄朝陽問。
「對。全員注意，山裡變異人可能不少，大家提高警惕。」衛悠說。
實際上才到山腳下，大家就發現了大量的變異人活動的痕迹，一個是雪地里的腳印，一個是大量的變異人屍體。而且這些屍體不少都殘缺不全，看起來被什麼東西啃食過，粗略一看，一兩平方公里的地上，變異人屍體可能有上萬。
車隊沿著一條還算平坦的山溝進山，從地圖上看，車隊是沿著一條省道向東。省道上足跡不少，有變異人的，也有進化動物的，有時還會出現幾具變異人殘骸。道路兩邊偶爾出現的小村莊，都是一副破敗的樣子，有的整棟倒塌，有的平房屋頂被雪壓塌。
近二十分鐘后，道路繞過一座山頭，前方出現了一片結冰的湖泊。湖泊很大，從這邊看到對面有兩三公里寬。道路沿著湖泊走了三四分鐘，來到一條結冰的河邊，道路開始沿河修建。河兩邊都是大片的平地，寬度也有兩三公里，地面上快被踩成冰的雪告訴大家這附近很多活物出沒。
慢慢的，道路邊開始出現變異人殘骨，然後越來越多。
一個山頭轉過，馮雷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氂牛，前方兩公里。」
兩隻身高四米左右的，長著長長的毛的氂牛，正悠閑地在遠處平地上，一個變異人殘骸堆邊，「咔哧咔哧」地進食。而它們的後面，更遠的地方，還有其他動物的身影。
「我沒感覺到危險。」趙曦此時還坐在載員艙，看不到外面，聽到對講機里傳出的聲音后，接了句。
車隊在離氂牛一百多米遠處開過，對方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遇到氂牛後面，進化動物多了起來。或者說平地上越來越多的變異人殘骸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進化動物前來大快朵頤。
「靠邊，停車！」趙曦突然喊道。她把安全帶解開，跑到駕駛艙又說了句「靠邊，停車。」
庄朝陽聽到趙曦喊的第一聲就已經在打方向盤，看到她過來問：「有危險？」
「我不確定。」她回頭問火力艙里的賀梓欣，「梓欣，有聽到什麼嗎？」
「除了這附近在進食的動物，沒聽到其他的動靜。」賀梓欣說。
「衛隊，不是有危險，但我感覺最好停下來一下，梓欣沒有聽到東西。」趙曦打開對講機報告。
「行，車隊下一步你來安排。」衛悠說。
「靠邊停車熄火，大家保持安靜。」趙曦想了下說，「暖氣和換氣系統也關了，好不要讓人味傳出去。」
韓秦聽趙曦這樣說，到載員倉里找出花露水，沿著車門和觀察口好好噴了一通，然後又把花露水給沈卓讓他在艙蓋附近噴上。關了暖氣和換氣系統后，大家身邊都放上都拿著毛衣和厚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