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章 寒冬
「趙曦,你出去感覺一下變異人往哪邊去了。」衛悠說道。
趙曦聽到從對講機里傳出的衛悠的吩咐，忍不住壓了壓眉頭。
「我陪你。」韓秦說。
趙曦搖頭說：「不用了，我只在感覺下,如果不對我直接不出去就行。」
她掀開艙蓋,探出半邊身體，現在已經沒有了危險的感覺。
「梓欣,要不你去聽聽變異人往哪邊去了,我感覺外面已經沒危險了。」她縮回車裡喊道。
賀梓欣邊穿一個厚外套邊過來，登上艙蓋,半邊身體探出去，認真聽四周的動靜。
「感覺在北邊,兩三百米遠。」賀梓欣聽了兩三分鐘說道。
「衛隊，我感覺這裡已經沒危險，賀梓欣說北邊五六百米處有動靜。」趙曦彙報說。
衛悠考慮了十幾秒鐘說：「賀梓欣回車,九號車歸隊，車隊進入職業學校,穿過學校向北。大家注意沿途變異人留下的痕迹。」
車隊掉頭從七號車撞出的大洞穿過去,七、八、九號車也回到隊伍中。車子開得比較慢,大家都認真注意四下的動靜。
賀梓欣躊躇了下說：「要不我出去聽聽動靜吧，這樣找什麼時候能找到。」她剛才聽聲音就覺得變異人可能已經跑遠了，剛才又耽擱了幾分鐘，變異人可能早已遠離。
她打開艙蓋,只探出個腦袋,閉著眼睛認真聽四周的動靜。現在其實並不好分辨變異人去向：一個是裝甲車的發動機聲音有點大，很影響她聽其他動靜；二是城市裡房屋密集,能聽到的聲音範圍也沒有空曠的地方那麼大。剛才她聽的時候就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車隊一路向北,七八分鐘后賀梓欣被寒風吹得滿臉白霜,她感覺臉都被寒風吹木了。回到車裡，她看了地圖后從趙曦那拿過對講機，凍得聲音都有些發抖地說：「衛隊，變異人可能在傢具市場，出了學校左邊一百多米的地方，我感覺它們在那附近停住了。」
一分鐘後車子直接撞牆出了學校，開到一條大街上。這裡位於學校後門，對面是一個小區，小區左邊是一個汽車配件城，再過去就是傢具市場。
車隊停在傢具市場前。從大門看進去，除了門口兩邊是十幾層的兩棟建築，傢具城裡邊都是兩層的房屋。
大家依然是先觀察四周情況。雪地上確實有凌亂的腳印進了市場裡邊，然後消失在不遠處的一座佔地很大的兩層板房窗前。這棟建築佔地可能有上萬平方米，如果車隊用炮彈轟炸，恐怕炮彈量要下去大半。那樣的話後面的行程如果遇到大規模變異人就麻煩了。
「梓欣，你能確認變異人停的具體位置嗎？」趙曦問。
賀梓欣搖頭，她能在現在的情況下聽出變異人距離，並據此在地圖上圈出大致範圍已經是聽力出群了。實際上在一起出過任務的隊伍里，還沒有誰的聽力比她進化得更強。
「我去出感覺下。」趙曦對韓秦說。
她打開艙蓋，打開的縫隙還沒到二十厘米，突然心頭警鈴大響，她下意識「啪」地把艙蓋蓋上。
「怎麼了？」韓秦問。
「變異人離我們很近。」趙曦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臟說。
「二號車，這裡是一號車，變異人……」韓秦拿起對講機彙報。
韓秦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一個東西砸在他們車車頂，整個車子頓時往下一沉，陷進雪裡。
「一號車，一個變異人跳上你們車頂。」衛悠的聲音傳了出來。
剛才在趙曦打開艙蓋時，一個變異人出現在旁邊傢具城大樓的五樓，然後直接衝破窗戶跳到了趙曦他們這輛車上，圍著艙蓋嘗試著打開。
趙曦在艙蓋下，聽到頭頂傳來尖銳物品用力劃過金屬的聲音，不由瞪大眼睛看向艙蓋。雖然知道裝甲車外皮夠厚，變異人應該無法破開，可這個聲音還是讓她頭皮發麻。
「槍！」她四下找槍。
韓秦舉起放在旁邊的槍對準艙蓋。
衛悠在二號車上坐進火力艙，操控機槍瞄準前放十幾米處一號車上的那個正在扣艙蓋的變異人上半身，開槍！
這麼近的距離，變異人直接被打下車，上半身中了十幾枚子彈，幾乎被打爛。
「一號車到五號車向前開，離開這棟樓下。六、七號車開進市場，注意大樓里和板房裡變異人動向。其他車輛後退。車隊離開樓下后，一號車、四號車炮擊這棟樓，三號車、五號車、六號車炮擊旁邊的平房。注意炮彈要留一半」衛悠說到。一號車到五號車正好在有變異人的大樓樓下，其他車輛最近的也有十幾米遠。
等前面五輛車離開大樓后，五枚炮彈打了出來。炮擊高樓的兩輛車打了兩輪，炮擊板房的三輛車炮擊了三輪。
幾輪炮轟后，路邊的樓房從三樓上面的樓塌了下來，而板房也倒塌了大半。
馮雷一直關注著大樓情況，就他能看到的這一面，沒有變異人出現。
「七號車，變異人情況。」衛悠看著被倒塌大樓激起的雪花問道。
「沒有發現變異人蹤影。」
等到被衝擊波帶上空中的雪花落到地上，趙曦又出去感覺了下，沒有危險了。
賀梓欣也出去聽了四周的動靜，什麼都沒聽出來。
衛悠聽了兩人的彙報，讓六號車、七號車繞著板房開了一圈，沒有變異人跑出去的痕迹。但趙曦又覺得沒有危險，他有些納悶，難道這裡只留下一個變異人，其他的都已經跑了？可是怎麼跑了的，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回產業園，繼續追蹤下一條足跡。」衛悠說到。
接下來三個地方都沒有變異人，只有變異人留下的壘壘殘骸。
五個方向走完，已經是凌晨四點。
最後一個地方在陽川市東邊的一個醫院，韓秦看了下地圖，就近找了個公園，這個公園外圍有一片兩三畝大的平坦雪地，可能以前是草坪，視野不錯。車隊停在平坦雪地的中間形成防禦隊形，然後休息。
今天一號車值守後半段，趙曦依然說她來值守。快到換班時間的時候韓秦醒了過來，把趙曦調的震動鬧鈴取消，然後到了駕駛室。
趙曦醒來時韓秦已經值守了近兩個小時，看著趙曦走進駕駛室，趕她去睡覺。
「我睡了六個小時了，夠了，你去睡吧。」趙曦說著打了個哈欠。她看著韓秦幫自己值守，有些窩心又有些心疼他，不好在大家睡覺時和他拌嘴，只好讓他趕緊去睡。
韓秦看她一臉困意卻很堅持的樣子，也有些心疼，同時也有點頭疼。
「快去睡，別讓我和你生氣啊。」趙曦揉了揉雙眼，醒了下神，小聲說道。
「明天我守夜。」韓秦說。
趙曦不置可否地揮揮手，讓他趕緊去睡。
第二天早上早飯時間，高研究員鑽進二號車，找衛悠說他希望衛悠能改變下去向。
「去首府？」衛悠覺得這些研究員真的一個賽一個膽大。
「對，從陽川市的情況看，首府的變異人應該不多了。這裡離首府不到七百公里，兩天就可以走一個來回。首府有很多科研機構，裡面有非常多研究院需要的儀器。」高研究員認真說道。
「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沒有首府。而且基地只給了我們五天時間，我們還要去觀月市、濱河市和五池市。這樣看來時間還有些趕，沒時間到首府。」衛悠說到。
「衛隊，我知道其實基地給的不止是五天。而且現在這情況出任務，誰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事，根本就不可能給出強制時間。」高研究員頓了頓繼續說道，「侯老師說的基地遷移的事我認真考慮了下，其實是有可行性的。但我覺得遷徙最好的地方不是陽川市，而是首府。
首府市區人口近兩千萬，周邊還有很多大一點的城市，即使末世初期物資被消耗了一些，剩下的東西供養一百多萬人的基地十年沒有問題。而且現在變異人大量消逝，首府那邊危險性應該不多。最重要的是很多儀器現在根本無法搬運，但缺少這些儀器，有些研究沒法進行下去。」
衛悠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們需要先完成任務。」
高研究員看著衛悠不太想理自己的樣子，想了想說：「那個能免疫病毒的姑娘是你們的人吧。以現在研究院的情況，即使加上我們這次帶回去的儀器，也沒法開發出抗體和治療的藥物。只是現在能通過她的血提煉出抑制……」
「夠了！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你可以回去了。」衛悠沉下臉說道。
高研究員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關於這次遇到的變異人，我有點想法……」
「回你車上，在對講機里對所有人通報。」衛悠沉著臉說。
看著高研究員下車，衛悠心情很不好。
「那個身上能提取病毒抑製藥劑的是你的人？」張彪在一邊探究地看著衛悠。
「這不是什麼新聞吧。」衛悠瞥了眼張彪說。這人的團隊由陳司令直轄，他不信張彪不知道這事。
「是這次跟過來的兩個姑娘中年紀大的那個？」
「怎麼，有想法？」衛悠眯著眼偏頭看著他。
張彪擺擺手說：「我和我兄弟都是孤家寡人，身體也不錯，沒這個需要。不過你如果要保她可真要注意，我聽說基地里有高層兩個孩子都沒了，現在一門心思想有個后。」
「現在這個情況，他自己能不能保得住命都不好說。」衛悠冷哼道。
「這是什麼話，以他的位置如果都保不住命，那基地九成以上的人都已經沒命了。」張彪說。
「王團沒了，北山基地曹司令沒了，他們的位置在基地里不夠高？」衛悠冷冷地說。
張彪聽到衛悠提王凱飛，臉色不太好看：「那不一樣，現在變異人這麼少，基地位置又偏，周圍也算安全，武器也夠，不會再出現五門市那樣的事。說實話，我倒是奇怪你怎麼能把那姑娘帶出來的，研究院沒阻止？」
「怎麼不能出來，又沒賣給研究院。你說的一門心思想要後代的是誰？」衛悠問。
張彪臉上帶出了點戲謔：「你認識，陳司令的左膀右臂。」
衛悠一聽就知道張彪說的是誰，臉不由得又往下沉了沉。